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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會出現在這里,絕非自己想法,一定是在替林氏辦事。 冬哥就是想到這一點,才很緊張。兩位少爺與林氏的仇幾乎擺在明面上,林氏被罰禁足還不消停,一定有事! 謝庭月聽完也沉吟:“她來這里……做什么?” 林氏要謀什么?在這酒肆里 冬哥:“我看到她在見一個人,姓閻,好像是個江浙來的富商,看其擺場,是個厲害的?!?/br> 楚暮修長指尖點在桌面:“江浙富商,姓閻——閻宏?” 說著話,他看了身后下人一眼。 冬哥接了謝庭月命令行動,當然不會是一個人,楚暮也有人在后面跟著,出了事還可相幫。有些人冬哥不熟,楚暮的人卻知道,眼下見主子看過來,輕輕點了點頭。 就是他。 楚暮低眉:“以現今林氏現狀看,不是謀個功讓岳父放了她的禁足,就是女兒婚事——” “還有向我報仇,出口氣,”謝庭月眉梢微抬,語氣諷刺,“或者一石數鳥,一塊把所有事都辦了?!?/br> 楚暮:“閻宏是個商人,她也愿意?” 士農工商,商排最末,地位可想而知,以林氏的心氣,會做這樣選擇? 謝庭月嗤笑:“我那好繼母可不一般,比起虛名,她更愿意要實實在在的東西?!?/br> 只要利益足夠,謝庭月并不懷疑她會把女兒嫁給商人,但上輩子謝茹的丈夫不是商人,是個官。 所以—— 謝庭月眼睛微瞇,這手段,怕是沖他來的。 他現在不就是在商界玩?林氏是想找個厲害的,給他下絆子使手段? “人已經走了么?” “還在,”冬哥回話,“就在二樓甲字三號間?!?/br> 謝庭月想了想,起身:“你繼續辦事,我去看看?!?/br> 楚暮跟著他:“一起去?!?/br> 擔心動靜太大,下人們都離得遠,把風的把風,提防的地方,連秦平都被楚暮揮的落后一大步,只和謝庭月二人慢慢走向甲字三號間——準備偷聽。 事情本來很順利,謝庭月已經聽到了青芳的聲音,可不知道碰到了哪里,或許不是他,是楚暮碰到了哪里,墻面突然裂開一道縫,二人齊齊摔了進去! “主子——” 秦平自然不會允許主子遇險,緊跟著一個急躥,也進入了縫隙。 這明顯是機關,內隱暗室,就是來的快,去的也快,外面眾下人根本反應不及沖過來,人已經消失。 然而這還不是最壞的,最壞的是,謝庭月和楚暮明明看到秦平跟著沖進來了,眼前視線一暗,已經沒了他的人,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人當然是不會憑空消失的,謝庭月和楚暮同時懷疑,這密道必然設計復雜,不只一個通行方向! 眼下沒時間想太多別的,只能先顧著自己,謝庭月緊緊握住楚暮的手,坐在他腿上…… 是的,謝庭月坐在楚暮腿上。 方才一個剎那,反應不及,二人齊齊往下墜,楚暮一手撈住謝庭月的腰,硬生生把他抱到身前,緊緊環住,所以這姿勢——只能是謝庭月坐在他腿上。 而且他也發現了,他和楚暮并不是直直往下掉,而是正在走一個斜坡,很斜,很光滑,速度非???。人突然掉下來,如果沒有事先準備,腿一定會受傷,但輪椅就不一樣了,這種時候反而有利于發揮。 謝庭月坐著楚暮的腿,楚暮坐著輪椅,感覺比馬車還快,快到眼睛都被風吹的瞇起來了! 沖勢到最后,是一個緩坡,做成類似回旋的樣式,不會讓落下的人陡然停住受傷,而是給了個緩沖,讓人來回蕩兩次,平靜停下。 謝庭月嚇得心都快跳出來了,楚暮卻很平靜:“不錯,這個設計很友好?!?/br> 友好個屁! 謝庭月趕緊把楚暮上上下下摸了個遍:“你沒事吧?方才可有哪里受傷?” 楚暮搖了搖頭,握住他的手,微笑:“我沒事?!?/br> 謝庭月仍然余悸未消,眉頭皺得死緊。 楚暮似乎頗為留戀剛才的味道,得寸進尺,不僅握著謝庭月的手,還去攬了他的肩:“夫人莫怕,為夫保護你?!?/br> 謝庭月一言難盡的看著他:“你……還是好好珍重自己吧?!?/br> 楚暮:“秦平會找過來?!?/br> 謝庭月點了點頭,這個他相信。 秦平忠心,又有武功,不管現在落到哪里,定然會第一時間想辦法尋找楚暮,但是目前,只有他們兩個人,陌生的地點陌生的場景,怎么小心都不為過。 唯一好的方向,是更加確定這里有問題,沈三娘和戚螢飛八成就是被關在這里! 前方視野昏暗,光線少的可憐,適應片刻后方才摸索著前進??諝夂軡駶?,墻面甚至有有略潮水氣,謝庭月能嗅到淡淡的水腥味,很遠的地方有流水聲響。 是護城河? 很奇怪,在酒肆外面水聲淹沒在人群熱鬧里,并不顯,但仔細聽一定能聽到,到得這暗道,聲音反而小了,連外面人群喧嘩都消失不見。 這密道用了什么手段,擋住了這些聲音? “是地下?!背何兆≈x庭月的手,聲音淺淡而從容,“我們剛剛掉下來的速度很快,時間略長,絕對不止一層樓的距離?!?/br> 地下? 謝庭月摸摸墻,感受著指尖的潮濕度,還真是像地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