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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圣蠱就放置在石臺上,她一步步走近,心也吊起來,她也是第一次接近這至毒的圣蠱。 蠱術堪堪施展,那圣蠱已然開始躁動,陸疏清取出準備好的特制木盒,這還是來千乘教時準備的。 或許是這幾天被關押在水牢,又沒有休息好,這點蠱術的接引已經讓她精疲力盡,圣蠱進入木盒時,她重重噴出一口血,差點倒在了石臺上,休息了會兒掙扎的走向出口。 “屬下,屬下知錯?!?/br> “人找到沒有?” 沈晏閑咬著牙問著,半晌沒有聽到聲響,他一劍斬了前面幾個弟子,“連個人都看不??!千乘教的所有弟子全部出去給我找!生要見人,死要見尸!” 那些弟子全部涌了出去,之前接管千乘教都沒見到這位少年教主發這么大的火。 空蕩蕩的大廳,沈晏閑癱坐在地,不遠處的血跡還沒干,腥臭味彌散開來。 他很不喜歡這個味道,想要叫人清理,奈何人都出去了,頓時戾氣盈滿了雙眸。 這些天他殺的人相當于過去的幾倍,被壓抑的殺意戾氣一旦釋放,根本收不住。 過往的夢魘似乎又籠罩了他,弱小無助哭得撕心裂肺的他,還有不遠處躺在血泊里一臉眷戀不舍的母親。 “閑兒,娘,不能陪你了?!?/br> “娘......我買來了酥烙,娘,你嘗一嘗啊......” 手里的酥烙成了血水,他一劃拉,就是讓他作嘔的氣息涌上。 “?。。?!”沈晏閑從夢魘里掙扎著醒來,只不過這次沒有人在一旁抱著他,跟他說那是夢魘。 他踉蹌著站起來,往大廳出口慢慢走去。 一場大雨毫無防備落下,白理城內的百姓紛紛跑去避雨。 “圣女,我們也去避避雨?!毖}指了指路旁無人的茶攤。 陸疏清不想耽誤趕路的時間,奈何她和血蘿都是受傷的人,再冒雨趕路不劃算。 這茶攤不大,剛好遮住風雨而已。 她們逃出千乘教已經有三天,就快出白理城了,到時候乘舟去玉橫關,也好問問究竟發生了何事。 攤外雨水漸漸大了起來,雨霧幾乎看不見街上的人影。 也不知道沈晏閑現在是不是恨得把她大卸八塊,陸疏清想著苦笑一聲,有些放空看著攤外。 “圣女,有殺氣?!毖}警惕護著她。 陸疏清忙凝神以待,沒多久,雨中走來幾撥千乘教的弟子,將她們團團圍住。 論實力,她們硬拼必死無疑,沒想到沈晏閑竟然追來的這么快這么想要她的命。 血蘿側首看了看沒有想要退縮的陸疏清,輕輕嘆了口氣,“圣女,屬下只能陪你到這里了?!?/br> 陸疏清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在包圍圈外,血蘿拼死將她送了出來,自己陷入了這重重包圍中。 她擊敗了幾個弟子,遙遙對上血蘿那決絕的眼神,一咬牙轉身就要離開。 走了沒幾步,被人堵了回來,沈晏閑手握著紙傘陰惻惻看著她。 不過兩三日不見,她看得出沈晏閑的恨意似乎又加深了。 “真是主仆情深?!鄙蜿涕e一劍攔下了要走的陸疏清,眼底都是殺意。 沈晏閑逼近一些,“圣女真是層出不窮的手段,竟然將圣蠱都偷走了?嗯?還想卷土重來殺我?” 都這個時候了,沈晏閑還在糾結她要取了他的命,氣得她不行。 可偏偏沒辦法對他怎么樣,兩人的實力差距太大,不出兩招就會死在這里。 身后的血蘿也好不到哪里去,幾乎要被這些弟子砍成rou泥。 想了許久,陸疏清還是放棄了,重重嘆息一聲,苦笑著扔開了手里的刀。 沈晏閑眉頭一皺,不知道她又想耍什么花樣。 “放了她,我交出圣蠱,讓你殺了我?!标懯枨寰o緊握著木盒,“不然我寧愿毀掉也不給你!” 沈晏閑一步步走近,說不出的恨意,“你這么想死在我手里,為了個不相關的人做到這個地步!” “叫他們住手??!” “我最恨別人威脅我!我殺了她又如何!” 陸疏清心里強烈的不安起來,是的,他都勾結了瀚金部落的人,怎么會在意她手里的圣蠱。 殺了她,還可以帶著她的人頭去邀功。 一股絕望涌上心頭,她輕輕側過頭,血蘿已然跪在了地上,僅憑著一口氣在廝殺。 “陸疏清,你要是......你做什么??!”沈晏閑瞪大了眼驚怒叫道。 陸疏清竟然趁著那廝殺的空隙沖進了那人群里,毫不猶豫護著血蘿,任由那些刀劍落下。 她至少在離去時,還可以護住唯一一個真心對她的人。 “沈晏閑......不要殺她?!标懯枨宀活櫤蟊硞鱽淼年囮噭⊥?,抬頭望向他。 沈晏閑瘋狂的推開那些弟子,嘶吼著撲向她,將她抱在了懷里,手足無措的想要抹去她背上的血水,神情盡是慌亂,連連點頭,“好......我帶你回去......” 陸疏清輕輕抱住了他,有些哽咽,“我真的沒想過殺你,你為什么不信我......為什么要變成這樣......” 這段時間的互相僵持,驟然間聽到陸疏清這樣說話,沈晏閑心里也酸酸的,用力的抱住了她。 【沈晏閑黑化值下降百分之三十】 陸疏清有些意外,連日的虛弱加上方才的劍傷,她再也撐不住,昏在了沈晏閑的懷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