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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沈琳曦,低著頭眼底劃過一絲陰毒笑容,再次抬頭一雙好看的眸子里竟掛了兩行清淚,用她那嬌弱又嫵媚的聲音道:你們不能這樣對待木晗,她臉上的紅印是從娘胎里帶出來的,這不是她的錯,你們不能這樣對她。 此語一出,眾人越發的不淡定了。 就連見多識廣的云太后聽了,都不禁皺了皺眉,眼里隱約有幾分厭惡之色。 要知道,在大綏最忌諱的就是這種生來臉上就有胎記孩子,都說那是因為母親前世作孽太深,孩子是厲鬼投胎來報復的。 所以生來就帶有胎記的孩子,被大家視為不詳之物,要是男孩還好,只要在孩子滿月那天請個得道高僧為其做場法事,便可祛除孩子身上的邪戾之氣,和正常人一般無二。 要是女孩待遇就完全不同了,她們被視為妖物,不僅克父克母,克夫克子,還克家克國,所以皇家尤其忌諱。 看著太后臉色微變,眾人都安靜了下來,只有沈琳曦撲通跪地,哽咽道:太后娘娘恕罪,都怪小女無知,冒犯了太后娘娘,小女愿受任何責罰,只求太后娘娘能寬恕木晗。 此刻的薛木晗站在那里,如同一頭集市上的牲口,任由他人評頭論足。 受盡□□也就算了,居然最后有錯的還是自己,她突然有些埋怨父親為何要帶她來,更痛恨自己為何要生成這般模樣。 還好有沈琳曦這個知己,她覺得沈琳曦就是上蒼賜予她黑暗生活的一絲光亮,她對她感激涕零,絕對不能讓她因為自己受到懲罰。 于是,她跟著跪地道:不,請太后娘娘恕罪,驚著了太后,一切都是木晗的錯,跟琳曦沒有關系,她也是好心 不,處罰我一人就好了一副姐妹情深的表情,梨花帶雨何其無辜。 殊不知,這一切不過是沈琳曦自導自演的好戲,所有人包括云太后,都只是她戲里的棋子罷了。 良妃看著眼前跪著的沈琳曦和薛木晗,不禁唏噓,人的差別怎么就這么大呢? 一個清麗優雅,美得像是月中的仙子,一個卻丑陋猙獰得如同地獄的使者。兩廂一對比,良貴妃心里對沈琳曦更是添了幾分好感。 凌洛禎就是在這個時候跳出來,為薛木晗解圍的,那是薛木晗第二次見到凌洛禎,也許是上天故意安排的,同一天凌洛禎竟救了她兩次。 在凌洛禎給太后和良貴妃講了一通權衡利弊的道理之后,云太后沒再說什么,只是沉著臉讓她們二人退下。 宴會又恢復了之前的喧囂,剛才的一切像是從未發生過一般,可對于薛木晗來說那是一生都沒有辦法抹去的羞辱。 還好,老天爺讓她重活一次,這一世她定不會讓任何人隨意踐踏她的自尊。 丑怎么了?不都是兩只眼睛一張嘴嗎? 沈琳曦!這一次你這朵帶刺的白蓮花,休想再傷我半分! 第6章 第 6 章 大綏都城堰城,是一座擁有深厚歷史底蘊的城市,它見證了數十個朝代的興衰更替,如今大綏興盛,堰城也跟著繁華似景。 薛木晗其實很早就想像現在這樣,邁著大步行走在堰成寬闊的街道上。沒有任何的束縛,自由自在的嬉戲笑鬧。 只是上一世的薛木晗一直都不明白,只有自己才能束縛自己,要是心放開了便什么也不怕了。 平靜的日子才過了短短幾天,薛府便受到了太后壽宴的請柬,薛孺及其家中女眷都在受邀之列。 收到請柬的那一刻,薛木晗傻眼了,前些日子她忙于藥物的事情,竟然沒有發現事情的不妥。 按照上一世的事件表來推算,凌洛禎到薛府下聘不是應該在云太后壽辰之后才發生的事情嗎? 再說了,她是在云太后壽宴上才第一見過凌洛禎的! 怎么會? 難道是自己的重生在冥冥之中改變了一些事情? 這藥的事情還沒解決呢!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完全超出了她能掌控的范圍。 現在看來,只有先努力保護好自己了。 所以薛木晗才一大早便拉著采薇,換著男裝來街上溜達,是想找尋保護自己的方法。 小姐少爺咱們這是要去哪?一襲水清色男裝的采薇,眨著大眼蹦蹦跳跳跟在薛木晗的身后,這都溜達了大半個時辰了,采薇也不知薛木晗到底是要干什么? 跟著就是了薛木晗邊走邊仔細觀察著街邊的每一個商鋪,生怕一個疏忽就錯過了某個商販。 她是在尋水粉鋪,她聽說堰城的水粉鋪里,有來自昭寧的換顏師。 所謂的換顏師,并不是說能將人的容顏換去,它只是一種能將缺陷變為亮點的的化妝術。 雖說現在的她在經歷過戰場的廝殺,閨蜜的虛假,戀人的殘忍,親人的離散之后,并不懼怕丑陋。 可話又說回來了,能有辦法變美總是好的。 更何況,她絕不會再給任何人有羞辱她的機會。 可是她明明記得,就在這條街的拐角有一家胭脂鋪的呀,怎么現在來回走了幾遍也找不到了呢? 唉!跑哪兒去了呢?薛木晗自言自語道。 小少爺,什么哪兒去了?采薇迷惑不已,并且對少爺這個稱呼實在是難以適應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