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前駙馬他小叔 第116節
嘉善心中觸動,與展岳相望之時,分明地感受到心臟在一寸寸地清晰收縮。 “如若沒有你在身邊,我的拼殺又有什么意義?”展岳平靜地看著她,不由分說地將她的手牢牢捏在掌心中。 “公主以后要是再說這樣的話,我可就要施以懲罰了?!?/br> 展岳掀開她的衣裳,作勢就要在她的嬌臀上狠狠拍一下。 嘉善忙又驚又羞地攔住他,連聲討饒道:“別……快停手……” “那你說,錯了沒有?”展岳卻沒有這樣快地放過她,他捏住嘉善的下巴,低眸望著她。 嘉善很明白識時務者為俊杰的道理,眼中含情地道:“錯了,我不敢了,絕不再說那樣的話?!?/br> 展岳輕哼一聲,低頭在她臉蛋上輕咬了一口,方才作罷。 嘉善紅著臉給自己理了理衣裳,低聲地呢喃道:“其實,我也舍不得你?!?/br> 兩人自打成婚后,分開最長的時間也不足十天,遠去邊疆路途遙遠,非一年半載不得回,她又怎么舍得呢? 展岳道:“既舍不得,還說出那些話來誅我的心?!?/br> “我不過是看你適才一副為難的意思,以為你心里想去?!奔紊平忉尩?。 說到底,展岳的態度其實才是害她誤會了的根本原因。 聊到此處,展岳便收了玩笑,握住她的肩膀,說:“我不是為難,只是覺得小舅遲遲沒有消息,京城這邊的局勢也不安寧。我是在擔心,內憂外患之下,這一胎,會不好養?!?/br> 嘉善默了默,沒有反駁。 眼下確實是多事之秋沒錯,傅驍那邊還未解決,趙佑澤和趙佑成兩兩爭鋒,形勢也未曾明朗。還另外有秦王、安國公那邊的許多雜亂事。 但無論如何,這個孩子既然來了,她就決不許他出差錯。 嘉善呼出口郁氣,低聲說:“雖說是摸著石頭過河,但我會盡全力護他周全的?!?/br> 展岳見她倏地挺起胸膛,一副老母雞護小雞仔的樣子,不由覺得溫暖又好笑。 他湊到她耳根前,輕輕道:“我也有個好消息要說?!?/br> 嘉善抬眸看他, 展岳張嘴,說出口的話字句清晰:“父皇今日,與我交了底。他已決定立元康為儲,待元康大婚后,旨意便會下來?!?/br> 嘉善一時欣喜地難以自勝,忙問:“真的嗎?” “是?!闭乖揽隙ǖ?。 嘉善瞬時眉飛色舞:“如是真的,那便苦盡甘來了!哪還來的內憂外患呢?” 趙佑澤的婚事早就定了下來,只是他是嫡皇子,身份顯赫,所以禮節繁冗,禮部一直在為此籌備。但是日子大婚的已選好,定在了下月初九。 距今不足二十天,也不遠了。 展岳的面容挺俊,他低聲提醒道:“趙佑成已入朝理事三年,暗中也扶持了自己的勢力。再有平陽侯、安定侯與他站在一路。而且……” 展岳頓了頓,才說:“這幾個月來,元康正在推行吏政改革,多少觸及到了世家的利益?!?/br> “我怕,”展岳的聲音低低地,“這些人得到消息后,會和趙佑成一同,沆瀣一氣?!?/br> 嘉善不敢置信地搖頭說:“你多心了罷,父皇還健在,他們哪來的膽子!” 展岳卻不再在此事上與她深聊,只是撫著嘉善的額發,眸光流動:“我只是怕?!?/br> “如他們沒有這種心思,是最好的?!?/br> 嘉善的雙眉緊鎖。 比起展岳,其實她應該更了解莊妃和趙佑成才對。若換地處之,是她和元康站在他們今時今日的地位上…… 不,上一輩子不就是曾經的他們站在這個位置上嗎? 嘉善仔細回憶著上一世時,自己的心境。 那個時候,萬念俱灰,何嘗不明白等趙佑成即位,自己和元康討不到好去。只是手上沒有任何可以翻盤的資本。 那,假使當時的她有資本,有機會呢…… 會不會拼死一搏,為自己和元康掙個出路? 嘉善手指捏緊,不敢再往下想了。 過得一刻,她才沉聲說道:“他有?!?/br> “他雖是庶出,卻是被當作儲君培養的,他忍不下這口氣?!奔紊普f。 展岳“嗯”了聲,說:“是?!?/br> 展岳擁著嘉善在懷中,摸著她的肚子,語氣柔和:“所以,我很擔心?!?/br> 嘉善默然,靜靜倚靠在展岳懷中。 兩人一同望向窗外的天空。 晚霞升起,夕陽已近沉沒,只剩一點血紅的余暉在空中怒放,鮮艷而又短暫。 第126章 嘉善有了喜事, 自然不會瞞著宮里章和帝那邊。展岳第二日回辭去西北的請求時,便捎帶著將這事兒稟告了。 章和帝照例賜了封賞下來,并沒怪罪于他,另指派了呂思賢去西北。 相比起上一胎, 這一回嘉善懷得要輕松許多。 懷瑄哥兒的時候, 正好是夏天, 一整日下來也常常吃不了多少。這次卻不然,既沒有害喜的反應,吃喝正常不說, 還格外地貪覺。 