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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流年挑眉,“你質疑夫子的判斷?” 秦琴兒霎時蔫了下去,咬咬牙道,“還請夫子再選一首曲子,以此曲決最終高下?!?/br> “不必了?!?/br> 步流年轉過身背對著大家,“今日切磋,凌澤一班勝出,已無必要再彈一曲?!?/br> “夫子?!?/br> 女子二班的弟子們紛紛忍不住喚出了口,一道道秀眉都打了褶。 “你們以《秋月》勝出,是因為熟識此曲?!辈搅髂贽D過身,話語犀利,“如今《冬雪》就已不如凌澤一班的弟子,你們可有想過,今天是她們第一次進行接力演奏,此間差距,還需要夫子多說嗎?” 一句話讓場中的弟子們陷入了沉默。 步流年神色復雜地看著凌澤一班的弟子,“張夫子一直堅持以兵馬陣讓你們練琴,我本是不看好的,今日卻發現其中奧妙。難怪每年的琴藝切磋,我都輸與張夫子半籌,現在終是心服口服?!?/br> ------------ 第八十八章 偷聽的小狐貍 琴藝課下堂后,凌澤一班的弟子們陸續往校舍方向走去。 每個人都心里歡喜,面上帶笑,周嘉瑩道,“明日是休沐日,我娘讓我帶表姐去盈月樓訂兩身裙裳。書璃,我昨個兒才知道,我那表姐對盈月樓慕名已久,遠在定邊城就惦記著來了京城一定要親自去一觀盈月樓的風采?!?/br> 姜書璃自是開懷,嘴角上揚,“我一會兒就遣人去通知盧嬤嬤,明天要好好招待遠來的貴客?!?/br> “可惜你們都不能相陪?!?/br> 周嘉瑩面帶惋惜。李詩晴不能出宮便罷了,連姜書璃現在休沐日也要在府里拘著學規矩,看來可以肆意放飛的就只有她這個孤家寡人了,好生可惜。 “書璃,”李詩晴微微笑著,作為公主不能隨意出宮她早已習慣,如今入了瀾山學院上學,還能經常和好友在一起,已是分外開心,“你的規矩禮儀素來極好,為何還要隨著你三妹學規矩?” 姜書璃俏皮地吐吐舌頭,“我本來也這般以為的,”她故作驕矜的表情霎時引來兩位好友的一陣笑,隨后又正了正臉色,“上次盈月樓的事情,祖母和母親都責備我處理不當,于是得好生再學學規矩?!?/br> “這個倒是,上次確實是你處置得不妥?!崩钤娗缯驹诶戏蛉撕蜌W陽氏一邊。 周嘉瑩卻搖頭反對,“當時的情形,換了我也會那么做?!?/br> 李詩晴不由掩嘴笑道,“書璃,這下你該知道自己做錯了吧?” 姜書璃聞言,知道李詩晴言下之意,也咯咯笑了起來,會心點頭道,“本來我對祖母和母親只有八成信服,如今嘉瑩這么一說,已是十成信服了!” “你們又埋汰我!”周嘉瑩后知后覺,揮揮小拳頭,又忍不住一起笑了。 “不說這個了,”三人笑了一會兒喘了口氣,周嘉瑩想起她表姐,又小小聲道,“上次不是給你們說過,我娘說表姐的醫術比她還高超么,”見兩人點頭,她又繼續道,“我祖母多年的頑疾,這些日子經過表姐的調養,竟然好了許多。如今我們府里上下,對表姐無不是贊不絕口?!?/br> 周嘉瑩的祖母自從年輕時坐月子就落了頭痛的月子病,幾十年來從未曾治愈過,如今年紀大了,這個頭疾越發嚴重,三天兩頭就疼得下不了床。不想她表姐看了之后,開了個方子加上膳食調養,這些天竟然都未曾疼痛過,是以神醫之名已在鎮北侯府私下流傳。 “此事當真?”兩位閨中好友自是知道周嘉瑩祖母的頭疾,連太醫都年年問案,年年無措,怎能想到她那表姐如此厲害,不由嘆惋,“可惜明兒不能與你一道去盈月樓,也好在壽宴前就能一睹你表姐的風采?!?/br> 后山洞府里。 李睿天正端坐在蒲團上閉目凝神,忽然往后斜飛縱越退遠,只見那一霎一道白影撞了過去,待李睿天落地站定之后,手指捏著小狐貍的后頸,蹙眉道,“淘氣?!?/br> 小狐貍眨巴著濕漉漉的烏黑眼珠子,竟然口吐人言,是個乖巧的孩童般的聲音,“你猜我剛才聽到什么好消息?” 嫌棄地將小狐貍丟到一邊,李睿天拍拍手上的灰,懶得回話,又復回到蒲團坐下。 小狐貍見狀,不怕死地又想鉆到李睿天懷里,還沒沖到跟前,忽見李睿天睜開眼,伸出食指阻止,“有話便說,不許過來?!?/br> 伸出小爪子抓了抓地面,小狐貍咧嘴,看著像笑了一般,“聽說周嘉瑩家里出了個神醫,連鎮北侯老夫人幾十年的頑疾都治愈了,你說,這是不是好消息?” “當真?”李睿天挑眉。 點頭如搗蒜的小狐貍揚起小臉,“千真萬確,”將方才偷聽到三人的對話復述了一遍,“主人不是擔心太皇太后的腿疾么,也許這個神醫能有法子也不一定?” 見李睿天若有所思,小狐貍悄悄兒往前又蹭了幾步,看著李睿天似乎沒有將它丟開的意思,偷偷開心地笑了笑,又開始絮絮叨叨描述起凌澤一班與女子二班琴藝切磋的情況,完了還總結道,“我發現姜書璃身上有種奇特的氣場?!?/br> 李睿天又復挑眉,卻未說話。 小狐貍忙自顧自解釋道,“以凌澤一班的水平,能發揮成那個樣子,我感覺是姜書璃當時身上散發的鎮定情緒的氣場起了作用,不過,”它撓撓頭,“我也說不出來具體是什么?!?/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