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請皇后多加擔待
太陽逐漸落山,微風拂面,帶來院子里的一陣花香和泥土的氣息。 何公公來了季府,云舒舒聽聞消息,在大廳里與何公公會面。 “皇后娘娘吉祥?!焙喂剖媸嫘卸Y,因為言沉淵的事情,他的狀態遠遠不如從前,看上去盡顯疲憊。 “何公公請起,敢問何公公,可是皇宮里有急事?”云舒舒眉頭皺起來,心里隱隱感受到一陣壓力。 原本現在朝堂之中就不穩定,若是言沉淵昏迷不醒這件事傳到了朝廷之中,恐怕柳相更是肆意妄為,只手遮天。 何公公微微搖頭和云舒舒稟報,“回皇后娘娘,因擔心惹來恐慌,防止旁人有機可乘,皇上受傷之事奴才并未聲張,原本這幾日皇上準備微服私訪體察民情,倒無人看出破綻來?!?/br> 云舒舒松了一口氣,“有勞何公公了,這件事也切莫讓太后知曉,太后年歲大了,本宮怕太后憂心過重,還得讓何公公幫忙隱瞞一下?!?/br> “奴才遵命,敢問皇后娘娘,不知陛下的傷勢如何?”何公公憂心忡忡。 云舒舒寬慰一笑,“皇上的傷并未傷及要害,只需要好好調理就可以,不過現在還沒有清醒過來,季府上的醫師倒有兩下子,何公公不必擔憂?!?/br> 何公公點點頭,神情放松不少。 “皇上受傷不能讓人知曉,避免被人發現,本宮決定讓皇上暫時在季府上養傷,其余的事等皇上醒過來了再做定奪?!?/br> 目前也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了,何公公低下頭,“奴婢聽從娘娘安排?!?/br> 云舒舒又問了何公公刺客的事情,昨天雖然讓那么多刺客跑了,不過侍衛長活捉了一名刺客,就指望著從那個刺客口中套出話來。 這件事情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指使的,云舒舒得罪的人也就那么幾個,無非是柳冰影或者張美人,不過她猜她們兩個人也沒有那個膽子買兇殺人。 排除掉柳冰影和張美人后,云舒舒就沒有定論了,再不然就是世仇,云舒舒沒有原身的記憶,所以很難去推測到底誰這么大膽子敢密謀害她。 何公公微微搖頭,一臉肅穆,“那刺客是鳳鳴樓的人,只要給錢,就可以買一條人命,那幫亡命之徒早就將景國律法置之腦后,十分難纏。那人沒問出什么話,就服毒自盡了?!?/br> 云舒舒臉色一凜,心里不好的預感升了起來,“本宮知道了?!?/br> 何公公將事情稟報給了云舒舒之后,沒再多留,就回了宮里,云舒舒囑托何公公,一旦朝廷之中發生變故,一定將消息傳達給她。 皇上昏迷,這個天下恐怕唯獨皇后與太后能信得過,太后不知內情,于是萬事只能落在云舒舒身上。 何公公應了下來,恭恭敬敬欠身行禮,離開了季府。 因為擔心鳳鳴樓的人再次殺過來,于是云舒舒命人將整個季府都保護起來,他們都是宮里的近衛軍,單個拎出來都是上等的高手,一人打十人都不為過。 在他們的保護之下,季府固若金湯,怕是連蒼蠅也飛不進來。 之后的日子云舒舒就整天閑著,傷好了一些就去和舅母敘舊,比在皇宮之中還清閑,唯獨讓云舒舒頭疼的就是給言沉淵喂藥。 又到了喂藥時間,云舒舒面無表情走進客房,照例讓青煙等人在外面等候著,若是被下人看了去,她的臉皮都要丟盡了。 每次喂完之前云舒舒都要做一番心理建設,只當自己親的是一塊豬rou,一咬牙一跺腳,藥就喂完了。 云舒舒深呼吸一口,喝了一大口藥,另一只手捏著言沉淵的下頜讓他張嘴,動作嫻熟得讓人心疼。 她閉著眼,全然不知身子的那人睜開了眼睛,一雙琉璃似的眼珠逐漸清醒,冷靜地看著云舒舒閉著眼又喝了一口藥,準備喂他喝下去。 “云舒舒?!毖猿翜Y眼睛里沒有一絲感情,因為連著躺了好幾天的原因,他的聲音有氣無力,聽著反倒像是在撒嬌。 云舒舒嘴唇剛貼上去,猛的意識到自己剛才聽到了言沉淵的聲音,她睜眼,滿眼惶恐和慌亂中又帶著窘迫,措不及防對上了言沉淵沉著的目光。 她憋得滿臉通紅,想要給自己辯解,卻忘了嘴里還含著藥,一不小心噴了言沉淵滿臉。 言沉淵屏住呼吸,臉色變了又變,不知道自己是該喜還是該怒,他抬起乏力的手,擦去了臉上的藥漬?!霸剖媸?,你就是這樣對待朕的!” “我……我不是故意的,誰讓你突然醒來出聲嚇人的,我我我……你以為我想這樣!”云舒舒漲紅著臉,捂著嘴,色厲內荏,眼珠左看右看,就是不敢和言沉淵對視。 她算是糗大了,嘴對嘴給言沉淵喂藥還被他發現,被發現不說,還噴了他滿臉藥,這還不是最嚴重的,萬一言沉淵以為她喜歡他呢?到時候鬧得一場烏龍,丟的還是她云舒舒的臉。 言沉淵緩緩撐著身子靠在床上,“我昏迷了多久?” 他見云舒舒的傷都好得七七八八,判定自己是昏迷了一段時間。 “四天?!?/br> “我昏迷的這幾天,你都是這樣給朕喂藥的?”言沉淵想起這個,臉上若有若無帶著一絲笑意。 云舒舒呼吸一滯,從脖子紅到了耳朵尖,沒忍住罵了一聲,“放屁,也就這么一次,我可不是想吃你豆腐啊,你別亂想,是因為你不喝藥,我沒有辦法才出此下策的!” 云舒舒恨不得找個地洞直接鉆進去。 言沉淵嘴唇微微一勾,類似于遺憾的感覺從內心中一閃而過。 “剩下的藥你自己喝,我不管你?!痹剖媸娓杏X和言沉淵待在同一個房間都讓她覺得窒息,她實在不想待在這里了。 言沉淵抬起自己的左手,上面還有一道明顯的傷疤,新長出來的rou和原本白皙顏色截然不同,由此那道傷疤也格外明顯,他抬手,眉頭微微上挑,“朕身負重傷,還請皇后多加擔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