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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跟著紫蘿越過小花園,遠遠的便看到云雨軒的牌子。 穿過月洞門,小院里兩株紫藤,也不知是什么原因,這個季節竟還開著花,紫融融的花串沉甸甸的墜著,風一吹,落下細細的花瓣,如云如雨,分外的可人。 紫蘿走到云雨軒正廳門前,抬手敲了敲門。 金小樓皺起了眉,怎么屋子里竟還有人? 片刻,便聽里邊,一道男聲響起:來了么? 紫蘿隔著門躬身下去,輕輕道:金姑娘已經到了。 金小樓越聽越不對勁,似乎是這屋子里的人讓自己來的,直覺令她轉頭便欲走。 哪知面前的門砰地一聲打開,那紫蘿看著瘦小,力氣竟是奇大的,猛地一巴掌拍在金小樓腰間,拍得她七暈八素,向屋子里跌去。 屋內撲面而來的暖香沖鼻,金小樓摔倒在地上,一抬頭,便見到了金香笑意盈盈的一張臉。 第一百零八章 一點一點受盡苦楚 有身形強健的男子把守著房門。 金小樓被兩個丫鬟按著跪倒在金香跟前。 而金香身旁,坐著個錦衣男子。 錦衣男子懶散地斜靠在椅子上,雖穿著隨意,卻自有一股貴氣,此刻正挑眉看著金小樓。 不知怎么的,金小樓一眼看去,竟恍惚的覺得眼前這男人十分的像高瑯。 特別是那眉眼,簡直如一個模子刻出來一樣。 可金小樓知道,這人定然便是大周國的太子趙桀,高瑯那個小傻瓜,怎么也不會和太子有什么瓜葛才是。 金小樓正疑惑著,便聽趙桀發了問:你便是山記的老板金小樓? 金小樓被人強按著跪在兩人面前,這種被俯視的感覺,實在是不好極了。 她點了點頭,并沒有答話。 黃公子問你話呢,金小樓,你啞巴了么?金香雖是斥責,說出口的話音卻千嬌百媚,剛一落下,金小樓身后一人也不知拿了個什么東西,狠狠的便往金小樓腰間嫩rou處一夾。 金小樓腰間本就被紫蘿給打了一掌,正是酸痛難耐,這一夾之下,痛得金小樓連眼淚都冒了出來,當下一個沒忍住,驚叫出了口。 金香笑了笑:這不是沒啞嗎?黃公子問話,你好好回答。 金小樓深吸口氣,將眼眶里的眼淚給收了回去,一字一句回道:沒錯,我便是山記的老板金小樓。 趙桀像是沒聽見,只是伸手,從一旁的矮幾上抄起一個青花盞,盞里有些蜜色的湯水。 這蜂蜜柚子茶是我昨日命小廝從你們山記買回來的,我喝了兩口,肚子從昨晚一直疼到現下,你有什么要說的? 趙桀晃了晃青花盞,緩緩到。 金小樓一滯,隨即不卑不亢道:我見公子面色紅潤,定是身體康健有福星保佑,必不會沒有緣由便輕易肚疼,公子可有請大夫來看過了? 金小樓也不傻,雖然趙桀微服出來,瞞著身份,可他畢竟是太子,定然有人妥善的暗中保護著,過口的食物也都會試試毒的。 再說了,她山記里賣的食物,皆是新鮮安全的,絕不會讓人吃了肚子疼的。 只見趙桀輕輕一笑:你倒是個會說話的,不過,卻不長耳朵,我不是說了嗎,我昨日喝了你們山記的蜂蜜柚子茶,肚子從昨晚一直疼到現下,怎么會是沒有緣由的輕易肚疼? 趙桀手一滑,便將那青花盞摔在了金小樓身前,蜜色的茶水漸得金小樓滿身滿臉:這不是緣由嗎?是你們山記,是你金老板,要下毒來害我。 金小樓一震,這下毒謀害太子,可是株九族的大罪,面上卻是穩住了,未變神色:黃公子言重了,我與你素不相識,怎么會下毒加害于你。 那你的意思是,我閑著沒事,扯了謊來冤你?趙桀冷笑。 金小樓搖頭:黃公子氣度非凡,定不會做此不齒手段,山記亦是清清白白,依我看,許是公子昨日吃了別的東西吃壞了肚子,又或者是近日風大,著了涼,還是請大夫來看過了,才放心。 金小樓接著道:小樓被冤枉事小,公子身體要緊,別耽擱了時辰,令公子肚疼加重才是。 趙桀一拂袖:你可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金香,你便去把大夫找來給我瞧瞧。 是。金香垂身行禮后,便欲走。 等一下。金小樓忽地叫住了她。 趙桀出聲問道:怎么,你又不擔心我的身體了?找大夫不是事不宜遲,還等什么呢? 金小樓眸光掃過金香,看向趙桀:黃公子,我與金香雖都是金家人,但素來便有些嫌隙,為防金香害我,我懇請公子將此事告知和知縣,讓知縣老爺找來大夫替公子診治,也隨便將此事交由知縣老爺細細查看。 我相信,和知縣,定然不會放過為公子下毒之人,也一定會還我一個清白。 哈哈哈,你可真是有趣。趙桀大笑起來,你既然已經知道了是金香害你,難道你看不出來我是護著金香的么? 云雨軒的地面皆是用青石砌成,金小樓跪在冰冷堅硬的青石上,雙膝有些發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