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大佬想攻略我 第74節
裴池玉那條狗算是金枝玉葉的大少爺,時不時給她寫一封油膩的情書郵件,為了攻略她半點都不懈怠,沈妄倒是有半年時間沒找過她。 施欲眼眸一掃,看到了魏妍的照片。 小仙女年級排名24,也蠻厲害的。 “臥槽大神!”校門口傳來一聲極富穿透力的吶喊,某個男生轉頭奔向教學樓,“我去告訴沈妄!遠航你別讓人走了!” 施欲:“……” 在度母山見過的季遠航盯著她發愣,剛才吆喝的人估計是胖子。 施欲穿著米色細閃修身v領小西裝,搭配闊腿褲,卷發散落在肩頭,妝容干凈,一看就是步入社會的職場女人,身后停著一輛掛著黃牌的黑色座駕。 周六下午最后一節課結束,高三學生陸陸續續往校門口走,不時朝施欲投來打量的目光。 夕陽映入空蕩蕩的教室,沈妄坐在第三排中央,勾著一只腳,左手握著筆,面無表情地做物理卷子。 門口傳來發小嘹亮的:“沈哥!沈哥!” 沈妄低頭看試卷,半點沒聽見,筆換到了右手,甩了甩左胳膊。 “老大你聾了嗎?”胖子走過來,抽走他的試卷和筆,坐在課桌上俯下身,“你猜誰在外面?” 沈妄不爽地把他踹下去:“拉格朗日來了都別打擾老子學習?!?/br> 他半年時間沒碰過籃球,沒飆機車,煙都沒時間抽,整天泡在卷子里,一分鐘都沒松懈,做夢都是公式和分子式。 “還學吶,你回回考年級第一,殺瘋了是吧,戀愛都不想談了?”胖子把卷子還給他,手指敲敲桌,“學霸jiejie在學校門口,盯著排名榜看呢?!?/br> 沈妄抬起頭,搭在桌子底下橫桿上的腳放下來,下意識想往外走。 頓了片刻,他坐下來,重新展開卷子,拾起筆,垂頭專注做題。 看了他半天,見沈妄一動不動,胖子豎起大拇指:“服。老大,我先走了,你慢慢學習吧?!?/br> 樓道里的喧嘩聲逐漸變小,消失,各個班的學生逐漸走光,教室里只剩下沈妄一個人。 他合上筆帽,收拾書包,踩著稀薄的夜色下了教學樓。 風吹來,白色襯衫下擺揚起,露出一截勁瘦的腰腹。 他上了一輛公交車,塞了一只白色耳機聽英語,手抓著拉環,玻璃映出少年高高瘦瘦的身影。 不經意轉頭,看見兩個女生舉著手機在拍他,沈妄習以為常地移開目光,骨節分明的手嵌入拉環里,微微垂頭,專心聽聽力。 到a大站,沈妄走下去,看著黑底金字的校牌匾,靜靜站了好一會兒。 他想給施欲發消息,又強行壓下念頭,單手摘下一只耳機,手插到褲兜里,注視著a大校園內來來往往的大學生。 “我一定要來?!?/br> 十八歲的沈妄,首次產生了一種,為了見某個人,破釜沉舟、不顧一切拼搏夢想的沖動。 第63章 愛極了她冷艷婊氣的樣子?!?/br> 烈日蟬鳴, 綠蔭扶疏,眨眼到了六月高考季。 施欲收到溫時修的邀請,去停泊的港口參觀那艘總價值超過百億的全球最貴游輪。 參觀完美輪美奐的劇院和客艙房, 溫時修又帶她逛了一圈植物公園。 走進奢華的六層金色餐廳, 歐洲頂尖大廚、服務過各國首腦和上層名流的白胡子威爾遜先生,在廚房親自為施欲烹飪地道的蘇格蘭美食。 “施欲, 喜歡嗎?”溫時修拿著刀叉, 望著對面高貴性感的烏發女人, “我從未對誰這么用心, 你是唯一一個, 也是最后一個?!?