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出謀劃策
云舒舒看到那傷,立馬忍氣吞聲,連白眼也沒有再翻,和宮女們囑咐,“你們把地上收了,你們就下去吧,青煙,去重新熬一碗藥過來?!?/br> 宮女手腳麻利將地上收拾好,忙不迭離開了這個龍潭虎xue。 言沉淵將奏折放下,見云舒舒板這個臉,心情陡然愉悅起來,“皇后去哪兒了?這么晚才回?!?/br> “臣妾可不記得皇上之前有說過我出門需稟報?!痹剖媸婢筒顩]有直接了當的說我出門關你屁事了。 言沉淵卻是一臉被云舒舒冤枉的樣子,微微搖頭,“朕并非此意,只因為皇后不在,身邊宮女侍候皆不得朕心,害得朕連湯藥都喝不下?!?/br> 堂堂一國之君,那些小宮女沒吃熊心豹子膽,誰敢不盡心服侍言沉淵? 明明是他心中不悅,將藥全扔在地,嚇得小宮女半條命都沒了,現在卻在云舒舒面前倒打一耙,說小宮女們沒服侍好。 云舒舒都快要氣笑了,覺得言沉淵真是不可理喻,用手上的傷來逼著云舒舒來給他做牛做馬。 “皇上大可以有話直說,不用拐彎抹角?!痹剖媸嬷毖圆恢M盯著言沉淵。 言沉淵一噎,轉瞬笑出聲,“既然皇后這么說,那朕也不和你繞彎子了,朕最近身子不爽利,還請皇后多擔待些,否則朕的手萬一落下舊疾,皇后可得為朕負責?!?/br> 云舒舒發現從言沉淵受傷了之后他就越來越輕佻了,云舒舒假笑著,幾乎將手里的帕子撕碎,“皇上言重了,服侍您是臣妾的福氣?!?/br> “皇后不覺得為難就好?!毖猿翜Y朝著云舒舒彎了彎眉眼,一副腹黑的模樣,云舒舒恨得牙癢癢。 正好這時候門被敲響,進來的人是青煙,手里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中藥味。 “娘娘,藥已經熬好了?!鼻酂熚⑽⒍紫?,將托盤托在云舒舒的面前。 云舒舒面無表情將藥碗端起來,朝著龍榻走過去?!盎噬?,藥好了,臣妾扶您用藥?!?/br> 她這個表情看上去實在不像是給人喝藥的,倒像是準備給言沉淵下毒的。 言沉淵眉毛輕輕挑起,似笑非笑“皇后果真不會照顧人,這藥還冒著熱氣就準備給朕喂下,朕喝完這碗藥恐怕馬上就要招張太醫?!?/br> 云舒舒一震,意識到言沉淵說這個藥太燙了,她額頭冒了一團黑線,耐著性子將藥吹涼,遞到言沉淵嘴邊,“皇上請用藥吧?!?/br> 言沉淵喝了一口,“太涼了?!?/br> 云舒舒手微不可見的抖了一下,差點將藥碗扣在言沉淵那張俊美的臉上。 言沉淵見她這個表情,手握成拳抵在唇上,忍不住笑出了聲,見藥涼得差不多了,直接將藥碗端起,濃黑的藥汁被言沉淵一飲而盡。 “把碗收了吧?!毖猿翜Y笑著。 云舒舒知曉言沉淵是在故意捉弄她,心里的火氣騰起,一句話也不想再和言沉淵說了,拿了碗就扔給青煙,自己去沐浴更衣準備就寢。 今天和昨天一樣,言沉淵在鳳鸞宮留宿,云舒舒覺得言沉淵是不是都快忘了這里不是他的宮殿了?比她還像是這鳳鸞宮的主子,雖然皇宮所有地盤都是言沉淵的沒錯…… 云舒舒沐浴完后躺在床上挺尸,全然把言沉淵當作一個死人。 言沉淵將奏折批完,狀若漫不經心的和云舒舒開口,“皇后覺得德王爺該如何處置?” 德王爺的事情已經不算小事了,他以前在自己的封地為非作歹就算了,來到了皇宮仍然不知道收斂,對云舒舒圖謀不軌,還誤傷言沉淵。 這種罪放在別人的身上,早就拉到城門處斬了,不過德王爺畢竟是皇家的人,而且現在朝廷并不安寧,稍微言沉淵走錯一步,柳相那邊就有話說了。 雖然他是一國之君,可現在柳相在世,他處處受制,有的時候也是憋屈得很。 在加上德王爺掌管著的封地里都是他的人,若是他們直接將德王爺處死,恐怕德王爺留在北城的人會造反,雖然不足為懼,可苦的是大景國的百姓。 云舒舒明白這是言沉淵想要聽聽她的意見,關于德王爺,她才是真正的又恨又厭惡,所以也沒有拒絕言沉淵,思索起來。 半晌,云舒舒終于開口,“皇上,德王爺不能留,不過皇上不用親自動手,德王爺犯弒君之罪,收回德王爺封地,若是抗旨不尊,依照亂黨處置?!?/br> 云舒舒看了看言沉淵的臉色,把剩下的話說了出來,“德王爺本該秋后處決,但念及叔侄之情,將德王爺關押大牢,后流放發配,淪為苦役,流放之時生活艱苦,德王爺堅持不了多久,若是他能活下去,皇上大可派人將德王爺斬殺,對外宣稱身患重病,不治身亡,這樣皇上也能落得一個仁政的名聲?!?/br> “皇后聰明絕頂,看來朕以往看錯你了?!毖猿翜Y意味深長看著云舒舒,仿佛是在審視云舒舒,想要看清她內心在想什么。 云舒舒以為她和言沉淵最起碼的信任還是有的,所以也沒有對言沉淵藏著掖著,不想這疑神疑鬼就是職業病,言沉淵改不掉了。 她淡淡看著言沉淵,倒想聽聽言沉淵還能說出什么話來。 不想言沉淵卻笑了,叫來青煙給何公公傳話,“傳令下去,朕念及叔侄之情,將德王爺貶為庶民,收押大牢,擇日流放發配?!?/br> 青煙領了命令下去了。 云舒舒心里有些不痛快,感覺自己多此一舉,在言沉淵看不見的地方翻了個白眼,“皇上若是信不過臣妾,大可往后不要問臣妾?!?/br> 不問才好,她以后也省得心煩了。 她說完才發覺這句話聽上去像是在撒嬌,她連忙住嘴,躺在床上背過身去,與言沉淵只見仿佛畫了一條無形的三八線,楚河漢界分明。 “皇后誤解朕了?!毖猿翜Y見她背對著自己,嘴角不自覺微微上揚,他若是真不信云舒舒,那從一開始就不會讓她干涉朝廷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