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大佬想攻略我 第60節
隨手點進“無語”這條線,一行行字慢慢浮現出來,五秒后從光屏上消失。 ——【臭寶你**(臟話被系統屏蔽)】 ——【裴池玉哭起來真像條傻狗?!?/br> 裴池玉:“…………????” 第50章 愿你三世無憂,眉歡眼笑?!?/br> 漫山遍野的雪被籠罩了整個山頭, 走到山頂,天空漸漸飄下鵝毛大雪,一行八人的腳印很快被掩蓋。 “就在前面, 看到那個天坑了嗎?”施欲拂開扎皮膚的松針枝丫, 冷徹的眼眸映著茫茫大地,“那里面有一尊石像?!?/br> 飛揚的雪花乘風漫卷, 呼嘯著迷了眼, 盤旋直上蒼穹。 外面天寒地凍, 容納半個足球場大的空腔卻是干燥的, 一尊綠色的石像足有五個成年人高, 上半身被泥石流沖出洞口, 慈眉善目,微垂眼簾, 老遠就可以看見。 “好美??!”魏妍驚呼,“這是什么菩薩?” 施欲眼神柔和:“綠度母?!?/br> 李曉玫舉起單反咔嚓咔嚓拍照, 旁邊穿灰色羽絨服的男生拿手機百度。 “——網上說綠度母是觀音的一滴眼淚化成,心腸慈悲, 有求必應, 咱們趕緊許個愿吧, 我要考蘭大!” “遠航,就你那回回二百五的分數,還是去藍翔吧,別讓菩薩為難了!” “你才二百五,”季遠航笑著罵了一聲,“我明明考了325,死胖子凈瞎說!” 山里比下邊更冷,施欲搓了搓手, 面前遞過來一雙黑色手套。 管家轉眸看她:“冷嗎?” 施欲:“還行?!?/br> 巨石像面前的陡坡兇險,施欲站在管家身邊,低頭把黑色的手套戴上。 他手指很長,戴在她手上,前端松松垮垮不貼合,還差一截。 施欲盯著他的手看了一會兒,指關節碰了碰他的手臂:“寒叔?!?/br> 管家看著眼前的綠度母菩薩,不知在想什么,下意識傾身:“嗯?” “你手真好看?!笔┯谥霃垈阮?,踮起腳尖,湊近管家耳邊說悄悄話,“我很好奇,你天天做那么多事,怎么保養的?” 管家:“……” “你們看,墻上有字!”胖子像發現歷史遺跡一樣咋呼起來,三兩步跳進了半塌的洞內,拿起手機閃光燈照明,“臥槽,會不會是個古墓?” “你影視劇看多了吧!哪有人和菩薩葬一塊?”李曉玫從羽絨服里掏出手機,仔細地在墻上地毯式照了一遍,念出上面的字,“我……要……什么這是,我要上a大?” 季遠航站在土墻前,嘖嘖有聲:“原來有人和我們一樣,是個苦逼的考生,來這里拜過菩薩——這人口氣倒不小,a大可不是想考就能考上的?!?/br> 胖子深以為然,抱著手臂,與一中大肚子的教導主任如出一轍:“這人八成是個學渣,眼高手低,以為臨時抱幾天佛腳就能歐氣爆發,可能嗎?” “怎么不可能?”施欲走過來,“她不但考上了,還成了a大的一名老師?!?/br> 六個高中生大眼瞪小眼。 魏妍弱弱問:“女……jiejie,你說的那個人,該不會是你吧?” “是我?!?/br> 在即將高考的高三學生眼底,a大無疑是宏偉殿堂般的存在,遙不可及又神圣,那是常年盤踞年級大榜前列、各種競賽都不在話下的超級變態牛人才能奢望的夢想。 此刻在他們眼里,施欲的“無敵學霸”光環遠遠蓋過了“富婆”“大美女”的頭銜,儼然是散發著普度眾生之光的考神。 胖子嚴肅地掏出三根華子,拿打火機點上,莊重地對施欲鞠了一躬,“拜大神,接好運,蹭歐氣?!?/br> 施欲:“………”少年,打臉不要太快啊。 “jiejie,你好優秀啊?!蔽哄绨莸赝?,“你是哪個學院的老師?” 施欲笑說:“管理學院?!?/br> ……不愧是我的女神,太棒了,我好想考上a大離女神更近一些啊……咦,我能嗎? 魏妍烏黑明亮的眼睛亮起了光,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的施欲,前所未有的瘋狂念頭充斥著她的腦海,漸漸化為堅定勇敢的力量。 胖子探出洞口,蹲在雪地上,給沈妄發消息: [老大,我和遠航他們在c市碰見富婆jiejie了,你猜她是哪所大學畢業的?] 沈妄:[?] 胖子:[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她是] 后半句“a大畢業的”還沒發出去,胖子看到了沈妄發來的下一條消息。 沈妄:[做題呢,別打擾我考a大。] 