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天國之城,惡魔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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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就你這種土包子,還想學人英雄救美?!蹦且律啦徽呐⒋蚱瞥聊?,對雪痕嘲笑道。他訕笑的時候花枝亂顫,極盡嫵媚之姿。說著她輕移蓮步,走近雪痕,一腳踩在他臉上,把他的頭踩進爛泥里,“吃屎去吧。嘻嘻?!?/br> 第一人對她的行為不置可否,他正把沙漠之鷹開成空倉掛機狀態,檢查槍膛里的狀況,似乎已經預料到了這樣的發展,知道在他出手之后,雪痕就會被其他人群毆致死,所以雪痕在他的眼中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這是表忠心的大好機會,那女孩一動手,眾人都一擁而上,爭先恐后,生怕自己沖得慢了,打得輕了,會被第一人當做異類除掉,因此所有人都傾盡全力,對雪痕拳打腳踢,言語辱罵。 “就是,這種垃圾還想靠近安西西女神,簡直是癩蛤蟆想吃天鵝rou?!?/br> “我看他哪是英雄救美,他就是想湊近了看看清楚吧!哈哈哈!” “土鱉,回家種田去吧,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br> “踹死他,踹他jj!” 一瞬間無數只腳在雪痕身上瘋狂踩踏。就像葡萄酒作坊里姑娘們在趕工。 看臺上,坐得稀稀落落的觀眾們看到了這一幕,都在竊竊私語,場面甚至有點sao動。有人嘆息“第一人”的小同盟手段太過卑鄙,有人嘲笑雪痕多管閑事,自尋死路。 坐在包廂里的教宗和會長畢沙羅互望了一眼,神情復雜。 “可惜了,你的黑馬似乎要隕落在此了?!苯套谟行└吲d地說道。 雪痕已經陷入了萬劫不復的境地,教宗感到自己勝券在握,只是為了照顧一下會長的情緒才沒有把話說得那么絕,以免激怒他,讓他有了賴賬的借口。 會長畢沙羅臉色很不好看,雖然紳士的微笑依然保持在臉上,但是他對雪痕當前的處境的擔憂也同時流露出來,他也覺得雪痕已經陷入了死地。 被這么多能力者圍攻,幾乎沒有任何逃脫的空間和機會。在這種情況下要想逃生,除非他身下有一條密道,但是那里是濕地,地下沒有密道?;蛘咚蟹秶怨舻哪罴?,或許可以突圍逃走,但是他也沒有,他沒有任何念能力,這要如何才能逃出生天? 或者會有人來救他?畢沙羅心神一動,看了看競技場里的其他選手的位置,發現離他最近的也有一公里之遠。 會長心情有些低落,就像在賭馬場上看到自己重金投注的賽馬剛一出欄就摔倒在地,還摔斷了腿一樣。這時候毫無他法,只能期待奇跡發生。 競技場中,“釀酒女工”們還在踩葡萄一樣痛踩爛泥中的雪痕。 在這無數只奮勇向前的腳之中,只有一只是努力向后的,那就是最先動手的女孩安西西的玉足。 她被眾人推擠得站立不穩,但是最難受的是,自己踩進去的腳好像被什么卡住了,怎么拔也拔不出來。 這時她腳踝上突然一陣劇痛傳來,那是正常人無法忍受的疼痛,就像腳踝被斬斷,不,如果被斬斷或許會更痛快一點。 “??!我的腳!”安西西驚聲尖叫。 眾人立刻紛紛讓開。安西西這才拔出自己的腳來。但是看到自己的腳,她的痛感立刻翻倍了,那哪里還是正常的腳踝,整個腳已經向外側扭轉了180度,腳踝關節已經脫臼并且嚴重挫傷了。 “疼……疼死我了!”安西西痛哭出聲,不用說,這自然是泥水里的雪痕所為,她惡狠狠地看向爛泥中的雪痕,怒道:“給我打死他!” 如同一聲哨響拉開了橄欖球賽的序幕,眾人紛紛抽出武器,爭先恐后地沖向那個爛泥中已經被踩得不成人樣的瘦弱人影。 眼看雪痕就要被大卸八塊,但是就在這時,猛踩雪痕的人們突然都張大了嘴巴睜大眼睛,驚恐地四散逃開,他們彎腰躬身,動作緩慢,姿態詭異,一時間猶如群魔亂舞。 不時有人就地嘔吐,有的避散得慢了一點,竟然直接癱瘓在地,不省人事。 “我的媽呀,這是什么這么臭!