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大佬想攻略我 第34節
“施小姐?!甭犕怖飩鱽砉芗译S和的聲音。 “滬城國際時裝大秀上要穿的高定,你去黃景區的門店取一趟,下午兩點may會過去拿。另外,把兩只狗送去寵物店,洗個澡,明天給小貓做個驅蟲?!?/br> 管家恭敬地聽她說完,禮貌問:“您還有什么要吩咐的?” “……裴池玉最近,有什么反常嗎?”施欲拿起桌上的鋼筆,隨意在紙上寫四個狗男人的名字。 她讓寒叔盯著那個男人,不過,寒叔一次都沒跟她主動匯報過,都是她好奇提起,管家先生才會公事公辦回答幾句。 “昨天早上,裴先生向我打聽您的生活習慣,說是為了更好地了解您?!惫芗业穆曇舨粠б唤z個人情緒。 施欲了然,管家是最了解她的人。 公司上市敲鐘那天,她購下那套豪墅獎勵自己,并花高價聘請了奧地利國際管家學院畢業的陸清寒。 他的年薪是百萬,受雇于全球頂級富豪階層。 第一天認識陸清寒的時候,施欲這個沒見過世面的女人有點被震撼到。 他會用水蒸汽熏杯子,昂貴的軟布擦拭,保證易碎的紅酒杯锃亮、沒有一絲劃痕; 他會提供英國皇家貴族般的服務,每周為家里做一次細菌除塵;懂如何養護她名貴的品牌包,衣帽間里的過季裙子始終如新;上菜時宛如塞巴斯蒂安一樣優雅,四只手指穩穩托著盤底,里面的湯汁絕不會灑出一滴。 神奇的是,他還懂園林設計,修過mba,出游時會為她規劃最優路線,并提前訂好當地趁她心意的酒店。 會開車是最基本的,大奎一度擔心自己會失業。 陸清寒為她提供的,是一種無聲而細致的服務。 她沒有注意到的小細節,管家默默做得很好,而她往往在不經意間發現,驚嘆他的職業素養。 當時的施欲,還沒從自卑的狀態走出來,對管家自嘲說:“我是從小地方來的,沒那么多講究,你這樣做,會讓我以為自己是公主。我哪里配?!?/br> 站在她面前的陸清寒沉默了很久,像是很驚訝。 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她,首次露出溫柔的表情:“您是我最尊貴的雇主,為施小姐服務,是從事私人管家行業的人,最榮幸的愿望?!?/br> “——無論貧窮富貴,您永遠值得最好的,請不要那么想?!?/br> …… “施小姐?” 長時間沒聽到她的聲音,管家尾音稍揚,溫和地提醒她。 施欲回過神來,筆尖在紙上劃了一道,勾掉裴狗的名字,接著問:“那你告訴他了沒?” 對方沉默一陣,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話鋒一轉:“施小姐有沒有聽過……pua這個詞?” 施欲不由坐直了身體:“怎么這么問?” 私人管家不應干涉雇主私生活,寒叔沉寂旁觀了半月,還是決定委婉提醒施欲:“裴先生不是一個值得托付的男人?!?/br> 說完這句話,他不再多言。 施欲挺意外的。 裴池玉和她話里話外的較量,管家都看在眼里,她說的那些渣言渣語,寒叔也聽見了。 但他從不管她的私事,只做好管家本分的工作,施欲還以為,他心里真的一點波動都沒有呢。 “寒叔,我帶男人回家養著,還打了他,在外面勾三搭四,跟個渣女似的,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壞啊?!?/br> 施欲想知道,管家看見她和以往不同的一面,會不會失望。 安靜了片刻,聽筒里傳來管家低緩的聲線:“這是您的自由?!?/br> 施欲:“……”就知道這個男人滴水不漏,半點個人情緒都不會讓她看到。 私人管家對每任雇主的信息嚴格保密。 她想打聽一下寒叔以前是為誰服務的,為什么離職,得到的答案始終是一張白紙。 …… “梨笙,誰的電話?” 顧家豪宅里,未婚夫霍景銘奇怪地看著突然站起來的顧梨笙。 “閨蜜找我,可能有事要談吧,我出去接一下?!鳖櫪骟铣信笥崖冻鲆荒ㄐ?,指了指手機,走到室外。 施家豪在施欲那里碰了一鼻子灰,回去之后,盛華和施震海又去公司找了她一趟,差點被施欲身邊的助理may送進派出所。 出車禍的那人老婆非要40萬私了,施欲不肯見他們,就只剩下賣房子了。 可縣里的房子賣了,他們住哪去? 夫妻倆思來想去,決定聽施家豪的,聯系一下親生女兒。 畢竟二十多年施震海攛掇jiejie掉包兩個女嬰,或多或少存著讓她成了大小姐,將來也好幫襯家里的心思。 “梨笙啊……我是盛華,你的mama。你爸他騎車載著別人,不小心撞樹上了,要賠人家40萬醫藥費,爸媽實在是湊不出來,你看能不能……” 在親生女兒面前,盛華的語氣小心翼翼,又卑微討好。 顧梨笙攥著手機,指節發白,抵觸的情緒陣陣涌上心頭。 