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大佬想攻略我 第46節
“何止嚇人,我都不敢拉你了?!彼緳C緩了緩受了驚嚇的心臟,專心開車。 一個小時后,出租車按照施欲的吩咐,在爛尾樓附近停了下來。 付了賬,施欲下車關門,司機開著車嗖地一聲竄出去了,跟后面有厲鬼追似的。 她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一個人對付五個社會青年,施欲心里沒有勝算,只能智取。 雨嘩嘩下,水滴砸在地上,形成圓圓的小水洼。 施欲低著頭,裹緊黑色的風衣,宛如與黑暗融為一體的鬼魅,悄無聲息地進了那片廢墟里。 到處都是修了一半的空殼子,鋼筋支架從水泥里探出來,地上長滿雜草,碎石砂礫隨處可見。 爛尾樓上的門和窗空洞洞張著嘴,在漆黑的夜晚陰森森的,仿佛后面有雙窺視的眼睛。 經過一片淺水洼,施欲聽到了男性的說話聲,悄然躲到一棟大樓的側面。 生銹的水泥推車旁,站著五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 其中穿著黃衣服的男生最為顯眼,提著棍子,敲了敲掌心。 旁邊的卷毛在吸煙,對面是個花臂男,另外兩個一瘦一矮,正低聲聊著天。 瘦子看了看手機:“快尼瑪十點了,不會溜我們玩兒吧?” 卷毛抽了一口煙:“再等等,霍景銘說那個女人肯定會來,你們都機靈點,別把人盯跑了?!?/br> 偌大的鬼樓又恢復了死寂。 一丁點聲音都變得無比清晰。 施欲彎下腰,撿起一塊石頭,輕輕丟到了對面。 石頭咕嚕嚕滾動一段距離,五個青年立馬注意到了。 花臂男“噓”了一聲,給卷毛使了個眼色,率先提著棍子往聲源處走過去。 矮個青年準備跟上去看看,忽然余光一閃,看到一抹漆黑的影子跑進了大樓里。 “那里有人!”矮個指了一下。 “一驚一乍的干什么?”卷毛和花臂沒發現人,罵一聲返了回來,瘦子往樓里瞄,“是不是看錯了?!?/br> “進去看看不就得了,難不成還鬧鬼?”黃衣服拎著棍子,比了個手勢,“郭子,你跟我進去看看,你們仨繼續在這兒等。照雇主說的,看見那個女人,先拿錢,再廢了她的腿?!?/br> 花臂男跟了上去。 施欲上了四樓,躲在一間房里的窗戶底下,冷靜地報了警。 兩個青年提著棍子,在下面兩層一間一間找人。 聽到上來的腳步聲,她抽出包里的重棍,拉成手臂長短,迅速在樓梯上灑了幾顆小鋼珠。 “她在那里!”黃衣服抬頭喊了一聲,三兩步往上竄。 樓梯折成兩段,沒有欄桿,只抹了一層粗糙的水泥。 黃衣服青年的腳踩上去,忽地一滑,身軀后仰,摔到了下面那段樓梯上,滾落在地,痛呼了一聲,大概骨頭斷了。 花臂男落后幾步,剛抬起頭,一個閃電照下來,看見了包裹在黑色立領風衣中的詭異人臉。 發愣的功夫,黑衣女人舉起重棍,兜頭敲下! 施欲撿起小鋼珠,收到口袋里,看一眼暈過去的花臂男,在他肚子上猛踢了幾腳,拎著棍子,歪了歪頭,朝三樓直哼哼的黃衣服走過去。 黑色的靴子踩在樓梯上,噠、噠、優雅,有節奏,宛如來勾魂的女王。 “你他媽少裝神弄鬼!”黃衣服做了個吞咽的姿勢,肋骨斷裂的劇痛和看到這個女人下手之狠的恐懼,讓他凄厲地叫了出來,“滾開!賤人!我弄死你!” 尖利的罵聲在空蕩蕩的爛尾樓內回蕩,撞擊著墻壁,下面的三個人發覺不對勁,立馬往樓里跑。 低柔嫵媚的笑聲陣陣傳入耳中,面容可怖的女人踩上他的腳,拄著長棍:“還記得我嗎?上輩子你廢了我一條腿,現在老娘來報仇了?!?/br> 黃衣服從心底感到害怕,控制不住發抖:“你有病吧?我今天第一次見你!” 他想拖延一下時間,讓底下的伙伴快點跑上來,合伙把這個女人制服,他再狠狠報復回來。 但施欲是個聰明的反派,話少得很,沒那么多耐心跟他磨嘰,一棍揮了下去。 “嘭!” 重棍砸在身體上的響聲,夾雜著青年凄慘的嚎叫:“啊——” 冰冷的棍子戳進他的嘴,青年瞬間滲出了冷汗,緩緩舉起雙手。 身穿風衣的女人居高臨下看著他,臉上的偽裝丑陋嚇人,眼睛卻美得發亮:“安靜,太吵?!?/br> 第38章 妥妥的仙女落淚模范標準?!?/br> 三個青年追了上來, 看到暈厥過去的兩個伙伴,氣急敗壞罵了起來。 “分開找,她一定還沒走?!本砻噶酥赣覀鹊呐排趴辗块g, 掃一眼同伴, “猴子,你去那邊看看, 我上樓?!?/br> 轉頭又吩咐矮個:“你守著樓梯, 當心點, 她有武器防身?!?