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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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空之聲驟然響起,一支長矛箭矢一般釘在云杉的樹干,只差一點就要射中他的大腿。 是獵人的追兵!真是陰魂不散! 雪痕一個激靈,翻身下樹,猴子一般在樹枝間穿梭,轉眼就消失在下方的密林之中。 這片密林被稱為“密語之森”,村民們一直對它深有忌憚,傳聞這片森林具有神奇的力量,仿佛一個遠古的神祗,能夠觀人內心,判人生死。 受了傷的雪痕以為在這里能有一刻休息的時間,但是沒想到他們竟然敢追進來。 樹木在飛退。 雪痕在叢林中奔跑,他一手捂住腹部的傷口,一手不斷撥開阻擋他前進的灌木荊棘,正在以他此時能夠達到的最快速度前進著。 他的身后不足百米的地方,不斷傳來呼喝之聲,那是四個追擊而來的獵人。他們用土語呼號著,遙相呼應,確定位置,要將雪痕包圍獵殺。 雪痕的眼前開始模糊,在這劇烈的奔逃過程中,他已經不知道流了多少血。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而身后的追兵已經越來越近。 他已經彈盡糧絕,無法再次重演山坡上以一己之力連殺五人的壯舉?,F在的他,連一個人都抵擋不住。 所以他只能跑。 雪痕的目標,是前方一公里處的懸崖,在這種絕境之中,要擺脫身后的追兵,也許只有跳下那懸崖才有可能。 雖然跳下懸崖也是九死一生,但是畢竟還有一線生機??墒侨绻猾C人的追兵抓到……他曾經也是獵人的一員,他知道自己必死無疑,而且必定死相極慘。 且不說自己是人見人恨的“惡魔之子”,光是之前在山坡上,自己就殺了五個伏擊的獵人,他們如何能善罷甘休? 雪痕咬了咬牙。 身負重傷,還要疾奔一公里,對他來說也是很難完成的任務。但是為了生存,他必須做到。 他利用自己身材矮小的優勢,專門穿梭在那些荊棘和灌木密集的路線,這樣才在身負重傷的情況下,還能保持不被追上。 但是獵人們也不是吃素的,他們保持包圍隊形,緊緊跟著雪痕。身后的那一個,已經接近雪痕二十米左右的距離。 抵達懸崖的路程,卻只行進了不到四分之一。 怎么辦? 雪痕一邊思考對策,一邊在灌木叢中穿行。就在他撥開一片灌木的時候,他突然發現,前面再也沒有灌木了,而是一片相對空曠的草地,沒有高大的樹木,灌木也非常稀疏。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奔逃過程中慌不擇路,竟然走到這里。這片空曠草地上幾乎沒有任何遮蔽,非常容易被發現。 但是已經行到此處,無法回頭,雪痕只得硬著頭皮加速沖過去。希望能夠在被發現之前穿過這片空地。 但是他失算了。 就在他沖到空地中央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后勁風響起,身后一直緊追不舍的獵人發動了攻擊,顯然是已經接近到很近的距離了。雪痕來不及回頭觀察,本能地低頭躲避,卻沒有飛矛從頭上飛過,相反的,卻是腳下一緊,他被絆倒在地。 雪痕摔在空地上,翻滾了幾周才停下。低頭一看,纏住自己的是獵人的飛索,此時飛索兩頭都綁著一塊石頭,被做成了一個絆馬索。正是他身后一直緊追不舍的獵人發出。雪痕連忙手忙腳亂地解開絆馬索,雖然這簡陋的繩套很容易解開,可是就是這一耽擱,追擊的獵人已經尾隨而至。 三個獵人從不同的方向將雪痕圍在中間,人人手持長矛,作勢就要下殺手。 “慢著!”甩出絆馬索的獵人高喝出聲,走上前來,“首領有交代,不殺,要捉活?!?