初次和施欲見面時,她讓自己看的照片浮現在眼前,每一張都和電話里的女人聯系到了一起。 顧梨笙深呼吸一口氣,顧忌著霍景銘在家,她壓低聲音:“錢可以給,但僅此一次,別再給我打電話了?!?/br> 40萬而已,顧梨笙一塊手表的價錢,但對施震海來說,卻是壓垮肩膀的數目。 想到自己居然和40萬都拿不出來的家庭有血緣關系,顧梨笙的心情如同顧家豪宅上空的陰云。 結束通話,顧梨笙找到院子里澆花的施娉。 瞄一眼她那雙做過農活的手,顧梨笙皺起眉,她從未想過,這個樸實的保姆居然是她親姑姑。 “娉姨?!彼脸鰟偛诺耐ㄔ捰涗?,看著她的眼睛,“是你把我的手機號告訴了那邊?” 施娉放下花壺,手足無措起來:“梨笙,你爸媽也是遇到了難處,實在沒辦法,才不得已找上了你?!?/br> 顧梨笙怒氣高漲:“今天霍景銘在家,她一個電話打過來,你讓我怎么解釋?” 霍家老爺子本就介意她不是親生的,看在顧建邦把她當公主寵的份上,沒有多說什么。 她要和那邊的窮親戚有往來,嫁過去少不了要看公婆的臉色。 “——聊什么呢,meimei?!?/br> 高聳的大門外出現一抹纖瘦的人影,施欲一襲抹胸小高定禮裙,層疊的黑色羽毛和鏤空蕾絲的點綴,讓她看起來像一只高傲的黑天鵝。 顧梨笙看著美艷大方的施欲,心口發堵:“你怎么來了?” “我爸拍下一顆舍利子,我來拿一趟?!笔┯碌慕廾幌埔宦?,打量顧梨笙不太好看的臉色,笑得像個嫵媚的小妖精,“何況,這是我家呀,我不能來嗎?” 顧梨笙明顯意外了一下:“爸爸送你禮物?” 她目光下移,忽然注意到了施欲脖頸間的鴿子血吊墜。 “你不知道嗎?”施欲順著她的視線低下頭,細白的手指撫上脖子,笑瞇瞇的,“好看嗎?” “……也是他送的?” 原本獨一份的寵愛被分走,顧梨笙從沒這么憤怒過。 小恩小惠可以,她不能容忍顧建邦對施欲這么大方。 ——親生的又怎么樣?她才是爸爸精心寵護了二十多年的女兒,施欲才來這個家幾天而已。 …… 看見顧梨笙臉色不豫地跑進來,徑直上樓,霍景銘感到疑惑,女人漫不經心的高跟鞋聲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施欲走進來,丟了包,在他一側的沙發上坐下。 雖然只見過一次,霍景銘對這張臉最深刻不過——弟弟賣酒莊也要送她私人飛機的女人。 “施欲,談談?!被艟般戦L腿疊交,對這個美艷的女人沒有任何好感,“說吧,要怎么樣才肯離開我弟?” 施欲翹著一條腿,高跟鞋尖端對準他,笑意宛然:“這話你不應該去跟霍訣說嗎?” “如果霍訣能聽進去,我就用不著cao心了?!被艟般懮裆淠?,“既然你不想和他在一起,為什么要讓他送你這么貴重的禮物?” 施欲撩了把頭發,語氣散漫:“知道我四舅老爺的二大爺為什么一百零三歲都能健步如飛,摘茶釀酒嗎?” 霍景銘一時沒反應過來:“為什么?” “因為他從不管別人的閑事?!笔┯迫徽f。 霍景銘一噎,半晌,勃然大怒:“……真是個物質的女人!我弟究竟被你灌了什么迷魂湯?” “和親弟弟爭家產的你一點都不物質,不拜金,好清純不做作的男人哦~”施欲鼓了兩下手。 “…………”霍景銘內心土撥鼠尖叫:啊——?。。?! 樓梯上,顧建邦和眼睛通紅的顧梨笙一同走下來。 “爸爸答應你,別不高興了……”顧建邦下了幾層臺階,夾著煙的手安撫地拍了拍顧梨笙的背。 他抬眼,陡然看見客廳里的施欲,一怔,和緩道:“來了?正好,我有件事和你說?!?/br> “——那個金剛舍利子,你meimei也很想要,施欲啊,你這個做jiejie的,能不能讓給她?” 施欲一聽就想笑。 顧梨笙喜歡亮閃閃的珠寶配飾,什么時候對高僧火化后留下的結晶體感興趣了? “也行啊,”施欲的目光落在霍景銘身上,打量玩物似的,“既然meimei想要我的東西,那能不能把你男人送我玩幾天?” 有意在準岳父面前保持涵養的霍景銘忍了下來。 顧建邦被口出驚人的施欲震得近乎失語:“……胡鬧!這是一個女孩子該說的話嗎?” 不等老男人發火,施欲譏笑一聲:“那你嘴里,是一個親生父親該說的話嗎?” 飽含惡意又挑釁地看了顧建邦一眼,她提起小包,高傲地輕抬下巴,踩著戳死地板的高跟鞋,噠、噠、優雅地走了出去。 顧建邦怔在原地,被她那個憎恨的眼神震撼到了。 腦袋仿佛轟一聲炸開,他怔忡半晌,忽然丟下顧梨笙,不顧一切追了過去。 “女兒……施欲,你聽爸爸解釋!”當著家里花匠、保姆的面,顧建邦顧不上一家之主的顏面,握住她纖瘦的胳膊。 高跟鞋往后踉蹌了兩步,站穩,施欲輕飄飄回眸,看他:“你不是做出選擇了嗎?有什么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