/br> 說完, 卷毛快步往樓梯上走, 腳底忽然傳來鉆心的疼痛。 大概是踩了一顆釘子, 他沒在意,繼續往上跑。 越發難以忍受的錐疼讓他停下來。 拿手電筒一晃, 臺階上竟然灑滿了鋒利的圓帽釘子! 抬腳看了看鞋底,他抽了一口冷氣, 一顆一顆往外拔,三樓忽然傳來猴子的慘叫。 “一個女的而已, 我就不信治不了她?!本砻讨_底的疼, 快步往下走, 忽然聽見了警笛聲。 “艸,警察怎么來了,趕緊走?!鳖櫜簧险沂┯闊?,卷毛一招手,和矮子倆人一人架著一個同伴,迅速往下樓走。 他們剛從號子里出來沒幾天,被抓住有的是麻煩,今晚上的悶虧是吃定了。 臉上噴了辣椒水的瘦子睜不開眼, 什么都看不見,摸索著往外走,被箭步上樓的警察按住了胳膊,戴上了手銬。 “不許動!老實點!” “哪次都有你!” …… 頂樓之上,看著雨幕中漸行漸遠的紅藍警燈,施欲坐了下來。 雨水沖刷著她臉上的油彩,臟水沿著下巴滴在黑色風衣上,她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樣肯定丑得不能看了。 被抓的瘦子是個慣犯,大概率不會供出同伙,最多承認一幫人在打架,關個十天半月就放出來了。 被她廢掉腿的那名青年,更不可能會報警,拔出蘿卜帶出泥,真查起來誰都逃不了干系,更何況霍景銘大概會給他一筆豐厚的封口費。 今晚的斗毆,和她毫無關系。 施欲冷靜地分析著自己的處境,忽然聽到了清晰的腳步聲。 ……那幫人去而復返?這次是多少人,兩個?還是三個? 施欲的手伸到包里,從容地抽出棍子,眸里是徹骨的鎮定,盯著天臺的入口,心里縝密地估算打敗對方的可能性。 直到她看見了那抹熟悉的白發。 “寒叔?”施欲訝然地望著撐傘走來的管家,收了棍子,悄無聲息把包拉上。 男人撐一把純黑的傘,來到她面前,夜色下的光線昏沉晦澀,他的容顏仿佛籠罩在朦朧的霧氣中,看不清情緒。 施欲坐在地上,腦袋掠過一個模糊的想法——管家怎么會知道她的位置? 她是坐出租車來的,難道寒叔在她衣服上裝了定位器? 施欲下意識去摸上衣口袋,眼前的男人蹲了下來,撐傘籠罩在她頭頂。 他目光溫淡,什么也沒問,瘦長的手指握著白帕,輕輕擦拭她臉上混著油彩的水。 “……寒叔,你不怕我?”施欲想起剛剛那幾個青年看自己的表情。連親自見她上妝的司機都被嚇得不輕,管家居然面不改色。 陸清寒靜靜注視著眼前的女孩,黑眸深不見底,輕聲問:“您是我的女主人,我為什么要害怕?” 雖然不知道他怎么清楚自己的位置,畢竟她對這個男人撒了謊,施欲有點心虛:“今晚發生了一點意外?!?/br> “施小姐想去哪里,都是您的自由?!惫芗覍駶櫟呐磷邮赵谑中?,看著旁側的黑色背包,“只是,我很擔心您的安全,下次可以考慮帶上我?!?/br> 施欲心里暖暖的,笑了起來:“寒叔,你可真是全能管家?!?/br> 輕抬傘沿,管家垂眸站了起來,溫和說:“這是我工作范圍內的事?!?/br> 他探出冰白優美的手:“施小姐,回家吧?!?/br> …… “別推我!我要報警了!”施家豪一個踉蹌,朝虛掩的門栽了過去,重重摔在了包廂的地面上。 他沒底氣地罵了一句,迅速爬了起來,看了看包間里的景象。 會所的裝潢奢華高檔,占據半面墻的液晶電視開著,兩百平的室內站著兩排穿西裝的員工,三五個魁梧的保鏢守在門內,剛剛就是他們把他推進來的。 施家豪定睛一看,歐式真皮沙發上坐著一個身穿暗紅刺繡旗袍的女人,斜后方站著一位白發男子。 “施欲?是你讓他們把我帶過來的?”施家豪毫不客氣地質問沙發上的女人。 施欲輕撫一下自己的頭發,搭著沙發扶手站了起來。 房間里開著熱風,水晶涼鞋襯得小腿修長,她篤篤往前走了幾步,響亮的一巴掌扇在了施家豪的臉上。 少年被她打得有些懵,眼神兇狠:“你憑什么打我!” “就憑我是你姐啊?!笔┯湫ζ饋?,“jiejie教育弟弟,天經地義,我替你爸媽好好管管你?!?/br> 施家豪從小欺負這個jiejie,還沒被施欲欺負過,當即想和她動手,被保鏢死死按住了肩膀。 “你才不是我姐!顧梨笙才是我親姐!”施家豪口不擇言喊起來,脖頸突出青筋,卯足了勁兒往前沖,又被抓了回去。 “看來你是忘記了?!笔┯麖澭?,撿起矮幾上的手機,把施家豪求助自己的錄音放給他聽。 施家豪沉默下來,絲毫不覺得自己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