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話 我被臭雞蛋砸了

    集訓是在鄰省的m市，公司給我們都買了高鐵票。

    因為是封閉式的訓練，意味著這期間粉絲基本上是看不到我們的，所以這個時候出站口外集結了許多接機的粉絲。

    她們拉著橫幅，大喊大叫。

    我走在最后，戴著口罩，故意壓低了頭上的鴨舌帽，然后緊緊跟在他們后面。

    江澤野原本走在最前面，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放慢了步伐，來到了我身邊。

    他歪頭看我：“等會兒你跟緊點?！?/br>
    我點了點頭。

    說完，他加快了步伐，回到了最前面。

    一出站，一堆的粉絲圍了上來，出站口被堵得水泄不通。

    公司可能沒想到有這么多人，只派了兩三個保鏢維持秩序。我本來是緊緊跟著前面的沐凌的，可不知怎的，擠來擠去，我也就擠散了。

    等我向前尋去的時候，他們幾個人離我已經有差不多十幾米的距離。

    我心想，完了。

    眼看著他們幾個人依次上了保姆車，而我被困在人群里無法向他們靠近，我的內心變得很復雜。

    “江……隊長……隊長?！?/br>
    我朝著保姆車的方向揮手，試圖引起他們的注意。

    但是沒有用，他們幾個該怎么走還是怎么走，反而，我這么招搖吸引了粉絲們的注意。

    “快看！沈春連在這里——”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人群突然朝我的方向涌動。

    “沈春連退團！不要再拖yum男團后腿了！”

    “自己不清楚自己的能力嗎？新ep你都唱成什么樣了！”

    “退團！退團！”

    ……

    突然，有一個東西呈拋物線向我扔來，直直砸向我的頭。

    “啪——”是雞蛋碎了的聲音。

    緊接著，蛋液從我頭上緩緩流下來。

    此時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大概是求生本能，我條件反射性地捂著頭拼命往人群外面擠，可是人太多，根本沒有縫隙讓我鉆出去。

    一個身材比較魁梧的粉絲被人群簇擁著向我跑來，我目瞪口呆，無處可躲。

    然后下一秒，我摔倒在地。

    為了避免被踩到，我迅速爬起，蹲在那塊地方把頭埋進膝蓋里。

    度秒如年，無數的腿自四面八方向我撞來，我弱小地蹲在那里簡直要窒息。

    “沈春連——”

    突然，我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我條件反射性地伸出手向上揮，也不管他看不看得見，就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樣。

    但說真的，一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以這種姿勢待在人群里，真的很丟人。

    保姆車上。

    陳子軒坐在我旁邊給我腦袋上的包上藥，抹完藥后，他還幸災樂禍地發表意見：“沒想到一個雞蛋的威力還挺大?！?/br>
    想起剛剛的場景我就委屈，早就知道當偶像有生命危險，沒想到來得這么快。

    沐凌坐在后面的座位上幸災樂禍地笑，見我回頭瞪他，他豎起手機放在我面前：“現在網絡消息更新真快，這才不過幾分鐘吧，你就上熱搜了?！?/br>
    我能感覺到大家聽完都迅速拿起手機開始吃瓜，而江澤野倒成了例外，他戴著耳機閉著眼靠在座位上，一副見怪不怪的態度。

    我歪著頭瞪了沐凌一眼，也拿出了手機。

    因為之前職業的緣故，我常年混跡在微博、論壇等各大社交平臺，就是為了第一時間掌握熱點，搶占新聞。但變成沈春連后，要擔心的事太多，所以往常的習慣也被我擱置了一段時間。

    還沒等我點進微博，一條條推送闖了進來。

    #沈春連退出娛樂圈#

    #yum男團集訓#

    #yum男團踩踏事故#

    #沈春連十宗罪#

    ……

    我點進熱搜榜，滿臉震驚。yum男團以及沈春連的名字在熱搜榜上占了好幾個。

    尤其是沈春連，帶著他大名的就有兩個，還都是讓他滾出娛樂圈的。

    雖然我是名記者，但畢竟娛樂圈并不只有他們一家，對他們團內的八卦了解得還是不夠深入。當然我也知道粉絲對于偶像團體的重要性，但沒想到，粉絲還會這么千辛萬苦抵制一個人。

