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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云彥芷從明靖珩身邊走了出來,站在大堂中央,說出了自彭氏闖進樂宴居后的第一句話。 我的確吃過這藥,我也知道,它是做什么用的。 明靖珩站在一旁,他似是早就清楚一般,未發一言,只是靜靜的看著她。 明老夫人卻是胸口劇烈起伏著,手指顫抖著指向她,終是未發一言。 母親,或許這是我最后一次這般叫您。我對不住您對我的好,但是,虎毒尚且不食子。國公夫人說我在有孕之后,仍是服藥,這一點,我是不能認的。 彭氏絲毫不管她認不認后面的話,只是抓住了她的前半句:那你就是認了,你曾經服用過涼藥來避孕是不是? 明靖珩瞧著云彥芷,從頭至尾,今天都是他在替她辯白,她從未說過一句話。直到現在承認事實的時候,她亦是沒有向他這邊看過一眼。 是。 一個輕輕巧巧的字,一切,塵埃落定。 她一個人跪在他面前,一個月的身孕,身形仍是苗條的。 此刻,她的脊背卻是挺得筆直。 母親,既然云氏承認了自己做過的一切 明老夫人心中悲痛欲絕,她沒有女兒,云彥芷曾救她兩次,又曾在她最危急的時候看護了她整整一年。于她心中,早已將云彥芷當做自己女兒來疼愛。 帶她下去!我不想再見到她!讓她走! 明老夫人的聲音嘶啞,如同喪仔的母狼一般。 有丫鬟從門外走了進來,云彥芷被她們架起,踉踉蹌蹌地,走出了門。 明靖珩逆著光看著她的背影,縱然被人脅迫著,她仍是脊背挺的筆直。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這兩章的標題起的還是很成功的。 對女主而言,是香盈背叛了她。 但對男主和明老夫人而言,卻是女主背叛了他們。 第194章 如初見 云彥芷被關在明家一處僻靜的院落里,彭氏雖然毒辣,但做人卻是大方的,她畢竟還懷著明靖珩的孩子,吃住上,彭氏也不會委屈了她。 據被幽禁的那日已經過去了兩天的時間,云彥芷心中知道,如今能夠住在這里,一個是因著她腹中的孩子,還有一個原因,便是明老夫人同明靖珩還未決定,到底該如何處置她。 無子,是犯了七出的,只怕明老夫人想通后,這樣的住處都會是奢求了。 屋子里寂寥無人,東西雖然一應俱全,卻沒有一絲一毫尖銳的東西,同上一世一樣,就連挽發的發簪都被彭氏收走了。 只不過,這一世明老夫人不會再信任她,恐怕想要為她老人家抄經祈福,她都不可能再做到了。 夜半的時候,看守她的下人在屋子的門窗處落了鎖,月光透過窗子上鋪設的霞影紗照到床上,屋內只有她一個人,格外寂寥。 也不知雪霽如今過得如何,她是自己的心腹丫鬟,明家會不會審她? 正這般想著,屋門吱呀了一聲,傳來鐵鏈晃動的聲音,云彥芷心中一驚,不由得翻身下床,躲到了一旁的衣柜里。 透過衣柜的縫隙,云彥芷偷偷打量著那個男人,皂色靴子上繡著江水海崖,她瞧著甚是眼熟,卻想不出在哪兒見過。 這種靴子大多笨重,但那男人落足極輕,踩在地上卻沒有一絲聲響,一看便是練家子。 云彥芷的心砰砰直跳,她若這個時候沒了,彭氏大可推說她害怕承擔責任而自盡,將連蘭芝推上明靖珩正妻的位置。 一石二鳥,再好不過。 她手中空無一物,只得護著自己的小腹,這一世難道就結束在這里?她的阿綾,她的父母手足,還有雪霽,她仍是要再對不起他們一次嗎? 那男人的腳步越來越近,坐在了她的床上,良久,方出聲道。 阿芷,你出來吧,我們聊一聊。 竟然是明靖珩。 衣柜響了一聲,她穿著雪白的中衣,從衣柜中走了出來。低著頭,卻不看她。 她離他遠遠的,站在陰暗處,而他坐在床上,月光如練,盡數傾灑在他的身上。 接下來你有什么打算? 竟是他先開了口。 云彥芷沒有說話,明靖珩側過頭去,靜靜地看著她,開口道:我知道,你有自己脫身的法子,否則當初也不會求我送你去匯通大師的廟里。 明天,母親會派人送你到莊子上待產,我的人會陪同你一起。到了莊子上之后,不管你想要去哪,是回云家,還是去匯通大師處,都不會有人攔你。 至于這個孩子言至此處,他的聲音方才有了起復,我希望你可以把他生下來,你若不想要見他,便丟給我撫養;你若想要自己撫養他,我向你立誓,絕不會打擾你們分毫。 但你若當真覺得他是個累贅,不想要他他頓了頓,也由你。 終于到了攤牌的這一日,云彥芷卻沒有想象之中的那種解脫之感,只覺得整顆心如被人攥住一般,她抬起頭時,已經是滿臉的水澤:你為什么要幫我? 他的聲音中充滿著失意和疲憊:賜婚的事情,是我對不住你和澤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