裴夫人和顧珺儀來探望嘉善的時候, 瞧見她這個樣子,便笑道:“兩胎這樣不一樣, 多半是個疼人的丫頭?!?/br> 嘉善和展岳心里都是想要女孩兒的,聽了這話, 嘉善格外開懷地笑說:“若是丫頭就好了, 正巧能湊個龍鳳呈祥?!?/br> 與嘉善不一樣,瑄哥兒卻更想要個弟弟。 于是他微微悶悶不樂地道:“才不是呢,阿娘肚子里是弟弟?!?/br> 裴夫人瞧見他這個模樣, 便打趣地問說:“瑄哥兒不喜歡meimei嗎?” 瑄哥兒年紀小,性子單純, 還不太能接受‘不喜歡’三個字, 覺得分量太重了。 所以瑄哥兒猶豫著開口說:“不是不喜歡……只是……” 瑄哥兒還有些不好意思,紅著臉道:“阿爹給我做的那些東西,meimei都玩不了,還有祝融, 如果是meimei的話,meimei可能騎不了祝融。但是要是弟弟, 我可以帶著弟弟一起騎?!?/br> “meimei太嬌弱了,會受傷的?!辈恢氲搅四膬?,瑄哥兒又額外補充了一句。 裴夫人和顧珺儀兩個聽了頓時撫掌大笑。 嘉善也笑著解釋道:“上回父皇召見,他騎著他的小紅馬入宮,正好懷慶也在,他小孩子心性,便想帶著懷慶一起騎。不想莊貴妃嚇個半死,忙讓宮人把懷慶抱下來,說那是男兒玩的,哪有那么小的姑娘學拉弓騎馬?!?/br> “大概就是那一次,給瑄哥兒留下了女兒家嬌弱的印象吧?!?/br> 顧珺儀邊笑著邊搖頭,緩緩走到了瑄哥兒旁邊去,蹲下幫他擦了擦汗。她說:“瑄哥兒見過春天里的百花齊放嗎?” 瑄哥兒點頭,答說:“當然見過,很漂亮呢!” 顧珺儀道:“既然花都有百種樣子,何況女兒家。魯王家的懷慶meimei嬌弱,舅母家的阿昭meimei卻很喜歡馬?!?/br> “要是阿娘給瑄哥兒生了meimei,瑄哥兒也可以教meimei騎馬。她既是瑄哥兒的meimei,我想,你喜歡的東西,meimei也會喜歡的?!?/br> 瑄哥兒懵懵懂懂地問了句:“真的嗎?” 顧珺儀點頭:“真的?!?/br> 瑄哥兒也越想越覺得顧珺儀的話有道理。 是啊,那是他的meimei,他喜歡的東西,meimei也一定會喜歡! 于是,瑄哥兒走到嘉善跟前去,興奮地說:“如果像舅母說得,那弟弟meimei我都想要,阿娘要是能生兩個就好了?!?/br> 說完這話,瑄哥兒又苦惱地道:“不過,阿娘要是生了兩個,那祝融怎么辦?它載不了三個人呢……” 裴夫人和顧珺儀立即忍俊不禁起來。 就連嘉善也捂嘴而笑,輕輕戳了戳他的額頭,道一句“鬼靈精”。 公主府里其樂融融的場面,一直保持到了展岳下衙。展岳這些日子很忙,已經很久沒有回來用晚膳,大多數時候都是在提督衙門勉強將就一頓。 但是每當他回了府,嘉善還是會令人上膳,自己則陪著他再少用一些。衙門的飯菜是水煮鹽拌的,畢竟比不過家里。 兩人用膳的時候,嘉善已經先一步將瑄哥兒哄睡了。 許是連續幾日都未歇息好的原因,展岳面上有顯而易見的疲態,他只草草用了幾口。 見展岳這個樣子,嘉善不由開始心疼,遂把下午時瑄哥兒說的話玩笑著講與他聽了。 展岳果然笑了笑,道:“這位顧表嫂委實不一般,與普通的書香世家教導出來的女子相比,她確有過人之處?!?/br> 即便莊妃已經貴為貴妃了,也還是會被《女則》那樣的“圣賢書”所累,只打算循規蹈矩地教養懷慶。 顧珺儀幼承庭訓,卻還能說出“百花齊放”的話來。 可見并不是凡夫俗子。 也難怪能與裴元棠處到一路。 嘉善笑著點頭,說:“是啊?,u哥兒本來不大想要meimei,聽了顧表嫂一番話,如今已經來者不拒了?!?/br> “算是為我們解決了一個難題?!?/br> 懷了二胎以后,嘉善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瑄哥兒的反應。他素來在府里橫行霸的,只怕多添個弟弟meimei后,瑄哥兒一時半會兒拿不出兄長的風度來。 今日見瑄哥兒如此懂事,嘉善終于也能樂得開懷。 展岳見她雙頰粉紅,這樣笑逐顏開,情不自禁地便擁著她的香肩,在她臉上親了一親。 他的吻不同于以往的云淡風輕,隱隱顯露出一股深深的眷戀和溫柔。 嘉善便奇怪地抬首去望他。 展岳的下頷瘦削,正不由分說地再次吻了下來。 這次單刀直入地吻在了嘉善的唇上。 男人侵略性的氣息瞬時覆蓋住了嘉善全身,他好像越親越舍不得離開,像是云中逐月,蛇尖緊緊地追著她的唇舌,相濡以沫,步步緊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