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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康輝亦是面色鐵青,身為同進士,連游街都是不能參與的。 若是沒有考上倒好了,至少再寒窗苦讀三年,便能重新來過,但考了同進士這么個不尷不尬的名次,連再來一次的機會都沒有。 何康輝看著站在大廳正中前來報信的官吏,努力壓抑著語氣中的憤怒,問道:您可是聽錯了?在下可是江寧省經魁第四。 那官吏已經向他們說了三次了,縱然再好的耐性也有些不耐煩了,只將那寫著他名次的狀紙塞到何康輝手中,便匆匆道:這白紙黑字的,寫的清清楚楚的,老爺若是不信大可自己看個清楚。 何康輝展開狀紙上面清清楚楚的寫著,何諱康輝,江寧金陵人士,會試第八十三名。 官吏看他一臉難以置信的樣子,心中有幾分不屑,天下的才子何其之多,不好好讀書,只夸耀自己從前的成績,怎么可能考得了進士。 何康輝捧著那一卷狀紙,喃喃道:這不可能不可能! 報信的官吏看他的表情,似是要魔怔了一般,他不耐煩再伺候這么個同進士,便對一旁坐在堂上的何夫人行了個禮,道:小的還要去往別家送信,就不再貴府多做逗留了。 何夫人雖然氣惱,但仍是點了點頭,掏出一個準備好的荷包,那荷包鼓鼓囊囊 ,一看就是裝滿了打賞的銀子。 何夫人有些rou疼,她本以為以何康輝的本事,怎么也應當是個進士,說不定運氣好了,還能闖進一甲,故而連打賞的紅包她都準備了個極大的。 誰知道如今竟然只是個三甲! 那官吏接過荷包來掂量了掂量,少說這也有六七兩的銀子,他安慰了二人幾句,便出了何府的門,去往別家報信去了。 何康輝看著面色陰沉母親,囁嚅的解釋道: 母親,我的文章一向偏于華麗,但這次的主考官楊閣老卻是最喜平淡務實的文章,這才 何夫人氣的一個耳光扇了過去,將何康輝打的一愣,她似是將積累了許久的怒火一次性的全都爆發了出來:你在上京這段時間都做的什么混賬事,別以為我不知道!喝酒,玩女人,平日里你往那些秦樓楚館里去,我都懶得管你,你卻膽子越發的大,竟然連那云家的庶女都敢碰!那種心機深沉、品性敗壞的女子,你居然都敢沾! 何康輝聞言,不由得便是一愣,捂著臉頰問道:母親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她 提起云彥茉,何夫人心頭的怒火燒的又旺了幾分:不錯!如你所料,此事是她設計好的,叫她的丫鬟引人去捉的jian!虧你還是個男子,被這么一個還沒及笄的小丫頭騙的團團轉! 何康輝聞言,亦是滿面的怒氣,他捧著那一張狀紙,睚眥欲裂,狠聲道:若不是她一意勾引我,向我哭訴她缺這少那的,要我給她買這買那的,分了我的心思,我怎會連個進士都考不上! 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意思,今天給mama過節來著,有點緊張,先上半章,一會大概還會有一更 今天一定要把這兩只的事情寫完了?。。?! 第62章 失心瘋 何夫人雖然氣惱于兒子給自己找借口的舉動,但其實內心她亦是覺得何康輝不該是這個名次的,聞言,她似是尋了一個發泄口一般,將這一切都怪罪到了云彥茉頭上,與何康輝一同數落起了云彥茉。 他們似是絲毫沒有意識到一般,云彥茉不過是個外因,若是何康輝真的一心向學,云彥茉又怎能影響他分毫呢? 兩人正咒罵著云彥茉,卻聽見外間一陣嘈雜聲,似是門外許多人在議論一般,何夫人心中滿是怒氣,便指使著身邊的丫鬟出去查看一番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一會,那丫鬟便回來了,面上是遮掩不住的惶恐,聲音顫抖著道:夫人云家三姑娘在咱們府門口跪著,外面圍了好大一群人! 何夫人聞言,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怒罵道:我不去尋她的麻煩已經是便宜她了!她倒還敢來找我的晦氣! 言罷,她便帶著怒氣沖沖的何康輝出了門。 只見云彥茉穿著一身鵝黃色的褙子,垂著臉,正對著何府的府門跪著,周圍圍了一大圈看熱鬧的人,見有人出來,喧鬧聲越發大了起來。 云彥茉看到何康輝與何夫人,面上便露出了一個恰到好處的驚喜的微笑,她忙磕了個頭,道:伯母安好,表哥安好。 何夫人匆匆掃了一眼圍觀的人群,只見人群之中除了那些升斗小民,竟然還站著幾個一看便是官宦人家得臉仆婦的人。 她本來滿腔的怒火,此刻卻是不好發泄出來了。須知這些仆婦們與當家的太太總是在一處的,經常尋些近日發生的新鮮事給那些女人們說。 眾口鑠金,積毀銷骨。若是讓她們看出了什么不對的地方,往外面一宣揚,恐怕他們何家百年的聲譽就要毀于一旦了! 何夫人只得按捺著性子將云彥茉攙扶起來,替她拍了拍膝上的灰,笑道:云三姑娘怎的過來了,難不成是出來看游街的?可有人跟著嗎? 周圍人的聲音越發嘈雜,云彥茉面帶羞澀的看了一眼何康輝,道:阿茉是來給表哥報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