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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昭點了下頭,有些詫異談厭頭一次主動說起自己家里人。 她繼而不報什么希望地問道:“我父母是跟朝暮有關系的人嗎?” 在此之前,談厭查過張呈玲和楊磬的底,兩人在東南亞認識,偷渡回國,這么多年在江城茍活,什么道兒都打交道,至于兩人在東南亞時效忠的老板是哪位,掘地三尺都很難找到有用信息。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在Caesar接手朝暮前,這里的老板與張楊兩人關系密切,云昭的身世很可能與他有關系。 談厭今天帶她來的目的就是找尋有用信息,看有沒有陳年顧客認得先前的老板。 但人算不如天算,一通電話將所有的計劃暫且擱置。 談厭也不打算隱瞞:“算是,你的養父養母很有可能在他手底下做過工?!?/br> 云昭沉默了一下,如果按照她原先的猜測,那么她的親生父母也很可能是和養父養母一丘之貉的壞人,由于某些不得已的原因,不得不將她托付他人。 更深露重,偶有幾顆星星也很是稀疏,將天邊那輪明月襯得更加孤寂。 云昭沒讓車開進小區里,下車后彎下腰好像是還要再說些什么。 談厭這才把他那邊的車窗摁下,與少女玻璃球一樣的瞳孔對視。 “謝謝你啊談厭,衣服我會快遞送到華庭別墅?!彼鬼?,話語融在微冷的晚風中:“如果可以的話,還是別在我身上浪費太多時間了?!?/br> 她一溜小跑開來,司機沒接到指示不敢貿然舉動,出聲詢問道:“談少爺,還是繼續回華庭別墅么?” 如同千萬只螞蟻在心頭啃噬,談厭的心情在今晚大起大落,聞言只是漫不經心地說了句:“先去汀榭路兜兩圈風?!?/br> 司機透過后視鏡觀察他神色,不敢多說僅僅應了聲:“是?!?/br> 云昭回家時掌心全是汗,還好,屋內還沒亮燈,說明褚瀾川沒有他們回來的速度快。 回到臥室后,少女對著穿衣鏡脫下布料輕薄的黑色連衣裙與綁帶高跟鞋,拉開衣柜尋了件睡裙穿上,做完一切后,鏡中的女孩櫻唇瀲滟,松散的長發毛茸茸打著卷兒,很想讓人一揉上去試試手感。 但是最棘手的問題還沒解決,她勾著這件連衣裙無從下手,萬一于薔提前回家,肯定會幫著整理衣柜,到時候這件衣服定然藏不住。 既然如此,云昭一咬牙,找了個干凈的購物袋把衣服疊好,然后整個人跪伏在光潔的地板上,準備先將“燙手山芋”轉一個位置存著。 鑰匙轉入門孔聲響起,褚瀾川也沒想到一進家門,眼前的場景就讓他心頭一緊。 臥室的燈大亮,少女有些艱難地貼在地板上,不知道是在找還是拿什么物件。 只不過這種場面落在褚瀾川眼里則有些變了味。少女身軀綿軟,從側面看來高低起伏,腕骨伶仃,哪處都生的恰到好處。 垂在肩頭的長發遮住她小半的臉頰,睫毛像小扇子似的,急促地忽閃著。 剛脫了高跟鞋,十根圓潤的腳趾暴露在空氣當中,女孩的腳背更是一片雪色。 終于完成把衣服轉移陣地的任務,云昭松了口氣,雙腿跪的發麻,她蜷著身體坐起來,跟褚瀾川不期而遇的視線撞了個正著。 “哥哥......”她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只是看著男人步步逼近,原本寡淡的眸子落了火般,燒的人心慌。 那時候她的大腦完全卡機,只是心里一直冒出來一個詞兒—— 翻車現場。 第21章 獨發 21獨發 “在找什么?”褚瀾川半跪在地板上, 視線探究,湊近過來時能聞到淡淡的煙草和冷杉氣味的結合。 云昭一下子背過手去, 眼神閃爍:“沒、沒什么......” 幸好他沒看見她藏衣服的全程。 剛起身,少女原本寬松的睡衣此刻更是往上卷了一大截,露出旖/旎的景致來。 他一只膝蓋著地, 雙腿緊實有力,長臂一伸,云昭心里咯噔半晌,以為褚瀾川已經看見了衣服的包裝袋。 褚瀾川手中捻著一顆小扣子, 米粒般大小, 在光線下泛著金屬質地的光澤。 “是在找這個?” 云昭順著視線望去,伸手與他干燥的掌心相觸。 “嗯對,就是這顆扣子, 我找了好久?!?/br> 這話說來也不假, 于薔說她有件衣服少了顆紐扣, 讓她好好找找。 沒想到竟是如此合時宜地在這種場合被褚瀾川找到。 “起來,地上涼?!瘪覟懘▽⑸眢w向前傾了幾分,把手遞給她。 十指交握,代表連心。 云昭借力握緊,從地板上站起來, 踉蹌兩步, 差點一頭栽進男人懷里。 接下來,云昭為了掩蓋自己的“罪行”,純粹屬于沒話找話地進行尬聊:“哥哥, 你今天去執行任務了嗎?” 實際上她當然知道他去朝暮酒吧一探情況了,不僅如此,她和他共跳了一支舞,甚至...... “去了,不過沒什么進展?!瘪覟懘ù_實為目前案子的查詢進度感到煩憂,但他在云昭面前說的極其輕描淡寫。 說起來,圣誕節一過,馬上就要元旦了。 不過這個新年注定不平凡,失蹤女童案一籌莫展,幾個家庭都在新一年的降臨中痛苦掙扎。 云昭忘不掉,失蹤女童mama看向她的眼神,毫無生機,但又殘余了最后一絲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