    帶著復雜的心情，我點進了那條“#沈春連十宗罪#”的熱搜。

    一個營銷博主在說今天踩踏事故的時候，隨便帶了九宮格長圖，內容是有關于沈春連入團到現在的種種“事跡”。

    十條理由，各種圖片補充說明，來諷刺沈春連業務能力差、人品差，反正整個人都很差勁就是了。

    但在我看來，這無非就是東拼西湊的圖片，就是拉低路人好感，因為路人也沒時間去查證。

    出于好奇，我點開評論。

    果然風向已經帶歪，評論里面幾乎都是在罵沈春連的。

    黑粉a：沈春連一天到晚除了靠兄弟還會怎樣？摔個跤還要隊友扶？

    我微笑，有本事你被擠著爬起來啊。

    黑粉b：怎么還能看到沈春連??？他還沒退出娛樂圈嗎？

    沒錯！不僅沒退！還生龍活虎！

    黑粉c：感覺有沈春連待著，yum男團永無出頭之日，心疼我家澤野哥哥。

    我微微蹙眉，抬眼望了望江澤野。

    心疼你家哥哥？你怎么不心疼我，你家哥哥很兇好嗎？

    我再往下翻，總算是翻到了一條站在沈春連一邊的評論。

    小蓮花a：哥哥摔跤了不知道怎么樣了，希望哥哥好好的。

    看吧，我欣慰地晃了晃腦袋，我就說沈春連還是有粉絲的吧。

    只是再往下看，可憐巴巴的小粉絲探出了頭，表達自己的關心。結果沒想到被一群人圍堵在評論里罵，大多在說她沒有眼光，罵她是正主。

    我瞇著眼看手機屏幕，這條評論的點贊29，評論529。

    只是支持我的剛好是罵我的人數量的零頭。

    很好。

    于是我的手一移，輕輕地點了個贊，點贊數悄悄地變成了“30”。

    我沖著那個“30”笑了笑。

    打死也不要做那些黑粉的零頭，怎么都要多一個。

    集訓的地方到了。

    我拖著行李下車，打量了一下四周。

    這是一個類似小別墅的地方，門是木頭的，看起來有點歷史了。

    江澤野和一個工作人員在前面交涉些什么，半晌后，他和工作人員道別，然后轉向我們。

    “未來兩周我們會住在這里，每天都會有專業的老師給我們上課，希望大家認真對待。我們目前還是按之前在宿舍那樣住，里面的房間都貼有門牌，你們可以按門牌去收拾下東西，另外……”江澤野從包里拿出一個文件夾，從里面抽出了幾張打印紙遞給了每個人。

    “這是這兩周的安排，今天晚上七點是第一次訓練，希望大家準時出現在舞蹈室?！?/br>
    江澤野的語氣有點冷，眼睛瞇著，不知道是沒睡好還是心情不好。

    我忍不住縮了縮脖子，有點……嚇人啊。

    江澤野交代完，我們就各自拎著箱子去找房間。

    這棟別墅外面看起來很舊，里面卻很大很新。迎面是一個小花園，小花園旁邊有一個露天游泳池，穿過去是兩排古風古韻的房間，頗有點年代感。

    整體給我的感覺，雖然混搭但不違和，反而還蠻有特色的。

    按照沐凌的說法，第二層是居住區，第三層是訓練休息區。小小的地方，五臟俱全，在外面還真沒看出來。

    這樣的地方適合度假。我想。

    我和陳子軒搬著行李箱爬到二樓，將東西放下后，我走到窗邊伸了下懶腰。

    這邊地處郊區，對著山，能聽見風吹動樹葉沙沙的聲音，很安靜很舒服，估計晚上，還能看到星星。

    要是不用訓練就好了，不對，是不用替這家伙訓練就好了。

    想著想著，我突然想到江澤野的話。

    晚上七點是不是要跳舞來著？

    頓時晴天霹靂，我從包里抓出手機就往外跑。陳子軒在收拾東西，看見我手忙腳亂，滿頭霧水地問：“小五，你不收拾東西嗎？”