/br> 獵人們專注于狩獵技巧的訓練,語言能力比較差,他們的對話簡單而生硬。 其余的三個獵人被喝止了。但是他們沒有就此罷手,他們將手中長矛插在地上,開始對雪痕拳打腳踢。 “魯魯加!能跑?傷得還不夠重!” “首領訓練!你像獵犬!你卻殺自己人!畜生!” 魯魯加是雪痕加入獵人團體時所起的獵人名字,獵人們都叫這樣的名字。 雪痕躺倒在地,毫無還手之力,對方又是剛剛失去兄弟的獵人,下手毫不留情——雖然首領有令不能殺他,但是又沒說不能打殘他。 那出聲喝止的獵人,也沒有阻止其他獵人的拳打腳踢,他只是站在旁邊看著,默許了這種行為。 雪痕殺了獵人,已經背叛了村子,對于他們來說,就是敵人。 獵人對于敵人從不手軟。 一記記兇狠的拳頭落在身上,雪痕已經感到意識漸漸在消失。 在獵人們拳腳交加的縫隙中,雪痕看向遠方,密林遮擋之處,有逃生的唯一希望——一道懸崖。此處距離懸崖只有幾百米,但是卻又如世界的盡頭那般遙遠。 難道自己真的要命喪此處了嗎? 不甘心,不甘心??! 我不是惡魔之子! 我不是應該死的人! 雪痕在心中吶喊著,但是他的吶喊無人能夠聽到,即便聽到,也沒有人相信他,這是曾經已經被驗證過的事情。 全村眾人手持火把把他圍在當中,在那個漆黑如墨的黑夜中,人影如鬼魅,他在人群的包圍中盡力的解釋,說出事實真相,但是回應他的只有石頭和口水。 他一個個地掃視著那些圍觀他的人,試圖找出真正的“惡魔之子”。 他確信,真正的幕后指使者,真正的兇手就在人群之中。這個人費勁心力導演了這樣一出好戲,用陷阱和陰謀把他圍困在這里,如同獵人圍困猛獸,那么他一定也會親眼看著這一幕,這樣才能滿足他內心中的陰謀得逞的快感。 此時他被三個獵人圍攻,眼前卻浮現出那個夜晚的景象,三個人影漸漸分裂成無數人,就像那個夜晚,圍攻自己的村民們。 那一夜,他沒有找出“那個人”,所有人都是一副義憤填膺,怒不可遏的表情,咒罵著他,侮辱著他,沒有那陰險的笑聲,沒有戲謔的臉,對方隱藏得很深。 雪痕會被追殺,源于一個月前,村子里發生的一件事: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里,雪痕被發現昏迷在一個密閉的谷倉里,除了他以外,還有幾具尸體,都是大家熟悉的村民。毋庸置疑,雪痕身負巨大的嫌疑。 他們的死狀凄慘,而且非常離奇,完全不似人力所為,因此雪痕被冠以“惡魔之子”之名。村子里的法律簡單粗暴,眾口鑠金,雪痕頃刻之間被判了死刑,為了生存他逃出了村子,成了獨居獵人。 但是村子里的獵人們根本不會放過他,所以才有了山坡上的伏擊和之后的追擊。 又挨了幾下重手,雪痕眼前的人影模糊起來。意識仿佛正在離開腦海,飄向空中。 防護著要害的手也變得越來越沉重,如同掛了鉛墜,簡直沉重得不想抬起來。 就在他已經被打得頭暈眼花,馬上要失去意識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吠叫,緊接著一個獵人發出哎呦一聲,落在他身上的拳頭立刻停止了。 雪痕向叫聲方向看去,只見一只渾身純黑的小山彪,正死死咬住一個獵人的小腿,在用力撕扯著。 正是之前雪痕所救的那只山彪阿布,他曾想托付給行商萬奎的女兒,但是突發異變,于是在山坡的伏擊戰中便失去了它的蹤影。 沒想到阿布知恩圖報,竟一路跟隨著他來到此地,并向毆打他的獵人們發起了攻擊。 雪痕見到小山彪,心中感激,但是又悲從中來:就算是成年的山彪,也不可能是獵人的對手,更何況它還如此年幼?山彪也不是能夠號令山林的動物,更不可能有其他動物幫忙。 它孤軍奮戰,必然會被獵人們殺死。 果然,被咬住小腿的獵人吃疼,一巴掌就將阿布打得飛了出去。它重重地摔在地上,發出痛苦的嗚咽。 “畜生東西,是魯魯加的,圖騰嗎?” 那獵人看著腿上流血不止的傷口,破口大罵,幾步走了過去,怒氣沖沖地把阿布抓了起來。 圖騰是獵人們的信仰之物,一般以動物為原型。通過某些獨特而神秘的儀式,他們甚至能夠獲得圖騰動物的力量。圖騰動物一般都是兇猛的野獸,以山彪這種柔弱的動物為圖騰是非??尚Φ氖虑?。 其他獵人都笑了起來。 小山彪這一鬧,讓獵人們暫時停止了對他的毆打,雪痕得到了喘息的機會,他想站起,但身上的劇痛卻又阻止了他。 那獵人手提阿布轉回身面朝雪痕,面露恨意,嘿嘿冷笑著說:“看著,這就是,你的下場?!?/br> 說著他一只手抓住阿布的頭,就要一下擰斷它的脖子。阿布在他手中痛苦地掙扎著,卻無法擺脫他的大手。 “不!” 雪痕氣得簡直目眥盡裂,他無助而痛苦地大喊。 其他獵人冷笑著看著這一幕。 對于折磨雪痕,他們不遺余力。 這時,就像某個神秘的神祗回應了雪痕的呼喊,晴空中突然爆發出耀眼的一簇閃光。那是比陽光更加耀眼的閃光,如果直視它,那么幾乎會被刺瞎雙眼。 一簇粗大的電光從天而降,直直地劈在那個獵人身上,數道電弧在他和地面之間流竄,跳動,那一瞬間他像一個巨大的燈泡,瞬間閃亮,當場死亡。山彪脫手,落到草叢中。 強光刺得雪痕眼前一片雪白,暫時性地失去了視覺。 雷聲如遲到的鼓手,在閃光過后才出現。一聲霹靂響徹叢林,就像爆竹在頭頂炸響,震得雪痕耳中鳴響不止。鳥獸都紛紛逃竄起來,密語之森一片混亂。 地面上的一小片青草燃燒起來,空氣中開始彌漫焦臭的味道。 怎么回事?是打仗嗎?雪痕本能地抱頭趴在地上,耳中轟鳴,心中震驚。 這時,一個小動物舔舐雪痕的手指,雪痕現在目不視物,只能伸手去摸,發現是阿布,連忙把它抱在懷里,蜷縮成一團,用身體把阿布保護起來。 小山彪沒事,雪痕心中安心不少。 但是在那一道閃電之后,卻沒有任何后續的動靜,連獵人們也沒有動靜。他心中疑惑,趕忙揉揉眼睛,抬頭看向面前。 雪白的視野漸漸清晰。 寂靜的森林,空氣中有些稀疏的粉塵,如煙似霧,閃爍著點點亮光。就像是星星點點的被點燃的火藥。 叢林中的氣味,本來是有些霉味的,但是現在卻變得非常清新。其中還有一絲絲玫瑰花的香味。吸了幾口帶著花香的的空氣,感覺頭腦清醒起來,模糊的視線也終于完全清晰。 模糊的視野中只看到白花花的一片。 為什么有白花花的東西呢? 揉了揉眼睛,雪痕終于看清了眼前的情況。 一個年輕女子,正懸浮在自己的面前,他雙眼微閉,面色安詳,似乎陷入了沉睡。 雙手張開,單腿微曲,正從空中緩緩降落到地面。 絲絲煙霧圍繞著她,如輕紗帷幔一般,但是卻無法遮掩她那美麗曼妙的酮體,那完美的曲線,凹凸有致的身材,雪白的肌膚,還是欲蓋彌彰。 是的,她是一絲不掛的。就在雪痕面前一米遠的地方,她姿態舒展地懸浮在空中,她完美的身體,每一個細節,都毫無保留地呈現在雪痕面前。 那玫瑰般的香味正是女子身上的體香,如春風一般向著雪痕撲面而來。 女子一頭金發正在爆炸的煙塵中輕舞飛揚,竟是西方人,她的年齡看起來比雪痕大,大概有二十八九歲,渾身上下透漏著熟女的氣質,但是面容姣好,皮膚細嫩,吹彈可破,如少女一般。 煙霧像輕紗,巧妙地遮擋了她的關鍵部位,只能隱約看到那比東方人更豐滿的腰臀、筆直柔嫩的玉腿,雪痕的視線不由自主地掃視下去,她那成熟的美感令雪痕感到呼吸都變得困難了。 不僅是雪痕,之前對雪痕拳打腳踢的幾個獵人此時也遠遠地站著,看著這個全裸的西方美女發呆,一時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玉體橫陳,春光乍泄,草地上眾人都如被定身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