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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蹲在田坎邊,手里捏著一個麻布口袋,那麻布口袋里也不知裝的是個什么活物,嘰嘰叫著,在布袋子里又沖又撞。 你做什么?金小樓一聲厲喝。 嚇得那男人一個哆嗦,卻沒有抬頭,反倒將臉埋得更低了。 不等金小樓抓住他,男人手一松,麻布口袋大開,一個灰溜溜的東西從中一竄而出,頭一頂便闖進了水稻田里。 那東西想是受了驚嚇,在田間東奔西跑,不停的闖撞,一眨眼的功夫,直挺挺的稻子便倒下了大片 第三十九章 野豬把稻田毀一半 金小樓的一畝田間金燦燦全是飽滿的稻子,打眼看去要比尋常田地里的稻子豐碩得多。 已到了收獲的季節,穿梭在田間地頭的村人們免不了會暗自里在心里把自己的收成和別人家的比較。 對于金小樓這一畝殷實的稻子,最眼紅的莫過于金家的人。 吳氏是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區區一個金小樓,竟然會種地,還種出了奇跡。 只憑眼看,金小樓這一畝田的收成,竟比金家三畝地還多。 吳氏恨得牙癢癢,只盼著想一個法子把金小樓田里的稻子全占為已有。 即便得不到,毀掉也是好的 金小樓當然曉得吳氏的心思,他們住在同一個屋檐下,這一段時間,金小樓帶著一個傻相公,不僅沒有餓死,生活反而越過越滋潤,三天兩頭的還吃上好rou了。 金小樓廚藝又好,陣陣飄香的rou味一個勁的往金家人的鼻孔里鉆,除了黃桂枝是實打實的為金小樓高興,其他的人哪一個不是一天三回的詛咒金小樓,盼著她倒大霉吃大虧? 只是,金小樓卻不敢斷定那個來自己田里搞破壞的男人是金家的人 那男人將麻布口袋一扔便跑,金小樓著急田地里的稻子,忙著去抓那亂拱的活物,只回頭看到那男人的身形。 那身形怎么看怎么眼熟,卻不是金家里的男人,金小樓一時半會想不起來他究竟是誰,只好埋頭,先處理眼前的事。 闖入稻田里的是一只小野豬,野豬雖小,破壞里卻是極強的。 一只成年的野豬,在一個晚上的時間,可以毀掉幾十畝高粱地。 幸好金小樓發現得及時,只是再及時,當她費盡精力,抓住這只小野豬時,一畝好好的稻子,已倒了一半。 飽滿的谷米七零八落的散在地里,全都糟蹋了 這可是自己和高瑯在烈日下一滴又一滴的汗水澆灌出來的,竟這樣白白的落了泥污之中,毀于一旦。 金小樓的心又酸又脹,這比被人生生的打上一巴掌更令她難受。 有一瞬間的消沉和灰心,稻谷的損失很可能讓自己買不起縣城里的鋪子,那之前日日盼著的計劃全都要泡湯了。 她自己還可以東山再起,可是鱗兒呢? 鱗兒已經快滿四個月了,不出幾日便能看出模樣來,若是被金家的人發現鱗兒不是和廣坤的兒子,老羞成怒的金家,不知會做出什么事來。 金小樓一下又打起了精神來,無論如何她都要振作起來。 不僅為了自己重活這一回,更是為了鱗兒,為了黃桂枝,為了高瑯 高瑯打了一個噴嚏。 揉了揉眉心,他睜開了眼,睨了一眼小石塘里臟得像是泥猴的一群小孩子,開口道:摸到了么? 為首的孩子搖了搖頭,回首望來。 高瑯半躺在池塘邊的芭蕉林下,一邊吃著剛剛搶過去的棗糕,一邊優哉游哉的吹著秋風。 真是無恥連小孩子都要壓榨長安雙手抱在胸前,遠遠的看著池塘邊的一幕,只覺得自家的七爺還真是不要臉。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在金小樓面前,裝出那副人畜無害的模樣來的。 抓到了!一個孩子高叫一聲,泥糊糊的小手從池底舉起來,手里握住的竟是一條大白魚。 沒想到竟還有漏網之魚。 高瑯將棗糕一扔,站起身沖那小孩子招招手。 小孩子得了命令,立馬飛奔而來,聽話的將白魚遞給高瑯。 高瑯俯身看了一眼那白魚的大小,這才點點頭:可以了,那些黃鱔泥鰍你們自己帶回家去吧。 一聽到這話,所有的孩子皆是如釋重負,便連一開始想著要找金小樓拿好吃的也忘記了,褲腿一卷,捉起黃鱔泥鰍便往家跑。 高瑯手里捉著白魚,皺了皺眉頭,終是脫了鞋,一臉嫌棄的走進池塘里,待渾身沾滿了污泥,這才面無表情的上岸。 一到金家門口,高瑯冷若寒霜的臉,就像春風拂過的冰河,一下子解了凍,鮮活生動起來,變得單純而稚嫩。 他抱著白魚推開了茅屋的門,脆生脆氣的沖屋子里的金小樓道:娘子,我捉了一條大白魚!我們今晚有魚吃了! 卻見金小樓袖子一擼,提著一只小野豬一臉的殺氣:吃什么魚,今晚我們吃烤乳豬! 第四十章 傻子相公以身擋雨 也不知哪里的桂花開了,一陣一陣馥郁的馨香飄得到處都是。 吃飽喝足的金小樓,四仰八叉的躺在她的小床上,枕著這滿屋子的香氣兒,睡得安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