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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鹿一路掃下來,沒有她的名字。是了,她一個炮灰,連直播鏡頭都沒有,哪配擁有姓名。 “跟上?!蓖艉M蝗怀雎?,聲音不帶感情。 朝鹿這才收回視線。 “噠、噠、噠——”安靜的走廊上只能聽見汪海和朝鹿兩個人的腳步聲。 最終,汪海停在了走廊盡頭的一間小房間外。 小房間內空無一人,四面慘白的墻壁無端端讓人感到壓抑。 朝鹿沒什么猶豫便走了進去。 “你不怕我?”汪海轉過身來,銳利的視線盯住她。 朝鹿搖搖頭,她有十足的把握將對方干趴下。 汪海眼里的興趣更濃,“你不怕我把你雪藏,或者干脆在這兒潛規則了你?” 朝鹿抬眸看向他,花瓣一樣可愛的嘴唇輕啟:“十年前,一個女演員誣蔑你打她,對你職業生涯造成了很大影響;2年后你擔任某部劇選角導演,她來試鏡,你沒有給她穿小鞋?!?/br> 汪海一愣,完全沒料到她會提這個。 朝鹿聲音不停:“5年前,一個男演員因為片酬低公然和你違約。但之后的片子,你還是給了他妻子機會?!?/br> 朝鹿看著他,琥珀色的瞳仁里滿是認真,“你是個正直的人?!?/br> 汪海心中一動。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的毛病——心軟!圈里人都說他傻,圣男婊,但其實……他只是一碼歸一碼,對事不對人。這么多年,別人明里暗里的嘲諷他早就習慣了,沒想到今天,居然被一個小姑娘說中了心情。 你是個正直的人。 汪海嘴角忍不住愉快地勾起,好話誰不愛聽? 他作勢“哼”了一聲,“準備工作倒是做得不錯?!?/br> 何止是不錯! 朝鹿來參賽前,把節目組上至工作人員,下到參賽選手,所有人的資料都看了個遍。她知道汪海頗有才華,且為人正直,他不會遷怒不相干的人。正因為今天來的是汪海,她才會讓事態如此發展。 “不過,有一點你倒是說錯了?!蓖艉M蝗晦D過頭來,雙目炯炯有神。 朝鹿安靜地看著他。 “我幫你除了我正直,更因為,我是你粉絲??!”說罷,朝她眨眨眼。 猛男眨眼! 饒是朝鹿再淡定,也禁不住感受到了一點點shock。 下一刻,她明凈的瞳孔微微一縮,只因汪海忽然“啪啪”兩下擊掌,他身后的墻壁陡然自當中破開,現出墻后的另一片空間來。 那是一個比小房間大了數十倍的巨大房間,一張張睡眠艙模樣的設備整齊地排列在地上。據朝鹿目測,足有數百張! “歡迎進入‘演員請閉眼’?!蓖艉3龀鲅埖氖謩?,笑道,“我可是讓你走了后門的,別讓我失望哦?!?/br> 與此同時,距離首都星幾億光年外的凡魯賽宮內。 “殿下昨晚上又偏頭痛了?”老兵憂心忡忡地望著侍從官。 侍從官沉重點頭,“唉,也不知道當年殿下去那顆地球上遇見了啥,回來就落下了這個毛病?!?/br> “陸先生怎么說?” 侍從官向老兵身后的金屬大門努努嘴:“勸著呢?!?/br> 門內,一名穿著白大褂的青年正沒頭蒼蠅似的走來走去,“不行!我不同意!你這樣太冒險了!”他叫陸祁,是皇太子麾下首席意識研究員。 顧尚堯長腿交疊,倚窗而立。突地,他朝陸祁打了個噤聲的手勢。 前一刻還暴走的青年立時安靜下來。 顧尚堯這才接通了臨時通訊。 “殿下,前線捷報!首都星方面請求與我們和談!” “哦?誰來了?” “國防部長?!?/br> 顧尚堯嗤笑一聲,“讓他們換個更有分量的來?!闭f罷他切斷通訊,從窗邊的陰影里走了出來。 他肩寬腿長,體格強健,軍裝制服包裹下的身軀自帶一股威嚴之氣,像是一頭正值盛年的雄獅。 陸祁這才重又開始碎碎念:“咱就不能找別人替你嗎?” 顧尚堯:“我的事?!?nbsp;他一手插兜,另一手隨意垂著,露出白皙腕上的一截紅繩。 那繩上串了一顆烏木佛珠,也不知他戴了多久,珠子的顏色都有些舊了。 “可我記得進入劇本世界后,演員的記憶都會被暫時剝奪。你就算當著她面也問不出什么的!” 顧尚堯:“那就讓她恢復記憶?!?/br> 陸祁:“……” “不是,我說!”陸祁越挫越勇,像哈士奇一樣圍著皇太子殿下轉來轉去,“我的儀器也只檢測到那個女孩身上有屬于你的意識波動,但這也不能代表什么!更無法證明什么?!而且她在首都星!首都星!你知道現在首都星有多少人等著要你人頭嗎?!” 顧尚堯掠他一眼,突然道:“知道你家狗為什么總是離家出走?” 陸祁:“?”話題怎么轉這么快?跟我家狗有什么關系? 顧尚堯:“你太煩了?!?/br> 陸祁:“……”這畜生?。?!還不能不好好做朋友了?! “行了,只是過去10分鐘,并不會影響什么?!鳖櫳袌蚵龡l斯理地扯下白手套,將這件事蓋棺定論。 劇本世界與現實世界流速不同,10分鐘相當于劇本世界的2天。 長腿一邁,顧尚堯走到了室內唯一那把金屬座椅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