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三章 內詭是她
“王嬸你急著走什么???呂醫生想說的話不是還沒說完呢嗎?留下來一起聽聽唄?!?/br> 程誠的手很是用力,鉗制著王嬸根本離不開這間臥室,但說這話時,臉上是帶著微笑的,若是看不見他手上的動作,可能還真會以為他是在友善的邀請王嬸留下來。 至少臥室內的蘇母是這樣以為的,也只有她才是不知道真相的。 王嬸一臉的尷尬,“這是主家的事情,我一個保姆哪里有資格留下來聽這些,我還有事情沒忙完呢,得先去忙,你們和夫人說就行了?!?/br> 王嬸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卻發現根本抽不動,不管她怎么用力,程誠都紋絲不動。 蘇母不知道王嬸正在和程誠互相對峙,還以為她真是礙于身份的原因,不好意思留下來,于是主動開口。 “沒事,王嬸,你也算是我們蘇家的老人了,讓你聽到點什么也沒什么的,就留下來吧?!?/br> 蘇母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王嬸知道自己要是還非要鬧著離開,那就是明擺著告訴別人,她心里有鬼了,哪怕是現在還不懷疑她的蘇母怕都是會把懷疑的目標定在她的身上。 王嬸深呼吸了一口氣,給自己打氣,她平時下手的時候都那么注意,應該不會有人知道是她下手的,再說了,她背后那人那么神通廣大,肯定會抹去一切痕跡的! 王嬸訕笑著轉身,重新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薛軒這才笑了笑,順著呂明達的話往下接。 “媽,你也不用擔心,呂醫生都說爸的身體現在好轉了,那就說明不會有什么問題,至于我為什么沒有在當時把這件事情告訴你,那是因為我懷疑蘇家里面有內鬼,怕打草驚蛇?!?/br> 薛軒臉上的笑容,在王嬸看來,那就是自己的催命符,尤其是在她身后的退路完全被人給擋住的時候,她的腿不自覺的開始發軟,差點站不穩了。 蘇母則是緊皺著眉頭,整張臉都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意味。 “什么?蘇家有內鬼!”換做是之前,她肯定是不會相信的,蘇家的人可都是跟了他們好多年的老人了,最少的也有接近十年,平時他們給的福利什么那都是業界前列的,她可不相信這些人會吃里扒外。 畢竟人都是有感情的,都相處了這么多年了,對方還能毫無芥蒂的對自己下手,那不就是完全把感情拋諸在了一邊嗎? 但是現在,她動搖了。 她知道,薛軒沒有欺騙她的理由,蘇家沒有什么值得他圖謀的,蘇氏現在是一天不如一天,只剩下個空殼子,而薛軒背后靠著羅軒集團這棵大樹,想要建設一家超過蘇氏的新公司是輕而易舉的。 蘇家最值錢的也就是蘇氏了,既然蘇氏都不能讓薛軒動心思,就更不用提別的了。 當然,最重要的是,她親眼看見了這些天來蘇父躺在床上,臉色卻越來越好看,明顯是身體在好轉的跡象。 “是誰?”蘇母的聲音也帶上了幾分冷厲,她知道薛軒會在這個時候提出來這件事情,那肯定是在背后把所有的事情都給調查了清楚,內鬼是誰自然也是知道的。 “王嬸,你說呢?” 薛軒沒有正面回答蘇母的問題,而是把目光投在了那差點站不穩的王嬸身上,表情笑瞇瞇的,只是那落在王嬸身上的眼神卻冷得像一柄柄利劍。 王嬸在被點到名的時候,渾身輕顫了一下,慘白著一張臉。 “我,我不知道啊?!?/br> 薛軒輕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事情都到了這一地步,沒有薛軒的指認,蘇母也發現了不對勁。 王嬸平時多樂觀的一個人???現在居然連她的眼神都不敢直視了,渾身還在發著顫,這不是已經明擺著把答案寫在臉上了嗎? 怪不得,剛才王嬸想要離開的時候,薛軒讓人把她給攔住了,感情王嬸才是今天的主角??! 蘇母的臉上蘊起了深深的怒火,厲聲質問王嬸。 “我蘇家這幾十年來待你也算是不薄了,給你的薪資比起其他人,是翻了個倍的!也從來沒有苛待過你,甚至在你家遭受磨難的時候,我蘇家還伸出了援手,到頭來你就是這么報答我蘇家的嗎!” 蘇母怒火中燒,她恨不得對這個忘恩負義的人動手! 可,她腦海中一直有著一根律法的弦繃著,她不能動手,不然只會把自己置于不利的境地,從原先的據理力爭也會變得胡攪蠻纏,她不會讓自己落到那步田地。 “我,我就是一時被迷了心竅,那個人說,說能安排我的孩子出國留學,夫人,你也知道,我家的條件一直不怎么樣,想要出國留學,那筆學費我真的是負擔不起啊……” 王嬸哭得那叫一個情真意切,還徑直跪在了蘇母的面前,沖著她磕了好幾個響頭。 蘇母冷笑了幾聲,眼底深處藏著幾分受傷。 “然后呢?就為了你家兒子能出國留學,你就對我們下手?” 王嬸哭訴著搖頭,為自己辯解,“那個人說這東西不會危害到你們的健康,頂多是,頂多是讓你們稍微激動一點,不會影響到生命安全的!” 王嬸現在還能舔著臉說出這么個原因,確實是刷新了在場其他人的三觀。 蘇母更是憤怒不已,“呵呵,不會危害到生命,你就能狠下心對我們下手?那是不是我現在在你身上捅上個幾十刀,也不危害到你的生命,你樂意嗎?” 王嬸哭訴的聲音戛然而止,很震驚的看向蘇母。 “這,這怎么能一樣呢?” 蘇母被王嬸這副樣子給氣笑了。 “怎么不一樣?同樣都是不危害生命,也只是簡單的動手而已,哪里不一樣?”蘇母只感覺自己心里的位置被人給剜去了一塊兒,流血不止。 王嬸在蘇家做了幾十年的保姆了,可以說蘇家已經基本上把她當成了蘇家的一份子,結果這個一份子反過來捅了蘇家一刀,還認為這沒什么大不了的,是蘇家該犧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