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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她身后的雪霽不由得擔憂的望了她一眼。 明老夫人嘆了口氣:的確但這孩子自小便有主意,他的婚事還要看于老將軍那邊的意思今年夏天的時候,我還聽聞,于老將軍有意讓那孩子娶了他的表妹,也不知道如今怎么樣了 彭氏卻是吃了一驚,道:有這事? 明老夫人點了點頭,道:今年夏天阿寄成親的時候,于老夫人給我通了個氣,說兩個孩子打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的,感情甚篤。前些年他們便有這個意思了,只是當時澤效還小,一直沒和我們說。 云彥芷低下頭去,鬢邊的碎發遮住了她的神情,略微讓人有些看不清楚。 彭氏沒有答話,于老將軍是明澤效最大的靠山,他們之間的關系越親近,世子之位離她的阿敖就越遠。只是如今她已經失了明老夫人的信任,斷不能再在這件事上插手了。 明老夫人道:阿寄婚禮的時候,我偷偷問了澤效,那孩子只說現在還不想考慮這些事。我就沒沒答應。 彭氏見不用她插手,明澤效便已對送上門的親事拒之門外,便附和道:這事還是看澤效的意思吧,若是娶進門了他不喜歡,也是一對怨偶是不是? 明老夫人嘆了口氣,道:罷了,先由著他吧。 回到闊云堂,雪霽遣散了屋內的丫鬟們,云彥芷方扯出一個微笑,道:原來,就算沒有那場賜婚,我和他,也是不可能的。 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他們兩個都是有緣無分的。 他想要與誰成親,他絲毫無法決定。他們不過是偶然闖入對方人生的一個過客而已,因為有著那么一端慘烈的結局,所以才刻骨銘心,讓人念念不忘。 雪霽頗有些擔心的看著她,云彥芷笑著笑著,卻突然用手捂住面容,聲音中帶了些哭音:你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雪霽走了出去,廊下站著同是一臉焦慮的雨晴,見她出來便問道: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這樣了? 雪霽忙拉過她,匆匆解釋了一番。剛剛說完,便聽到門口傳來丫鬟的通傳聲:五爺回來了! 雨晴忙是一驚,道:怎么今日這么早就回來了? 雪霽又怎會知道?但她絲毫不見慌亂,只道:你回正屋去給夫人整理一下,我去迎一下五爺。 能拖一點,便是一點吧。 明靖珩回到正屋的時候,云彥芷剛匆匆洗了一把臉,明靖珩性子粗中帶細,一進門便察覺出了不對,便笑著和云彥芷搭話:怎么了?是誰給我們阿芷氣受了? 云彥芷的眼圈還略微的有些泛紅,聞言,只得扯出一個微笑應付他道:哪有的事,五爺今日怎么回的這么早? 明靖珩道:圣上體恤我趕了兩個月的路,早早放了我回去休息他頓了一下,又道:阿芷,你有什么不高興的地方,要跟我說。 云彥芷笑了笑,道:真的沒有,五爺多想了。她又道,您昨天沒休息好,如今可要躺一躺? 明靖珩的耳框突然紅了一下,他輕輕咳了一聲,道:也好。 云彥芷喚來了云芬,替明靖珩更了衣,明靖珩剛躺進被子里,便抓住云彥芷的手道:阿芷和我一道歇會吧。 云彥芷的手掙了掙,卻沒從他的手中抽出去,道:妾身一會還要見針線那邊的mama,就不了。 明靖珩卻是手上一用力,把她拽到自己身上,笑著附耳道:我昨晚沒休息好,你就休息好了? 云彥芷沒想到剛剛自己隨便一句話卻是被他想到了這里,她面色漲得通紅,眼角還泛著紅,努力正色道:五爺,真不行,我約了管事mama一會開庫房給二嫂、四嫂尋陳設的。 明靖珩有些失望,手攬著她的腰,道:真不行??? 云彥芷拼命搖頭,廢話,就算是行也要說不行,若是答應了,他只怕明天便要傳出他們兩個白日宣yin的閑話了:真不行。 明靖珩嘆了口氣,道:那算了,我也不睡了,陪你一道吧。 云彥芷被他這句話嚇了個半死,道:五爺,我是開庫房,給二嫂他門尋迎枕、床褥這些東西的。 言下之意便是,你一個大男人怎么好意思湊到那些繡花布料堆兒里,去鼓搗這個? 明靖珩從床上起身,躋著鞋道:正好啊,我也想換個褥子,這個綠色的不好。 云彥芷一臉莫名其妙,坐在他身邊看著他穿鞋,問道:哪里不好了? 明靖珩笑了笑,抬起頭,一字一句地道:不告訴你! 云彥芷頗為無奈,這個人,究竟什么時候,才能懂事一點??? 于是,下午的時候,針線房大大小小的丫鬟婆子便看著身為四品將軍的明靖珩,在一堆綾羅綢緞中翻來翻去,頗為驚訝。 早就聽說五爺對五夫人頗為寵愛,沒想到,竟是到了一步也不能離開的地步。 一時間,針線房內已婚的、未婚的,青春年少的,鶴發雞皮的一群丫鬟婆子皆是極為羨慕的看著云彥芷,云彥芷咳嗽了一聲,指著面前的秋香色迎枕道:這一對顏色甚好,可以送到二嫂那邊。至于大姑娘那里,這對石榴紅杏林春燕的還不錯送到老夫人那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