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華爾街之狼與特務W
rou夾饃店里人還挺多,吳仁感和康斯坦丁點好后找到一個視野開闊的地方坐下。吳仁感捏著手機,在回復信息,康斯坦丁坐在一旁看著窗外唐人街的樣子,窗外的霓虹燈在玻璃上閃耀,一派賽博朋克風。 等到吳仁感回復好信息后,她轉頭看過去,“你經常來吃中餐嗎?我很喜歡宮保雞丁,之前總是點外賣吃?!?/br> 吳仁感放下手機,笑了笑,“還好,不過我感覺,全美唐人街的宮保雞丁都是主打菜?!彼槌鰩讖埣埥?,擦著桌子,邊擦邊說,“其實中國菜很多菜系的,只不過來到美國的大部人都是福建、港臺人,他們也就只能做好宮保雞丁了,像rou夾饃,是中國內陸一座城市的一種美食。好像是……最有名的應該是陜西的rou夾饃?!?/br> 康斯坦丁很是驚訝,“陜西?”她艱難地模仿著吳仁感的口音,“是哪里?我只知道北京、上海、廣州?!?/br> 吳仁感皺著眉頭,手上動作停下來,細細想了一下,“嗯,十叁朝古都,中國歷史很悠久的?!?/br> 康斯坦丁張開嘴,微蹙著眉頭 ,“這要幾千年啊…….”美國是一個沒有厚重歷史的國家,他們來自世界各地,很難想象一個時間跨度如此之久的民主、國家是什么樣的。 “那你們有沒有什么,奇怪的發現?”康斯坦丁突然問,“就是,你們有這么久的文化,有沒有什么獨門秘訣?” 吳仁感皺了皺眉頭,她生在美國,長在美國,除了基因是中國的,其他的全部都是美國系的,她搖搖頭,“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美國人?!?/br> “你有想過去找你的生父母嗎?” “探尋他們拋棄我的原因嗎?”吳仁感抬手把臟了的紙巾扔進垃圾桶中,“而且,這樣對我的養父母不好吧?” 康斯坦丁不明白,他們這些原本就是白皮膚的人不明白她這個“colorful”的人,面對這一切是多么困難,對于身份認同,始終存在一層看不見的玻璃。 “他們給了你生命……” “別拿人權來說事,我小的時候,他們就丟了我,我有人權嗎?”吳仁感不想談論這個話題,冷淡地說了一句,臉色明顯沉了下去??邓固苟≈皇侵浪桓吲d,卻不知道原因。 在她眼中,生母和養母他們可以共同存在自己的生活中。吳仁感不接受,很排斥,她不懂。 他們點的東西好了,兩人吃了一小會兒后,吳仁感側頭看著窗外的人,過了幾秒鐘,她才說,“謝謝你?!?/br> 康斯坦丁咬了一口rou夾饃,rou汁流下來,打開了她的味覺,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涌上來。她竟然分不清這種感覺是因為吳仁感的道謝,還是嘴里的rou夾饃帶給她的。 兩人對視了兩秒,她明白了吳仁感在說什么。 拿起紙巾擦了擦嘴角,“沒事,不用謝。你畢竟是帶我的人……是我的朋友?!?/br> 吳仁感點點頭,她是真的感謝康斯坦丁及時站出來,“頂撞”自己,不然她還會更蠢下去,查理也不會這么“輕易”放過她。 “你約我吃飯,就是為了道謝嗎?” 吳仍感放下了手里的東西,“也不全是?!?/br> 她們是聰明人,知道彼此每一個舉動后藏著的含義,“我想你可不可以把關于切薩利的實時信息分享給我?雖然我不在組里了,但是我想彌補我的錯誤,在合適的時間可以幫上忙?!?/br> 道謝是借口,真的要做的是,信息共享。 康斯坦丁看著吳仁感,她思考著,似乎是歷經千年難萬險才說得出口:“你是不信任我嗎?覺得我會搞砸?” 優秀的反擊,吳仁感嘆口氣,背靠在沙發上,雙手十指交叉放在腿上,這是她談判的經典姿勢,“不是,如果你覺得我的關心,對你來說,十分多余,你可以不分享,我沒有強迫的意思?!?/br> 康斯坦丁突然笑了,“我沒有其他的意思……這個案子又不要求保密,我會隨時向你匯報。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去你家,親自給你匯報?!闭f完,她微笑著看著吳仁感,窗外的霓虹燈在她淡綠色的眼眸中染上了一層光彩。 “好?!?/br> 車子行駛在路上,離開唐人家,吳仁感向影院奔去。穿過了幾條街道,車停在了早已停業的電影院前。拿出手機,她看著手機上的信息,“我是《華盛頓日報》的記者,我們認識,那天是我了查理檢察官的問題,有印象嗎?” 