胖子傻眼,還沒消化完這句話里的深意,肩膀被人一拍,季遠航給他使了個眼色:“去那邊說?!?/br> 走到距離洞口五十米遠的松樹底下,胖子把手機塞兜里:“啥事?” “胖,我覺得學霸jiejie身邊那個男人……有點眼熟?!奔具h航小聲說,“我舅舅在美國華爾街cao過盤,我幾年前在他家見過?!?/br> “你見過那個男的?”胖子來了興趣,“快說,他什么人???” “別急,我就見過照片,也不確定?!奔具h航靠在樹上,吊足了胖子的胃口,才低聲道,“這人沈哥惹不起,好像是什么著名家族的超級有錢大財閥,共濟會聽過沒?” …… “你們快來看,這里還有字!”李曉玫舉起手機,白色光暈對準西面坑坑洼洼的墻壁,“哇,好漂亮的楷書?!?/br> 施欲走過去,抬手擦了擦墻壁上的灰。 時間已經過去很久,字跡依稀可辨,筆力遒勁,刀鋒入土三分,不難想象刻下這行字的主人當時的心境。 ——愿你三世無憂,眉歡眼笑。 施欲瞇了瞇眼,輕輕摩挲上面的字:“愿你……無……” 雪更大了。 綠度母的頭頂蓋了一層薄薄的白雪,洞內卻是溫暖的,管家站在莊嚴慈悲的石像前,輕抬起臉,望著天邊凌亂飛舞的雪絮。 多年前也是這么一場大雪,重重壓上蒼松的枝丫,天際灰涼涼一片。 一身漆黑的白發男子坐在石像前,灰色的羊絨圍巾隨風擺蕩。 他來到她長大的地方,逛遍了每一處山河景致,來到了度母山,從中午坐到傍晚,天邊一絲余暉收盡。 大雪漸漸覆蓋了他的白發,肩頭,膝蓋,他宛如一尊不會動的雕像,漆黑眉睫覆上了白霜,皮膚都變成了冰冷的透明色。 直到冬日冷陽從厚厚的霧靄中升上高空,他終于做了一天以來第一個動作。 緩緩站起身來,轉頭,面無表情地、直挺挺跪在綠度母菩薩前。 他不是求神拜佛的人。 不敬鬼神,不畏人言。 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這個睥睨眾生的男人,跪在佛前,低下了高貴的頭顱。 “……我愿付出一切代價。把我的大小姐,還給我?!?/br> 他閉眼,胸中痛苦萬分。 …… “我還以為,只有我會來這個地方?!笔┯砹四碇父股系幕?。 魏妍立馬翻找小包,遞來一張濕潤的紙巾:“jiejie,這里平時沒人來嗎?” “謝謝,”施欲接過濕巾,仔細擦了擦手,“這里雖然有一尊菩薩,但沒人供奉,畢竟是山洪沖出來的東西,當地人避諱?!?/br> “我倒覺得很靈驗,”李曉玫抱著單反相機,“jiejie不是真考上a大了嗎?” “那是jiejie有實力!”魏妍糾正她。 施欲笑了笑,抬起頭,看見管家靜靜站在石像前,大雪落了滿肩都恍若未覺。 “大管家,寒叔?”施欲晃在他面前,揮了揮手,“在想什么?” 自從意識到管家其實很年輕,比她大不了幾歲之后,施欲越來越沒大沒小了。 管家眨了眨眼,眼底的情緒隱藏在幽邃的濃墨中,笑吟吟望著她:“您認為我在想什么?” “——你在想,好冷啊,好想回去?!笔┯7滤恼Z氣,尾音拉長,“大小姐怎么還不走?” 管家沉思片刻,輕不可查地點點頭。 施欲別開臉,看了看遠處的白茫大地,回過頭來:“早說啊,寒叔,你說你名字里有一個寒,應該不怕下雪才對……” 腦海里倏然閃過什么,她聲音戛然而止。 “怎么了?”管家關切地問,“不舒服么?” “你名字里有一個‘寒’,”施欲的語速刻意慢下來,想起之前和裴池玉拜佛時,住持為她畫的那一片雪花。 “嗯?”管家面露狐疑。 “——沒什么,走吧?!笔┯魃弦恢皇痔?,瞥見他冰白的手指,想起寒叔怕冷,把另一只手套遞給他,“你戴右手,我們一人一只?!?/br> 管家笑了笑:“大小姐什么時候會心疼人了?” 施欲:“……你戴不戴?” 管家笑而不答,從容地把手伸過來,眸光在冬日的寒風里添了懶洋洋的意味。 施欲:“???” ……寒叔這么幼稚的嗎?讓我幫他戴手套? 管家的舉動尤為反常,這在平時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望著那只修長優美的手,施欲撐開手套往他手上戴,剛碰到他的皮膚,發覺手指冰得嚇人。 “……凍僵了?”施欲一愣,下意識握住他的手,“寒叔,你的身體這么……嬌氣嗎?” 她頓了一瞬,腦袋卡殼,用了個不恰當的詞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