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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溫書:“我,我可沒這么說!” 二人正杠著,一邊的柔姑娘出來了:“家主公子,求求你放過我表哥吧!” 她撲通一聲跪在蕭云峰面前,哭得好不可憐:“表哥他一心念書科考,對外面的事都不掛心,最是明禮懂節,知足感恩,只要有一容身之地,每日三餐得繼,就會滿足,他真的礙不到家主公子的,日后若成長取官,也會和族里守望相助,求家主看在宗族未來的份上,不要再切切相逼??!” 這話說的入情入理,從長遠計,再加一張如花似玉,梨花帶雨的臉,印象分多多。 蕭云峰皺眉:“我蕭家的事,不用外人插嘴?!?/br> 對著這么一個大美女,絲毫沒有憐惜之心。 柔姑娘臉微紅,垂頭低眸,露出雪白雪白,線條漂亮的后頸:“我……同表哥早已訂親……” 蕭云峰:“成親了么?” 柔姑娘頭低的再深,輕輕搖了搖。 蕭云峰:“既未成親,就不是我蕭家的人?!?/br> 他態度強硬,逼的人姑娘臉紅似滴血,臊的不行。他不憐惜,有人憐惜。 謝庭日當即跳了出來,指著蕭云峰鼻子:“你這人好不要臉!侵吞別人家產還不夠,心胸狹窄,嫉妒成性,如今還強搶了,非要別人家破人亡你才安心么!” 蕭云峰瞇眼:“我方才說了,我蕭家的事,容不得外人置喙?!?/br> 隨著他的話,身后族人大都往前邁了一步。 謝庭日根本沒看見,仍在叫囂:“對個姑娘家都能如此重話不客氣,想也知道是什么樣的粗魯無理之人了!” 謝庭月:…… 世上真有如此眼瞎之人,找死都上趕著。 不說你一個外姓,跑到別人地盤別人本家指著人鼻子罵家主,哪來這么大膽子,就說你這行為——為女人出頭,這女人還是別人的未婚妻,表哥就在跟前呢,你到底怎么想的,愛屋及烏,喜歡女人連人家丈夫一起挺?綠帽子戴著就這么舒服? 而且對眼前局勢,這架吵的,沒一點自己的分析和判斷么? 世間宗族萬千,大家長也各式各樣,確有那私心很重,處處為自己謀利益的,還特別多,但也有那方正清明,有德行有cao守,責任感大于一切的。 謝庭月就見識過不少靠譜的族長,族里有失了子女的老人,失了父母的孩子,身有殘疾不能自理的,大家一起供養,族里出錢。鰥夫帶著孩子尚且好說,可以再娶,寡婦帶著孩子不易度日的,族里會放一點產業襄助,直到其子長成撐家。 他初來乍到,不知這深里底細,但從剛剛個人表現,神情話語,也會有所思量。 不見所有族人都挺自己族長,沒人幫蕭溫書說話么? 謝庭月偏頭,正好見秦平神情警惕,便問:“你可是也覺得這蕭家族長不妥?” 秦平搖搖頭,十分誠實:“小人不知,也沒空想,只恐萬一發生意外,小的必要護好主子和夫人?!?/br> 謝庭月又看向楚暮:“你看呢?” 楚暮的笑容就很有深意了:“往往越是想謀奪侵占他人財產利益的,越看重名聲?!?/br> 越壞的人,越會喜歡披張溫柔的羊皮,真要想搶東西,誰會在光天化日之下?必得前期千思量萬考慮,現在眼前的‘強搶’,傻子都不會干。 謝庭月也笑了:“而且這財產風險太大,還不一定謀得到?!?/br> 天時不好,恐有災禍。蕭云峰不是神仙,做這些只是未雨綢繆,并不敢斷定一定會有災禍,可蠶種轉移,折損卻是確定的,真在這時候‘強搶’,怕是會竹籃打水一場空,別說真正的商人,小孩子都不會愿意吃這種虧。 遂他基本斷定,蕭云峰是在勇敢的拼一個幾率,蕭溫書的指責,恐怕也是自己的瞎以為。 不管讀書還是過日子,有心結的并不是蕭云峰,而是蕭溫書自己。 家中賬目暗藏蹊蹺,是否因為鹽路尚不確定,一切都只是猜測,而今斟酌蕭云峰的性格—— 謝庭月認為,跟正派的人打交道,拐彎抹角反而顯得自己格局太小,面目可憎,不如堂堂正正的直接來。 而且這災禍,別人不知道,他這重活一世的人可是知道的,大幾率會發生。這事提前說出來不可取,別人也不會信,做點什么,讓災禍影響少一點,卻可以努力。 謝庭月上前一步:“我倒覺得這位族長說的有道理,這蠶種,應該轉移?!?/br> 又是一個外人! 蕭家人齊齊安靜,雖不知對方是誰,看在支持家主的份上,忍了。 蕭云峰沒任何表示,大約是在觀察。 別人不認識謝庭月,謝庭日認識啊,這一看,就跳了腳:“這種時候不幫親哥哥說話,幫一個外人?” 你到底哪邊的? “你應該站在我這一邊!” 謝庭日大怒,聲音都細了。 謝庭月微微一笑,回了一個字:“不?!?/br> 第53章 該死的心動 謝庭日萬萬沒想到會遭遇到今日狀況。 他真的覺得自己是個英雄, 很多事可以做到, 也應該去做, 但家里太平和, 總是沒有他發揮的空間。 母親溫柔賢惠,meimei體貼可愛,父親有些過于嚴肅, 顯得不慈,但一家之主不應該就是這個樣子?男人沒點脾氣算什么男人?他一邊有些小小的叛逆, 覺得若是自己一定會比父親做得更好,一邊認可父親的表現, 覺得一切就應該是這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