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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瀾川靜默了一瞬,目光動容。 他用聊勝于無的口吻開玩笑:“本來沒什么事兒,別你給捏骨折,那就是你全責了啊?!?/br> 小姑娘立刻松了手,生怕剛才真的力氣大給他捏疼了。 云昭單手抱著他,氣息貼著他耳廓,語氣虔誠的讓人心動:“褚瀾川,讓我抱抱你?!?/br> 他果真如雕塑不動了,但在云昭視線看不見的地方,男人的眼圈同樣泛著紅。 行動開始前,有多少次邊抽著煙,想著會不會有一天再也回不來。 所有的提心吊膽在這一個擁抱中化解。 心情像是由漂浮在洱海上的游艇轉為腳下這片堅實的土地。 從顛簸飄蕩到踏實落地,終于塵埃落定。 現在,任務圓滿結束,他能看見小姑娘垂下的眼睫,還有抬起眼皮時溫柔萬頃的眼神。 僅僅一個眼神而已,卻讓他生出了兩人相伴直至到老的錯覺。 不知道抱了多久,在手臂發麻之前,云昭抽回手,而后想到自己突然的消失不見會給蔣巧造成多大的心理陰影。 褚瀾川給她拿來手機,讓小姑娘給同學一一報個平安。 摁開開屏時,照片上男人挺拔的背影落入眼簾。 他毫不掩飾地低笑,故意拖著腔調問她:“這么喜歡我???” 可不是嘛,在見不到他的時光里,設置成屏保的照片兒純粹屬于睹物思人的做法。 “才不喜歡你呢?!痹普压室庹f反話,最后沒憋住噗嗤直笑。 褚瀾川一副了然于心的樣子,“是吧?不喜歡還要時時刻刻想著我,是不是相思入骨了,嗯?” 云昭不明白男人是怎么鎮定到臉都不紅一下說出這種話的,惡狠狠承認說:“喜歡你,喜歡的快要死了?!?/br> 這時候褚瀾川就像家里迷信的老人,非要更正說:“小姑娘別天天把死掛嘴邊?!?/br> 出生入死,才明白活著能看見這艷陽天有多么來之不易。 “知道了,叔叔?!痹普炎爝厭熘靡獾男θ?,把尾音的兩個字咬的很重。 她說完,還伸腳隔著被子踢男人的腰腹,比直白更吸引人的是若有若無的朦朧。 現在的云昭明媚萬分,恨不得夜空所有的星星都落進她眼睛里,閃著璀璨的光芒。 “別亂動?!彼读税胨?,壓制住少女纖細的小腿。 她的小腿還有傷口,全是被小石子劃開的傷痕,說疼也算不上,只是瞧著觸目驚心。 云昭蹙眉,擔心地問:“會留疤嗎?” “應該不會?!?/br> “萬一留了疤,我就去紋身......”云昭放下手機,撩開被子指著手上的位置,“在這里紋一株薔薇花?!?/br> 病房里開了空調,冷氣登時游走在腿側。 他喉頭微動,笑容意味深長,懲戒似的彈了下她腦門兒,力道很輕。 最后使出哄小孩兒的語氣:“別想有的沒的?!?/br> “哥哥不喜歡嗎?”云昭作祟地拉近他視線。 很小的一顆紐扣,捏在指間很滑,像小朋友在剝開水果味兒硬糖的糖紙。 褚瀾川握住她的左手,很輕地放在被子下,話語間卻是不容置喙:“等傷好了,有的你哭的?!?/br> ..... “褚瀾川,你,你——”云昭被他的“粗鄙之語”急的說不出反駁之話來,只能支支吾吾道:“你這是波及傷員?!?/br> 誰知他也放柔了姿態:“是,我也是傷員?!?/br> 這算是撒嬌么?!這哪兒頂得住啊...... 云昭面紅耳赤地老老實實坐在病床上不折騰了,每次都是這樣,小姑娘狐貍尾巴剛露出來,就會發現。 在醫院待了兩日,各項身體指標恢復正常后,云昭才跟褚瀾川一起回了在榕園的家。 夏天的夜晚濃云蔽月,空氣里燥意不見,剛出醫院,就能把人熱的融化。 所以一回到家,云昭就收拾好睡衣準備洗澡。 她前腳剛進浴室,褚瀾川隨后很自然地進來,順帶帶上了門把手。 云昭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腦子里有了飚速的想法,難以啟齒道:“我傷還沒好,不能在浴室.....” 后面那個字被她很小聲地隱去。 他耐下性子,給這只小刺猬解除警惕,一本正經地說:“不動你?!?/br> 怎么這兩個字從他嘴里說出來都這么勾人???! 云昭徹底失語,等待著后文,應該就是就想簡單洗個澡吧...... 瞧見她臉上變來變去的表情,倒是精彩的很。 褚瀾川輕笑了聲,解釋說:“你腿上的有傷,洗澡不方便,不能沾水?!?/br> 云昭呼出一口氣,覺得總算不用試圖看見凌晨五點的黎明了。 剛松懈下來,男人就拉近了兩人距離,二話沒說,神情專注。 裙子的蝴蝶結一抽就散,她肌膚起了細小的雞皮疙瘩,心里也是不上不下的。 開關旋開,他調好溫度,特意比平時自己洗澡調熱了許多。 直至水聲漸漸,她一噎,心想這速度未免太快了點...... 云昭仰著頭,能看見鏡子里他側臉的輪廓,怎么看都看不夠似的。 他讓小姑娘轉了個身,明明正經十分,可隨便一個動作就能令人心跳加速。 尤其是現在這種狀況,她退無可退,單手撐在墻面上,任由水流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