/br> “我該感到榮幸?”施欲潤澤的紅唇上揚, 端起紅酒杯,輕輕搖晃。 眼神波瀾不驚, 沒有表現出喜悅,更沒有惶恐不安, 仿佛百億只是丟在水里聽聲響的鋼镚,連面前的首富大佬都只是空氣。 溫時修愛極了她這副冷艷婊氣的樣子。 再優秀的男人在她眼里也只是一盤菜, 甚至還不如面前賣相不怎么樣的特色美食哈吉斯有看頭。 但恰恰是溫時修最著迷的地方。 “施欲, 我之前……”溫時修停頓了一下, 想起了在現實世界的身份,“普世意義上,算一個成功的男人?!?/br> 他含著金湯匙出生,住著俯瞰黃浦江畔的湯臣一品,在陽臺可以看到外灘璀璨的夜景。 站在金字塔頂端,性格傲慢,孤獨又沉默。 年少時就對女性很排斥,恐女嚴重, 本以為他會一輩子這樣下去,直到他穿進了書里,遇見了施欲。 “我沒有談過一次戀愛,沒有牽過女孩子的手,連擁抱是什么感覺都不知道?!睖貢r修平靜而真摯地,把話說完,“你給了我奇妙的體驗,讓我知道什么叫怦然心動?!?/br> 施欲靜靜品嘗著誘人的紅豆抹茶白巧克力,抿著叉子一端,半晌抬眸,“不好意思,溫總,你剛才說什么?” 她像是在看一塊毫無生命的石頭,眼底半點情緒不帶。 溫時修忽地笑起來,胸膛顫抖著,一點也不生氣,似乎挺滿意她對自己不屑的態度。 享用完精致而昂貴的甜點,施欲拿餐巾按了按唇角,施施然起身:“我出去透透氣?!?/br> 逛了一下午游輪里的設施,不知不覺四個小時過去,她該回家了。 從餐廳里走出來,扶著鋪滿施華洛世奇水晶的臺階上了甲板,施欲看著四面八方的大海,有片刻的茫然。 在溫時修陪她參觀內部的時候,游輪悄悄開船了? “施欲,做我的妻子?!?/br> 身后傳來溫時修低沉的聲音,施欲沒有理會他,走到甲板邊緣往回看。 深藍色的大海一望無邊,與遙遠的天際連成一線。 游輪行駛了四個小時,早就遠離了港口。 這艘海洋史詩號游輪奢華程度無可比擬,各種設施齊全完備,完全是一座小型城市。 就算她和溫時修在遼闊無垠的海面上滯留三個月,也不會有餓死的可能。 猛烈的海風吹起紅色裙擺,幾縷發絲凌亂地黏在臉頰,施欲轉身直視溫時修:“溫總這是軟的不行,來硬的?” 前世溫時修在她面前扮演好男人的角色,盡管內心抵觸她,倒也沒像裴池玉那樣,不擇手段把她留在身邊。 現在是喜歡上了她,不惜摘下偽君子的面具,干脆做一回斯文敗類? 溫時修露出一抹和他人設不符的笑,瞳孔深處似乎醞釀著很沉的東西。 抓在腦后的黑發被風吹得有些亂,幾縷發絲括弧似的落在眼前,敞開領口的襯衫露出一片鎖骨。 斯文總裁瞬間變成風流的衣冠禽獸。 溫時修走到她身邊,望著銀光粼粼的海面,抬手搭著防護欄。卷起的袖口下端,黑色的手表反射著微末的天光。 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望著海面上顯露一角的巨大鯨魚:“聽見了嗎?鯨魚的叫聲?!?/br> 空靈幽靜,令人心生恐懼的聲音穿透水面,響亮而凄涼,像是遠古時期的悲鳴,施欲往后退了一步。 兩只藍鯨在深海上端翻滾,攪動起白色的浪花,龐大的體型十分震撼。 溫時修轉頭望著她:“施欲,嫁不嫁我?” “……你什么意思?”