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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冷靜——” 觸感如三四月的柳絮,纏繞在指間,揮散不去。 即使是一塊寒冰,眼下在掌心的溫度下消融成雪水。 他被逼退到皮椅上,脊背靠在椅面,與她正對著。 溫度沿著骨骼上移,接著攀升過去,牢牢庇護在懷里,形成一道天然的壁壘。 所有的本事小姑娘是無師自通的,她笨拙地游移,不計后果,也難以考慮其他。 “想干嘛?嗯?”褚瀾川好聲好氣地退了半寸,反問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腦子轟的一聲,臉頰如瑪瑙紅。 “我知道?!彼剖怯X得這一點說辭還不夠有力,下一句她鼓足了底氣:“我十八歲了,又不是.....” 又不是不可以。 褚瀾川剛剛恢復秩序的腦內方寸大亂,一直以來他構建的世界頃刻崩塌。 她赤足蹬在皮椅邊緣,往前靠近,像一朵軟乎乎的棉花糖。 簡直令人頭皮發.麻,沒辦法不抓狂。 她掙扎,仍沁在了暗沉的西裝褲上,甚至能感知做工精細的織紋。 褚瀾川聲音含糊,忍得汗流浹背:“打開?!?/br> “臟?!彼鍧?,不愿讓他觸及。 他一把把人抱起,嗓音暗沉:“那洗澡?!?/br> 桌上的粥都快涼了,她才被浴巾裹著,由著他抱到被子上。 浴室里,熱水從頭頂澆下,黑發貼著他額頭。 云昭忘不掉,男人從上至下修長的四肢,連踝骨都是好看的,線條緊實又不粗狂。 他一直都是克制憐惜的,就連情動時刻,動作也極其輕柔。 還未干的黑發散落在床單上,她像一塊上好的羊脂玉,潔白無瑕。 褚瀾川目光漸熱,慢慢俯身,一口含住。 她扭動,卻掙脫不開,反倒愈發迎送,在他唇齒間綻放。 從未體驗過的感受讓云昭神智恍惚,聲音軟糯,再一開口,全是細密的氣息。 褚瀾川在這方面格外專心,他眼眸像星火般猩紅,目之所及全是軟腴。 她像是泡在了一汪溫泉里,蒸騰的人視線一片模糊,直到最后一刻潮水涌來,她才嗚咽出聲:“哥哥......嗚嗚嗚嗚嗚嗚嗚......” “別怕?!倍厒鱽硭簴|西的聲音,那是他下午去買的一個小盒子,怎么也沒想到晚上就用上了。 窗外海浪翻滾,驚濤拍案,每一次漲潮落潮都打破靜謐。 月色陷在他肩頭,光線昏暗,可她還是看見了他眼尾的笑意,帶著種特別的好看。 一觸即發前,她腳尖繃緊,聽見他耐心地哄:“可以嗎?” “嗯?!彼÷晳?,在他沉身的瞬間,雙瞳睜大,像是看見了窗外的明月,又或許是振翅的飛鳥。 即使他有意控制著力道,也無法回避初始的疼痛。 她小臉皺著,埋在他肩窩,悉數將聲音吞下。 “不用忍......”她在他這里,本就可以肆意妄為。 感知到小姑娘的緊張消散,他不再收斂,撞的一下比一下重。 漫漫長夜,她在顛簸中搖晃,像漂浮在大海的一艘船,共同晃至彼岸。 到后來,她撐在椅子上,他從后面擁上,不給她一絲機會逃脫。 直到小姑娘真的被折騰累了,力氣盡失,他才稍顯饜足,把人又抱進了浴室。 她是真的腿軟,一點力氣都被完全榨干。 褚瀾川用行動證明,警校畢業的體力真的不是蓋的。 感覺到腳踝處的溫度,她稍稍掙脫,夢囈般:“不要了......” “對不起,哥哥不做人?!彼麕托」媚锊粮蓛羲疂n,語氣輕柔:“下次哥哥輕點兒?!?/br> 云昭把頭悶進枕頭里,惡狠狠道:“沒有下次了?。?!” “真的?”褚瀾川喉頭滾動,把人像提線木偶一樣撈進懷里,帶著鼻音反問:“真不想跟哥哥......?” 她困意頓時消散,渾身一激靈,對這種厚顏無恥的話沒有半點兒對抗能力。 “褚瀾川,你是不是想把我——”那個字兒還沒說出口,就被他捂住了嘴。 褚瀾川精神矍鑠,跟她如死魚般的情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比了個“噓”的手勢,輕聲喃喃:“小姑娘,用詞不要太粗魯?!?/br> 云昭聲淚俱下地控訴他:“你一點都不疼我?!?/br> 褚瀾川啞聲,摁滅了床頭的壁燈,覆身擁下:“要不要我幫你回憶一下,是誰哭著喊著說要我?嗯?” 第57章 獨發 57獨發 彼時, 云昭突然生出一種羊入虎口的錯覺來。 她還不至于不清醒到失去記憶,扒著褚瀾川不撒手, 甚至在他勸自己冷靜時自己不顧一切的場景,這都是不可否認的。 但她又著實累極,抬起沉重的眼皮瞥了眼黑黢黢的天花板, 轉個身又滾到他懷里去了。 與其說是慌不擇路,不如說是把一切交付于他的安心。 那些傳聞里疼痛可怕的事情明明只有一瞬間,況且跟喜歡的人享魚水/之歡,又怎么能稱之為痛苦呢? 即使大腿根還疼著, 可云昭沒精神顧及那么多, 就這么硌著他骨骼,沒多久就睡得極其酣甜。 無論什么時候,他身上都是清爽的味道, 就連偶爾的煙味也殘存不久, 甚至與好聞的氣味融為一體, 讓人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