    他還沒得到回應，就聽見門“砰”地關上。

    一點情面也不給。

    我拿著手機偷偷摸摸地走到小花園，小花園中間有個涼亭，四周有很多花，最邊上還有一棵歪脖子樹，歪脖子樹旁邊有一排稍微矮一點的樹，蹲著剛好可以遮住身形。

    于是我躡手躡腳地走過去，縮著身子，躲在樹下。

    然后打開手機，點開微信，給沈春連發信息求救。

    “朋友快來救救我！我要露餡啦！”

    “我不知道這地方在哪兒，在m市你知道吧？你以前應該來過吧？[分享位置]”

    “喂！你為什么不回我？”

    “不回我是豬?！?/br>
    “恭喜你是豬?！?/br>
    連發幾條一直沒得到回應，我抬起頭很重地呼了口氣，心想，是沈春連飄了，還是我陸耳耳提不動刀了？

    等到我再把視線放到微信頁面上，發現我發的幾條消息旁邊紛紛出現了紅色的感嘆號。

    什么？

    我的視線移到手機的右上角，嗯，2g信號。

    震驚！什么年代了竟然還能看到2g網！這都是什么荒郊野外！

    我感覺自己要完蛋了。

    不過……2g網絡還是能打電話的吧？

    我點到通訊錄，翻出陸耳耳的號碼，撥了過去。

    “嘟嘟嘟”的忙音后，電話很快接通。

    “喂，沈春連，我跟你說……”我直截了當，打算開門見山。沒想到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聲，是個有點不耐煩的御姐音。

    “哈？你說誰？”

    由于我和這人共事多年，我幾乎是一下就聽出來對方是誰了。

    蘇樂，我的同事，平時馬虎得不行，經常挨主編的罵。這么說吧，在雜志社里排個名的話，如果我是妥妥的第一，那她就是妥妥的倒數第一。

    還是不思進取的那種。

    可是，為什么是她接的電話？她為什么拿著我的手機？

    我強忍鎮定，禮貌地問：“請問，陸耳耳小姐在嗎？”

    一陣風吹過，周圍響起了樹葉晃動的窸窣聲，我朝外面望了一眼，確定無人后，又收回了視線。

    “啊，你說陸姐啊，她剛剛被主編叫走了。你是誰？有事？我幫你轉達？”蘇樂歪著身子，一邊吃著蘋果，一邊說。

    你是誰？有事？我幫你轉達？

    蘇樂的經典口頭禪。

    我在心里狠狠地嘆了口氣，誰不知道蘇樂大小姐的口頭禪就像風吹過，絕不留下一絲痕跡。不然，她也不會被罵了那么多次還不上心了。

    “算了，你跟他說下等會兒回撥我電話吧?！?/br>
    “好的?！碧K樂開心地回復。

    就在電話即將掛斷的時候，我再一次喊住了她：“蘇樂?！?/br>
    “哈？”蘇樂停下了按掛斷鍵的手，有些愣，“有……有事？”

    “拿起電腦旁邊的便利貼記下回撥電話這件事，貼在陸耳耳辦公桌最顯眼的位置?！蔽乙蛔忠痪涞囟?。

    “好……”蘇樂應下，在反應過來想問什么的時候，電話里已經變成了忙音。

    當蘇樂按部就班地做完這一切的時候，她拍了下腦袋——

    什么鬼？這人是誰??？怎么知道我叫蘇樂？

    解決完一切的我，有點輕松。

    只要沈春連看到便利貼然后主動聯系我，就大功告成了。

    回房間的時候，恰好碰見沐凌和安鉻站在走廊上，像是在密謀什么事情一樣，我悄悄地溜到他們旁邊，嚇了他們一下。

    他們倆轉過身，一副看傻子的樣子。

    我：“……”

    你們團體真的很沒意思。

    沐凌一把攬住我的脖子，把我往他們中間拉：“好事，來不來？”

    “啥？”

    “你沒聽見嗎？”安鉻湊近我，小聲說，“剛剛來的一路我有觀察過，三公里外有一個夜攤，附近有個網吧，裝修得還不錯?！?/br>
    “？”