她不是小孩子,不會相信陌生人的信息,更不會相信給她發短信的陌生人主動釣她上鉤的人會是多么好的人。于是她們定好了相見地點,她不著急下車,想看看是不是那天那個記者。 正好,這個時間她也好坐在車里觀察四周,人不多,都是年輕人。 過了許久,吳仁感的手機響起來,“我到了?!?/br> 她看了一眼,放下,不做聲,看著站在影院門口的人,是她見過的人。然后,她向四周打量,沒有多出來的人,也沒有形跡可疑的人。然后,她拿起手機,回復道——“五分鐘?!?/br> 手搭在車窗邊,漫無目的地等著五分鐘過去。 “呲啦——” 一聲緊急剎車聲,黑色轎車停在吳仁感車邊,橫向停在馬路中間,然后下來兩個人,一個白人,一個是黑人,兩人快跑到兩個女生身邊,勒著她們的脖子就往車里虜,動作兇猛不留余地。 像是在扛他們家丟失的、不聽話的寵物。 吳仁感微微降下車窗,聽到了女生們的大聲呼喊,絕望尖利 ,響徹云霄。 “救命——我不是認識他!” “救命——” “咣當——” 吳仁感開車撞著他們停在路邊的車,一下又下。兩個人扭頭看著自己的車被撞,嘴里罵了幾句臟話,松開兩個女孩,扔到地下,踢了幾腳。然后,向吳仁感的車走過去。抬手朝著車頭垂去。 她放下手機,拿出車廂里的手槍,等了幾分鐘,他們拉自己的車門,拳打腳踢,沒有去拿任何武器。也沒人從那輛車里下來,吳仁感松了一口氣。 在黑人第八九次拉吳仁感車門的時候,他拉開了,低頭附身就要把她拉出來??蛇t遲沒動靜,這個時候周圍的人才圍上來,扶起路邊的女孩子,包圍著另一個白人。 “你嗑藥嗑大了嗎!現在就在車里上了吧!”白人抱著手臂笑了一下,注意到周圍的人,惡狠狠地罵了一句, 下一秒,他就看到了他的同伴,舉著手站起身子,他的腦袋后面抵著一把槍。 “你,趴下,”吳仁感從車里站出來,手里還拿著另一把槍,指著白人。 原本她是不配槍的,但是她沒有安全感,有了持槍證后便隨身帶著。那人見她手里有武器,緩緩地蹲下。 警察很快就來了,他們下了車,看到了兩個人被困在路燈邊,一旁很多人圍觀著他們,警察前后左右地看了一下,拿出手銬向她們走去。一旁的女生急忙說,“是我們報的警…….” “我相信你會很喜歡這個案子的,”文森特給吳仁感遞過去紙巾,她擦了擦汗水,兩人站在影院大廳,里面一個人也沒有?!坝绕涫窃谖铱吹侥氵@么英勇的救人……” 吳仁感哼笑一聲,揭開幾顆扣子,擰開瓶蓋喝了一口水。 制伏兩個彪形大漢,真的不容易。 “你約看電影?知不知道現在疫情還是很嚴重?” “只有我們兩個人?!?/br> “《華爾街之狼》?老電影,回家看就行,安全?!?/br> 文森特搖頭笑了一下,“走吧,我包場,請你看電影?!眳侨矢锌粗纳刈哌M去的背影,遲疑了一下。文森特,就是那天她看到的那個記者,就是那個敢“挑釁”查理的記者。 文森特走了幾步,發現吳仁感沒有跟上,她停下腳步回頭看去,吳仁感此時才邁開腳步走上前。 《華爾街之狼》這部電影吳仁感看過,講述的就是華爾街的日常,說是日常也不是,那些yin蕩的、荒謬的場景是不是真的存在于華爾街中,吳仁感自己也秉持著懷疑態度,就像是律政系列的電影她不碰一樣,有夸大成分,更會讓她受不了。 就算她不清楚華爾街的人如何生活,但是她清楚,華爾街的人都很壞。2008年經濟危機、索羅斯做空英鎊等等新聞,蔑視法律,她聽說的傳聞不少,每一件都足以讓她憎惡華爾街萬分——每一個在經濟災難中茍延殘喘的家庭,失去生活能力的人,如同舊電影一般在她眼前翻過。 資本家的錢,就像是河流,它最好平安無恙地流動著。如果它出界,影響到公民的生活,她吳仁感也不介意像大禹治水那樣,將那些魔鬼一個一個送入監獄中。 職業病真的很容易犯,她看著電影,細數著小李子犯了哪些罪行,應該被判處多少年。雖然現實中的原型沒有背叛幾年,但她還是老老實實算了一筆賬。 電影結束,燈亮,荒唐的人生也就結束了。 “這個家伙,投資《華爾街之狼》這個家伙,你認識嗎?” 文森特遞出一份報紙,吳仁感看著電影報道,是小李子獲得金球獎時的照片,旁邊還有一個胖子。 “他是馬來西亞富商,送給米蘭達可兒五百萬美金,投資小李子電影。洛杉磯、紐約、東京,是他狂歡的派對,你知道他一個晚上花多少錢嗎?” “幾百萬美金,就為了一場派對?!?/br> 吳仁感面無表情地放下報紙,“他是馬來西亞人,這與我有什么關系?!?/br> 文森特狡猾一笑,“他打算移民美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