施欲看著眼前的男人,隱約猜到他想做什么。 溫時修朝她走過去,男士手工皮鞋一步一步靠近她的細跟涼鞋,眼瞼彎起,玩笑的話語里帶著恐嚇的意味:“要是不答應,我就把你扔下去?!?/br> 他說出內心的想法,施欲反倒鎮定下來。 水手隊和輪機隊的海員以及廚師、事務長全在船艙內部,這艘私人游輪上的成員只聽命于溫時修,只有她是孤立無援的外人。 她沉默兩分鐘,在溫時修錯愕的目光中,彎下腰把兩只鞋脫了,一秒鐘都沒有遲疑,扒著防護欄桿就要往下跳。 溫時修迅速沖上來抱住她,把她抱離了危險的海邊,放在二層樓的臺階上。 “你寧可跳海喂魚,都不愿意選擇我?”溫時修的聲音被海風吹散,拎著她的鞋走過來,蹲下身,握住她的腳踝,“知道剛才有多危險嗎?” 施欲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只腳踩在下兩層臺階,看他忍著怒氣,給自己把兩只鞋穿上。 她當然不可能跳海,更不可能答應嫁給他。 “溫總,我做過一個夢?!笔┯告刚f出前世時的畫面,“你眼睜睜看著我從游輪上跳下去,無動于衷?!?/br> 她盯著男人隆起的眉骨,指尖虛虛描畫他的眉毛:“還說,讓我離你遠一點?!?/br> 溫時修哂笑一聲,扣好高跟涼鞋的帶子。 隨后,他握著她白皙的手背,輕輕吻了一口,凝視她的雙眼:“那不是我,我不會那樣對你,永遠不會?!?/br> …… 超出基站信號覆蓋的范圍,手機無法聯絡通訊。 施欲握著手機,坐在豪華的客艙大床上。 遠洋漁船一般靠衛星通訊,游輪上這么多海員,一定能有幫她的人,她要想辦法聯系到寒叔才行。 床上放著溫時修為她準備的禮裙。 白色的優質面料,性感的露背款式,腰線內收,腿根以下單開叉,穿在身上盡顯女性的嫵媚與優雅,和溫時修之前喜歡的風格差了十萬八千里。 時間已是晚上八點,施欲嘲諷地笑笑,把裙子往旁邊一丟,洗了澡,在床上躺下來。 溫時修在容納六千人的餐廳里等她,一位侍者走過來,恭敬道:“溫先生,施小姐說她沒胃口,已經睡下了?!?/br> “我知道了?!睖貢r修面色漠然,垂眸切鵝肝。 皎潔的月光灑在海面上,將巨大的白色海洋史詩號照亮。 施欲悄然走出客艙,先去了酒吧、游泳池、咖啡廳,沒看到普通船員的人影,又尋著白天溫時修隨口一提的方位,快步往輪機部走。 恰逢機工長出來抽煙,施欲短暫思索片刻,朝他走過去:“先生,能不能借我衛星電話用一下?” 不等男人拒絕,她把準備好的紅包悄然塞到他手里,低聲說:“拜托了?!?/br> 機工長捏了捏紅鈔的厚度,掃量這位據說是溫時修最愛的情人,掏出一個老款手機模樣的東西遞給她:“別說是我幫了你,我可不想失去工作?!?/br> 這是銥星牌子的衛星電話,信號覆蓋全球,施欲接過來道了謝,順便問了船舶坐標和航線,走到一邊給管家打電話。 “寒叔,是我。我在海上,和溫時修在一起?!笔┯谥齑?,盡量長話短說,“你以機主的身份,盡快向飛行管制部門提出申請,開著直升機來接我……” 私人飛機申請臨時航線飛行,空管部門的審批時間一般需要1天半的時間,管家最快趕過來也在后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