    “小五，要不要一起？”安鉻笑得有點狡黠，我覺得這不是什么好事。

    我立馬搖頭，狠狠拒絕。

    沒想到他們倆統一做了個受傷捂住心臟的動作。

    還真是……yum二寶啊。

    “你們兩個要去干嗎？”我雙手抱臂，很是嚴肅。

    “不瞞你說……唉！”沐凌先開口，緊接著嘆了口氣。

    安鉻迅速接上：“其實這周我們和一個戰隊的好朋友約了一起打游戲，要是放他鴿子了，他們以后就不帶我們玩了?！?/br>
    “那你們去啊，我還以為是什么大事?！?/br>
    “可你，知道了?！便辶璨[著眼，指了我一下，神情頗有點危險。

    我往后退了一步：“你想干嗎？”

    說時遲那時快，安鉻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往前拉，我被緊緊地扯住。

    安鉻：“為了避免你告訴老大，你要跟我們一起去！”

    沐凌：“對，不許耍心機?！?/br>
    我雙手投降：“求放過，我不想去，我也絕對不告狀?！?/br>
    他們兩個突然一人一邊抓住我的手，非常嚴肅地說：“不！你必須去！”

    “……”

    小朋友你內心是否充滿著問號。

    “為什么??？”我崩潰。

    安鉻探出腦袋，眼睛眨呀眨：“我們差個人，不然游戲開不了?！?/br>
    我雙眼瞪得圓圓的，滿臉無奈加驚恐。

    “我不會打游戲啊……”

    “沒關系，你湊個人頭就好?！彼麄z異口同聲道。

    “這都行？”

    很快，到了晚上七點。

    而在此之前，我一直沒有接到沈春連的電話。

    由于心里有點慌，我在小花園里不停地走來走去，不時地把手機伸向高處，生怕是因為手機沒信號而錯過了電話。

    江澤野從房間里出來的時候正好跟我打了個照面，我朝他微笑，他朝我板臉。

    好一個狠心的美男子。

    等他走過的時候，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看了眼手表后又折回我身邊。

    “不去訓練室？”

    我的心“咯噔”一下，繼續向他擠出笑容：“去去去，這不準備著嘛?！?/br>
    “嗯?！彼瓚艘宦?，然后往前走了。

    我深深呼了口氣，視線再次移到了手機上，沒有來電，沒有信息。

    我感覺自己要玩完了。

    我的頭耷拉下來，緩慢地跟在了江澤野的后面。每走一步我都感覺自己的腳像是灌了鉛，這條路要是沒有盡頭就好了……

    到了訓練室，大家都已經換上了休閑服在熱身。

    怕江澤野找碴兒，我將手機塞進口袋，先他一步擠進了隊伍里，然后跟著晃晃手，拉拉腿。

    江澤野拍了下手，我們聚集在他的面前。

    “老規矩，第一天我們自己訓練?！彼麖目诖锾统鲆粋€u盤遞給沐凌，“沐凌，你等會兒去調試一下音響?！?/br>
    說完，他把視線又投在了我們身上：“我們還是各自清楚自己的分工，今天晚上把最新ep的舞練熟，我們要為我們每一次的機會做準備?！?/br>
    其他三人異口同聲：“好！”

    我左右望了望，立馬跟上：“好……”

    江澤野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轉過身從包里拿出自己的手機，按下了關機，放在了旁邊的臺子上。

    之后，他冷冽地望向我們，淡淡開口：“從今天起，手機上交，為期兩周?！?/br>
    晴天霹靂！

    我還沒等到沈春連的電話呢！

    我磨磨蹭蹭地、不時地打量手機，上面顯示的信號依舊是2g。

    等其他人都把手機交上去后，江澤野走向我，朝我伸出了手：“該你了?！?/br>
    “我沒有……”我剛想撒謊說我沒帶手機，卻被他挑釁的目光給堵了回去。

    “能讓我打個電話嗎？”我弱弱地開口。

    我以為江澤野會罵我，沒想到他瞇了瞇眼，緊接著問我：“打給誰？”

    幾乎是沒經過大腦，我脫口而出：“我媽！”說完之后，我的笑容凝固在臉上。

    因為緊張，我咽了咽口水，然后補充道：“這么久沒消息，我媽會擔心的?！?/br>
    “噢？”

