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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漁周身氣壓極低,語調卻平靜:“你在這里做什么?” 她直勾勾盯著他,下巴一抬,本就美艷疏冷的氣質倏然之間逼近犀利,牙縫里吐出三個字:“做.愛嗎?” 周一鳴被她逼得后退一步,開始狼狽:“沒,沒有的事,見一個客戶?!?/br> 都已經抓jian現場了,這個男人竟然還在死鴨子嘴硬。 夏漁怒不可遏地想,不愧是周一鳴。 以前約會時他們辯論過一個話題,一個人做錯事應不應該痛快承認,周一鳴當時露出過狐貍尾巴,狡辯道對他們男人而言,當面承認過于沒面子,最好的方式是口頭不承認,過后用行動來展示道歉的誠意。 當時她隱約覺得這男人是個滑頭,且三觀有問題,但熱戀期的女人普遍降智,她也不例外,只是心情悶了一會兒,很快就被他哄好了。 “在床上見嗎?做完愛了來接我,心不會虛嗎?良心不會痛嗎?” 夏漁咄咄逼人地向前,逼著他步步后退,大堂周圍的人都已經察覺到這對男女的劍拔弩張,紛紛看過來,但這是酒店,男男女女共赴云雨的地方,酒店工作人員世面見多了,倒是見怪不怪,只是讓保安小心盯著點,以防突發事件。 剛才偷拍了夏漁好幾次的眼鏡男又開始舉起手機。 “夏漁,你聽我解釋……”周一鳴額頭開始淌汗。 “解釋什么?解釋你是被人綁到這里?被下了藥?”夏漁盡情釋放自己的盛怒,嘲諷顯然不夠解氣,肩上的包于是承載了她所有的憤怒,一下一下重重砸在他肩上,“跟你上-床的女人就差給我直播了,你還跟我解釋?我去你媽的!你怎么不下地獄跟閻王爺解釋?” *** A市硬件軟件最優的高級會所內,近三十個年輕男女推杯換盞,場面鬧哄哄的,大家都有點微醺了。 今年的高中同學會是他們大學畢業四年后的頭一次,十分難得,班長下了死命令,在本市的必須全員出席,否則驅逐出班級群,遠在國外的就算了,但是在外地的能趕回來就趕回來,這兩年結婚成家的同學陸續多了起來,以后大家有了小家庭就很難湊齊了,所以這次高三五班同學會必須齊齊整整一個不少! 但是到了同學會正式開起來,還是出了狀況。 夏漁沒出現。 本來群里說得好好的,她會提早半小時到,但是直到天徹底黑下來,她人都沒有出現,只是在群里簡短地道歉,說臨時有事來不了了,大家輪著給她打電話發微信,通了,但是不接,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同學會氣氛不錯,不過因為夏漁無故缺席,總覺得有點遺憾。 更多的是擔心,生怕她出了什么意外。 相對于其他人的活躍,坐在角落陰影中的男人顯得分外沉寂,作為今天在場最耀眼的男士,他長相出色,話卻不多,顯然今天的場合讓他興致不高。 只有手中夾著的煙為他慵懶淡漠的氣質平添一點男人魅惑。 “草,不是說好不醉不歸?來了又半滴酒不沾,江楓你特么還是不是男人?” 蔣方勁勸酒不成就罵人,老同學就這點好,甭管面前的男人有多金貴,身價有多不菲,該罵還是要痛快罵,罵完了也不傷感情。 江楓冷淡地掀起眼皮,揮手像在趕蒼蠅:“我又不跟你睡,是不是男人關你什么事?上一邊浪去,讓老子清靜會兒?!?/br> “你有病吧,來同學會找清凈?清凈這里沒有,廟里有,你去啊?!笔Y方勁干脆醉醺醺坐在江楓身邊,絕了他想要清凈的心。 蔣方勁把嗓門放低:“班花沒來,看把你給萎成啥樣了?!?/br> 江楓修長的手指在香煙上點了點,剛要抽一口,聽到兩米外的某個女同學捂手輕咳,于是順手掐滅了煙。 煙火轉瞬即逝。 “什么時候活成我肚子里的蛔蟲了?”他漫不經心地開損,“做人要有點境界,我就不能為了工作躲清靜?” “我說,做人誠實點會死嗎?”蔣方勁毫不留情地嘲笑,“咱們這些老同學,誰不是身上有一堆工作的社畜?我手頭同時四個案子呢,天天拼肝,我矯情了?” 江楓煩不勝煩:“我說你閉上嘴會死嗎?把酒拿來,老子今晚喝死你!” 他松口答應開喝,蔣方勁當然不會慫,剛把酒塞擰開,只聽得旁邊有個女同學瞪著手機驚呼出聲:“呀,這不是夏漁嗎?” 被她咋咋呼呼的聲音吸引,一群女人聚攏到她周圍去看手機上的朋友圈視頻,只見視頻中一個年輕女人正舉著包一下一下重重地砸沉默的男人,男人站著不動,任她發泄怒氣。 周圍都是看熱鬧的人。 這個年輕又高挑的女人,不是夏漁,又會是誰? 在朋友圈發視頻的人還寫了一段文字感想:出差酒店退房ing,遇到美女痛錘渣男,女朋友那么女神還出軌,渣男真的狗!啥都不說了,希望全世界的渣男都快點進火葬場【狗頭】。 女同學們面面相覷,大家都意識到夏漁臨時放大家鴿子,確實是遇到事了,而且是不好的事。 “她在藍卡大酒店?!?/br> 發視頻的人還把定位放出來了,其中一個女同學也認出了被揍的男人,“這個男的好像是她男朋友,上次聚會夏漁把他帶來過?!?/br> 這就對了,也就只有該死的男人,才能讓一貫理智的夏漁失態成這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