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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楓哪里會不知道她在傷心什么,她最要強也最要面子,當時在他面前炫耀男友她有多得意,那么現在被男人劈腿的她就有多失意。 他揉了揉被耳朵□□了半天的耳朵,把所有的好脾氣都給了眼前這個人:“我朋友圈有人曬視頻,我認出你,所以趕過來了,就這么簡單?!?/br> “真的?”夏漁半信半疑,眼淚倒是流得沒那么兇了,“你沒告訴他們?” 她是典型的外強內干,骨子里其實脆弱又敏感,江楓現在只想安撫她的情緒,所以善意的謊言他認為是必須的。 “誰都沒說,咱們做了三年同桌,這點義氣我還是有的。我跟他們說我出去抽根煙,就溜出來了?!彼攀牡┑?,說謊不打草稿。 夏漁終于止住淚水,竊想著,在一個人面前丟臉,總好過在一群人面前丟臉。 車子重新啟動,往藍庭佳夢開去。 剛哭過一輪,她的鼻音很濃:“今晚的事,你一個字也不許透露出去?!?/br> 江楓很淡地“嗯”了一聲,見縫插針地訛詐:“哎,封口總要給點好處吧?” “好處?” 一聽她接茬,江楓一下子來勁了,趁著紅燈停下來大倒苦水:“我加了你四年微信,每年堅持啊,可夏漁你那顆心就是石頭做的,別說大號了,小號都不給我過,你今天給個話吧,能不能在今天結束我苦難的加微信之旅?” 夏漁折騰累了有點犯困,打了個哈欠:“明年繼續努力吧?!?/br> 夜晚城市融融的燈光劃過江楓那張英俊卻又無奈的臉,他雙唇抿緊,下頜線線條繃緊,那股痞子味早就消失無蹤。 在她昏昏欲睡時,他終于顯露出成熟男人的城府。 她就是塊鐵板,他的腿都踢腫了,她眼皮都不會抬哪怕一下。 固執到決定好的事從不改變,對他的偏見也不會輕易改觀。 江楓承認挫敗感很重,但好在這四年的苦日子都挨過來了,現在這點級別的小傷害,在他眼里根本不是事。 來日方長,來日方長。 車子開到了藍庭佳夢,在小區外找了半天停車位,這才把車停好。 皎月下,兩人面對面站著。 撇除以前的恩怨,夏漁今晚還是想感謝他的出現的,至少他來了以后,他們像往日一樣拌嘴,她至少沒空自憐自艾,心情也不再那么傷心欲絕。 第N次拒絕了加他微信之后,他就有點沉默了,只是目光沉沉地望著她,夏漁尷尬地不知道該把眼睛放在哪里,只好沒話找話:“你說有句話想對我說,是什么???” “你想聽?” “嗯?!?/br> “你不會想聽的?!苯瓧餍Φ迷幃?。 “我想!”夏漁所有的好奇心都被他勾出來了,“你快點說!” 江楓將嘴角浮起的輕笑強壓下去,食指朝她勾了勾:“耳朵過來?!?/br> 雖然直覺有詐,但是架不住該死的好奇心,夏漁還是遲疑地湊上去。 隔著一點距離,男人溫熱的氣息多多少少噴灑在她耳廓附近,夏漁的臉莫名一熱。 夜太靜,于是他低沉的嗓音也異常清晰。 清晰到仿佛身體每個毛孔都能感知到一個事實。 江楓,這個年少時親密,成年后漸行漸遠的男人,又重新回到她生活中。 “那句話就是……” “我的眼睛今晚被你這張臉辣到了?!?/br> “麻煩把那個素顏很純很好看的女同學還給我?!?/br>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大家,目測追的寶寶不多,今天就50個包包吧,么么 第3章 盛夏逼近的五月,太陽在頭頂發威,夏漁站在嘉石投資寫字樓下,除了皮膚被陽光炙烤,一顆心更是被架在火炭上,滿腔的焦慮快要無處安放。 普通人的天,真是說變就變。 半個月前她還在馬爾代夫的沙灘上享受著棕櫚海風,靠著蔚藍色的大海治愈了失戀的痛,誰能想到剛回國,事業又出現危機,日子過得還不如一條狗。 站在原地遲疑焦慮是萬萬解決不了問題的,她提著公文包進入大樓。 嘉石投資所在的寫字樓位于城市最黃金地段,它又占據大樓最佳的三個樓層,視野極好,一扭頭就可以俯瞰城市的日新月異,夏漁站在落地窗邊,或多或少可以感受到這家實力雄厚的投資基金,它的創始人當初選擇這里作為辦公地點的心境。 這個城市每天都在醞釀著新的奇思妙想,資本的助力令這些想法變現,它為城市的新興行業輸血造勢,彼此成就,從業者除了報表上的豐盈數字,滿足感或許也來源于每日隨意看向窗外的一瞥。 作為一個普普通通的創業者,夏漁其實沒有信心,能夠得到資本的另眼相看。 師兄楊巍比她晚到一會兒,或許是今天見的人實在是不好約,對方好不容易才松口愿意給他們十分鐘,師兄表現得比她緊張,等待的過程中一直頻頻往那個低調奢華的辦公室望去,眼神透露著期待和不安。 夏漁明白,師兄其實也沒什么信心。 他正壓著嗓子,跟她介紹待會要見的投資人過往驕人的職業履歷。 “這位投資人三十不到,跟我差不多的年紀,屬于天使投資人中頂年輕的那種,可別小看他年紀輕,手上管理的投資基金有好幾個億,眼睛還毒,這幾年投的企業都成了會下金蛋的母雞,天天給他賺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