    江澤野似乎對我的回答有些驚訝。

    他點了點頭，然后回過頭對剩下幾個人說：“給你們五分鐘給家里人打電話?！?/br>
    說完，他拿上手機率先往外面走。

    我內心歡喜，也抱著手機往小花園跑。

    想起江澤野的反應，我忽然覺得他好像沒有那么冷血。

    為了節約時間，我立刻撥通沈春連的電話，等待了十五秒后，電話被掛斷。

    我被沈春連掛電話了？

    難以置信的我又撥了一次，等待了很久電話終于被接聽。

    “沈春連，你咋回事？”

    “一言難盡?！蹦穷^，沈春連一臉嚴肅。

    “我不管你怎么一言難盡了，迅速來找我??！不然我……”我話都沒說完，就聽見電話那頭一聲慘叫。

    我情不自禁地伸手捂住了耳朵。

    “你咋了朋友？”我急切地詢問，喚回了他的意識。

    “沒事……”電話那頭的沈春連被拔火罐搞得奄奄一息，“你先穩住，我明天就到……”

    說完，沈春連便掛了電話，我都沒來得及反應。

    該死的沈春連。我氣。

    從歪脖子樹下面出來的時候，我又和江澤野撞上了。

    沒想到離得這么近，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什么。我莫名心虛，先朝他點了下頭，然后想要先溜回訓練室。

    “沈春連?！苯瓭梢昂白∥?。

    我扭頭望他，一臉疑惑。

    “和mama打完電話了？”他聲音很平靜，聽不出情緒。

    我緩緩點頭。

    江澤野走到我面前，朝我靠近了一點：“和mama說了些什么？”

    他什么時候還會關心這個了？

    難不成有坑讓我跳？

    我微笑，謹慎地回復：“就告訴她這兩周訓練沒法用手機了?！?/br>
    “噢？”他又是這種奇怪的口氣，配合著奇怪的表情。

    一陣風吹過，吹得樹葉沙沙響，我忍不住打了個冷戰，然后裹緊了外套：“你看起來好像不信我似的?！?/br>
    我還故作輕松地拍了下他的手，然后立馬將手插進口袋，想扭頭走掉。

    一只手拉住了我的帽子，接著我被拉了回來。

    “沈春連，我給你個機會坦白?！苯瓭梢暗恼Z氣很認真，仔細品品還有些怒意。

    “坦白什么……”我怔住，動也不敢動。

    “撒謊是個很不好的行為?！?/br>
    “我沒撒謊啊?！?/br>
    “我剛剛和你媽打電話了?！?/br>
    “啥？”我目瞪口呆。

    怎么，現在還流行向家長告狀的嗎？

    沈春連的內心活動

    女生不好做。

    尤其是當記者的女強人，就更不好做了。

    和陸耳耳互換靈魂的無所事事的不知道多少天，我被總編派去和蘇樂一起去跟一個采訪。

    結果刷新了我對記者這個行業的認識。

    你見過采訪途中大包小包買零食的嗎？

    我見過哦，我差點以為自己是去郊游，而不是去工作的。

    其實，我覺得蘇樂這人不太適合當記者，她比較適合混吃等死，也不知道平時和她搭檔的陸耳耳是怎么受得了的。

    心理承受能力真行。

    好不容易采訪完，蘇樂拉著我要去逛超市，卻不想遇到壞人，而我作為堂堂男子漢，當然要英雄救美了。

    不過我沒想到英雄救美的下場會這么慘。

    蘇樂拉著我硬要報答，結果把我帶去拔火罐了……我活了這么多年，完全沒想過，原來拔火罐可以這么痛！

    蘇樂在旁邊看著我的反應憋笑，見我瞪她，她又把視線投在手機上。

    接著，她喊了一聲“呀”，沖著我說：“我給你講個最新八卦放松一下?！?/br>
    “什么？”我滿臉疑惑。

    然后她湊近我，一字一句地讀著微博里的內容：“今天下午，yum男團沈春連點贊了一名粉絲的評論，有意向黑粉宣戰……”

    我幾乎是條件反射性地坐了起來，搶過了她的手機。

    這是我的賬號，沒錯。

    這也是我本人的名字，沒錯。

    但是這個贊，絕對不可能是我點的！

    想起剛剛我破天荒地掛了陸耳耳的電話。

    我幾乎可以確定，陸耳耳為了報復我，想斷送我的演藝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