屎都比這香!” “不……不要說話,吸入太多會一定會臭死的!” “我感覺有點不舒服……” “嘔哇……” 原來突然有一股令人無法忍受的惡臭從人群的中心傳出來,那是一股難以形容的惡臭,腐爛的尸體的尸臭相比之下都可以說是如春風吹拂。 這股臭味就像毒氣一樣快速在人群中蔓延,瞬間讓人們失去了大半的戰斗力,從中央向四周,人們不得不放下武器,紛紛掩住口鼻逃出圈外。 尤其是那些圍毆雪痕的人,因為站得太近太密集,全部中招。 一時間再也沒有人自告奮勇地攻擊雪痕,因為那臭味就是從雪痕神身上發出來的。那味道仿佛形成了一種看不見的保護層,將雪痕暫時保護了起來,雪痕兩手各捏著一個植物果實,鮮紅的果汁和果rou被擠出來,流得到處都是。 那惡臭的氣味就是這個果實發出的。 這是雪痕在之前路上收集到的“烏鴉卵”,是一種能散發出異常惡臭味道的果實,這種果實散發出來的惡臭非常刺激嗅覺,甚至能讓人昏厥,雪痕也是因為鼻子里塞滿了爛泥所以才能保持清醒。在雪國叢林,定居者們用它涂在籬笆上驅趕進攻的野獸。 他之前收集果實只是無意之舉,沒想到在這里起了大作用。在被圍攻之時他急中生智,捏碎了這兩個果實,才獲得了這暫時的喘息之機。人們像遠離屎一樣飛快地遠離雪痕,暫時無人再來攻擊他。 雪痕趁機爬起來,強忍身上的劇痛,沖散人群,向外跑去。因為他身上的惡臭,人們都敬而遠之,一時間竟沒有人攻擊他,直到他跑出圈外,“第一人”庫里才一手掩住口鼻,一手舉起槍瞄準了他。 雪痕回過頭來,直面庫里的槍口,毫無畏懼,他一身泥濘,但是雙目分外明亮,仿佛有兩團火焰在燃燒。 “你們生活在天堂般的世界,卻有著一顆惡魔般的心!” 雪痕用手指指著“第一人”庫里,庫里用槍指著雪痕,二人竟然僵持在當場,仿佛雪痕的手指也是一把槍,讓庫里有所忌憚一般。 雪痕的手指掃過全場,把所有圍攻他的人都掃了一遍,每一個被指到的人都感到背上一陣涼意,仿佛被一頭野獸凝視。他明明手無寸鐵,怎會有如此強大的威勢? 眾人一時間都懾于他的氣勢而不敢輕舉妄動,場面一時再次平靜了下來。 這個團隊集結了念師這一屆新人中的幾乎所有的精英,卻被一個渾身爛泥的剛剛還被踩在腳下的少年的氣勢壓制,這確實是罕見的情形。如果他們知道雪痕是一個沒有覺醒的普通人,又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雪痕的這一指,不僅令場內人芒刺在背,仿佛也穿透了競技場的人造天空,指向了觀眾席,讓教宗和會長如坐針氈。 教宗聽到他的這句話,頓時感到面上無光,別人不知道,但是他是能夠看出來雪痕不是一個能力者的,這句話在他聽來不光只是一個落入陷阱的少年指責設下陷阱之人的卑鄙,也帶有幾分非能力者對他們所處的這個能力者的世界的指責,是對于他這個耶路撒冷的管理者的指責。 他的老臉一陣紅一陣白,心中不悅卻又不便于表現出來,好在身邊的會長畢沙羅似乎也有同感,所以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失態。 雪痕沒有說什么狠話,但是他的仇恨已經溢于言表,在場的所有人都能看出他那好像要噴射出來的怒火,知道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人群中有些人甚至已經下意識地向后躲了躲,好似不想被雪痕記住。 最后看了一眼小紅帽的尸體,雪痕對在場的所有人發出了戰爭宣言: “你們!每個人都將付出代價!” “砰”地一聲槍響,是第一人開了槍,但是并沒有擊中雪痕,雪痕在他開槍的瞬間已經竄進了蘆葦叢,施展開他的潛行技術遁走了。 在庫里開槍之后,眾人緊隨其后,頓時槍聲大作,飛矛飛鏢弓箭都一股腦地向雪痕逃走的方向飛射過去。 “果然被躲過去了嗎?”第一人喃喃自語。 在剛剛與雪痕對峙的時候,他已經感覺到了,雪痕對他的槍并不懼怕,顯然是有著避開他子彈的自信,確切地說,他避開的不是子彈,而是彈道,不知道他有什么方法,能夠敏銳地觀察到自己開槍的前兆,這樣就能在他扣動扳機的一瞬間避開他的彈道。 能做到這一點的能力者不在少數,但是這樣一個土氣十足的人有這樣的能力,卻是讓庫里感到有些意外。 