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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皇后輕拍了他一下這怎么能比。 蕭衛兒起身向趙旻行禮,因不甚熟練又有些緊張,這禮行的就不大好看,趙旻笑的前仰后合,蕭皇后雖口中埋怨,自己也抑制不住嘴角帶笑。 蕭衛兒低著頭,紅透了半邊臉。 衛兒快坐吧。蕭皇后自幼受蕭衛兒生母沈珂照料,對這個侄女是既喜歡又親近。 蕭衛兒慢慢挪回去,又惹趙旻一陣笑,蕭衛兒朝他瞪了一眼,趙旻笑的更歡。蕭皇后輕咳了兩聲,趙旻才止住了笑。 老子可背熟了,莊子學的怎么樣? 母后,我更喜歡論語,左傳。無為而治不能讓齊朝強大,儒家學術才更利于加強集權,鞏固統治,國家強盛。 蕭皇后皺眉你和誰學的這些話,以后不許再說。 趙旻撇了撇嘴,就聽另一人道難得旻兒有此見識,皇后何必束著。 趙旻立刻跑過去,叫了聲阿父隨即被景帝摟在懷里。 蕭皇后拉著蕭衛兒行了一禮道陛下也太寵他了。 景帝面目俊朗,穿深青織錦袍子,掛羊脂玉飾,行走之間自有霸氣,渾然天成,蕭衛兒不由退了一步,引起了景帝的注意這是衛兒? 蕭衛兒忙又行了一禮,禮雖行不倫不類,景帝也沒有追究,問了些家常話,蕭衛兒一一答了,皇后在一旁道這孩子剛從鄉下過來,若有什么不妥,還望陛下不要怪罪。 景帝笑道瞧著還好,并無世俗之氣,像皇后。 蕭皇后臉上泛起一片紅暈,透著少女般嬌羞,讓景帝有些心癢,礙于皇后有了身孕,不好再待,便言前朝尚有事務需處理,皇后心思剔透,并不阻攔,只道陛下也顧著點身子,勿要太過cao勞了。 景帝點頭,起駕。 蕭皇后的臉上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伸手將趙旻召到身邊,囑咐道旻兒,方才那些話,以后不要再說了,你皇祖母不喜歡,朝中老臣也不喜歡。 趙旻眨了眨眼睛我只是說給阿父聽罷了,其他人想聽我還不愿意說呢。 蕭皇后輕輕撫摸趙旻額頭好孩子,去睡吧。 蕭衛兒打了個哈欠,被趙旻瞧了個正著,臨走時朝她做了個鬼臉,蕭衛兒還未來得及反擊,趙旻已經跑遠了。 自下過一場大雨后,天氣漸涼,馮氏念著嘉哥兒,整夜整夜的做衣裳。蕭薄嵪雖非好色之人,到底初到京城,事務纏身,難得空閑自然更喜溫香軟玉,皇上所賜女子,皆是千嬌百媚,婀娜多姿,更善樂舞,其中樂趣遠非馮氏可比。 馮氏日日獨守空房,對兒女越發思戀,不幾日竟發起熱來,來來回回請了幾個大夫,皆是一樣的說法,憂思郁結,邪風入侵。并無大礙,卻總不見好。馮氏在病中仍不忘念叨一雙兒女,蕭薄嵪看在眼里,便答應叫他們與蕭嘉一同進京,馮氏這才漸好。 蕭衛兒跪坐在厚厚的地毯上,用勺子輕輕攪動碗中的藥水,另挑了數枚蜜餞,擺放入盤,儀元殿里早已停了所有香料,仍有似有若無的香氣縈繞,想必是那些妃子身上帶的。蕭衛兒起身將窗戶開的大些,清歌道有些人就喜歡耍些小聰明,注定上不得臺面。 蕭衛兒朝她看了一眼,清歌笑了笑姑娘快進去吧,仔細受了寒。 蕭衛兒端著藥和蜜餞進了內室,一入門,就有婢女接過去,服侍皇后用了。 蕭皇后躺著床上,面色有些許蒼白,仍撐著坐了衛兒,你替我去麗妃那走一趟,就說陳美人剛診出有孕,請她幫著照看照看,李夫人那也這么說。 麗妃容貌淑麗,因眉目間藏著戾氣,常使人生畏。 蕭衛兒入宮月余,規矩禮儀已算熟稔,仍被麗妃挑剔多處,她謹記忍字,并不言語。 麗妃覺著無趣,才放過她,蕭衛兒抬頭,平述皇后旨意。 麗妃當場砸了一個青瓷花瓶,碎片差點濺到蕭衛兒身上,她略惱,卻仍不作聲,退出云光殿。 李夫人就溫柔多了,由始至終都語氣平和,甚至親自送蕭衛兒至宮外。 你覺得麗妃和李夫人哪個更難對付?;屎髮⒁涣C垧T放入口中,隨口問道。 李夫人。蕭衛兒斟酌著道。 麗妃育有太子,李夫人無子,空有心計,也是無用,太子這個稱號已經足以聚攏很多人,李夫人輸了這一步,就會一直輸下去。麗妃嘛,無腦的很,兩人不過半斤八兩?;屎笏坪跸肫鹆耸裁?,有些疲累,閉上了眼睛。 蕭衛兒悄悄退出內室,皇宮的生活和她想像中的實在差太遠,她的人生仿佛與從前遠遠的剝離開來,再也不會有半分交集。 陳美人有孕,皇后賜下綢緞,美玉,麗妃并不踏足陳美人所居蘭林殿,唯有李夫人日日守在陳美人榻前,噓寒問暖,關懷備至?;噬先ダ罘蛉四蔷蜐u多了,麗妃聽說了此事,又摔了幾個花瓶,卻依舊不肯去蘭林殿。 皇后據此道麗妃心高氣傲,趙榮剛當上太子,她便以皇后自居。如今看來竟沒有半點改變。 一日,蕭衛兒扶著皇后走過淋池,池中的荷花已經枯萎,還余幾片枯葉,皇后指著一片殘葉道我記得那日,荷葉如駢蓋,麗妃對長公主說太子與阿語不相配?;屎笮α诵λ坪跬?,長公主是太后唯一的女兒,陛下嫡親的胞妹,她又是什么呢?陛下的小妾罷了,相不相配,哪里輪到她來說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