庫里剛才和他的對峙并非忌憚,而是在等待合適的開槍時機。他在雪痕看小紅帽尸體那看似分神的瞬間開了槍,沒想到還是被他躲掉了。 有幾個人想要繼續追擊,但是被庫里抬手阻止了。 “算了,不要為了這個小角色浪費力氣?!?/br> 在耶路撒冷競技場行動會消耗念力,如果追擊浪費了太多念力,那么可能會在接下來的戰斗中落下風,每個人都不愿意多浪費念力,所以聽“第一人”這么一說便都停下腳步,不再追擊。 “哼,空口說白話,就憑他的實力,哪怕是我們中的任何一個人,都不一定打得過,還發狠充楞,簡直可笑!”第一人身邊的普利尼說道。讓雪痕從手底下逃走了是很丟面子的事情,所以他必須說一些殺對方威風的話來挽回一些局面,至少是在心理層面。 他一開口,眾人也反應過來,紛紛附和。 “就是,說大話罷了?!?/br> “別讓我在遇上他,見到他非扒了他的皮不可?!?/br> “一只小老鼠而已,過一會說不定就念力耗盡而死了?!?/br> 就在眾人七嘴八舌地說話的時候,“第一人”庫里卻不發一言,他單手扶額似乎在思考著些什么。 競技場觀眾席上,人們sao動起來,就像球賽踢到了后半場終于進了一個球,觀眾的情緒激動了起來,大家對雪痕指指點點,多半是夸贊之詞,雪痕的機智和勇敢給人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更多的人將畫面切到這一邊,開始關注雪痕和“第一人”集團的戰斗發展。 包廂里就更具有戲劇性了。教宗和會長二人的情緒來了個大反轉。教宗看著這出乎意料的發展呆若木雞,而畢沙羅則高興得近乎失態。 “哈哈!教宗大人,真是不好意思,這煮熟的鴨子倒是讓他飛了!哈哈哈哈!”畢沙羅一拍大腿,哈哈獰笑。剛才在主席臺上講話時的溫文爾雅、威嚴肅穆全都消失不見,簡直判若兩人,副會長山治在一旁扶額不語,滿頭黑線。 他知道這才是會長的本來面目,表面看他是個樂善好施的老紳士,實際上就是個五毒俱全的老流氓!他對打賭的興趣不亞于教宗,所以二人才一拍即合。不過他這么興奮還是很少見到,似乎這場考核讓他暫時放下了會長的擔子,真正沉浸在欣賞比賽的喜悅之中了。 好在是在包廂里,其他人看不到。 “該死!庫里這小子真是不爭氣!”教宗扼腕嘆息。 畢沙羅大笑了幾聲,也感覺到自己的失態,連忙收斂起來,他整了整領口和領結,用手掌將稍有凌亂的頭發抹向后腦。表情嚴肅了幾分,但喜色還是不由自主地慢慢流露在臉上。 “沒想到,這小子竟然能想出這么絕妙的主意,那果子在競技場里多少年了?好像還從來沒有人用上。讓我都有些意外,之前選他只是心血來潮,現在看來還真是選對了?!?/br> “哼!這一招能成功也是有著幾分運氣的成分,還不是因為庫里那群孩子從小養尊處優,在城市長大,一點臟亂差都沒見識過,這才給了他機會。這樣嬌氣,遲早要吃大虧。若是在戰場上,就算強忍著惡臭也得把他殺掉,以絕后患?!?/br> 場內的人如果聽到教宗的話,恐怕得暈過去,他們的心聲是:教宗大人您是不知道那味道有多刺激??!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僥幸罷了?!睍L畢沙羅笑著說,但是他心中所想卻是:教宗現在氣急敗壞,要給他留幾分薄面,否則他可能要借機賴賬了。 “這個小子竟然能想出這樣的點子脫困,倒是有幾分機智,不過只靠這個就想贏可就是癡人說夢了,明明就毫無念能力,卻還向他們叫板,真不知道他是哪里來的底氣?!?/br> “呵呵,教宗大人也不要說得那么絕對,我倒有不同的看法,普通人往往在絕境中會發揮出超人的實力來,而能力者恃才傲物,因為總有念能力可以依靠,所以他們在求生本能上反而要略遜一籌啊?!?/br> “哦?看來會長大人你還是很看好這個孩子,哪怕他完全沒有念能力?而且,他似乎完全沒有發現耶路撒冷是收取利息的啊,他那點微弱的念氣馬上要消耗光了,到時候就算有什么厲害招數都使不出來了?!?/br> “生命的韌性,可能會超出我們的想象啊?!碑吷沉_摸摸下巴,微笑說道。 “呵呵,那么我們就拭目以待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