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姑奶奶是要造飛機的 第127節
她穿著一件掐腰綠色長裙,上面竹子花紋王川澤看得眼熟,這還是他去供銷社扯的那塊淺綠色花布,他喉節動了一下,沒想到這種素雅的布料也能被她穿得那么惑人心弦。 玲瓏有致的身體仿佛山巒起伏,瑩白的手臂完全暴露在外面,領口在鎖骨下通過兩根布繩繞到脖子后面系住,像是不諳世事又大膽的山野女妖落入凡間。 廖杉朝他眨眨眼,剛想開口問“好看嗎?”,可沒想到下一秒她整個人就被王川澤用被子包住。 什么s形的曲線美、純欲感統統蕩然無存,只有一個包得嚴嚴實實的“粽子”。 “……不好看嗎?”廖杉木著一張臉,死魚眼狀盯著王川澤。 她照過鏡子,以她現代人的審美來說,這一身挺好看的啊。 “……好看,但太冷了?!蓖醮杉t透的耳尖藏在黑發里,不自在的避開廖杉的視線,克己復禮的真像是遇到女妖跌落在自己床上的書生。 廖杉瞟向屋里一角,費解,“這不是生著爐子嗎?” 她被裹得都要開始冒汗了。 本來是想給他看看自己新做的裙子,沒想到這人居然是這種反應,廖杉覺得沒勁,撇撇嘴,掙扎起來,“你放開我,我去把衣服脫了?!?/br> 王川澤仿佛受驚般,把她裹得更加緊了,甚至伸手抱住,生怕廖杉真的一出來就脫衣服。 “你忍一忍,”王川澤低聲哄著,在她光潔白皙的臉龐上輕吻著,“雖然說是生產兩個月后就可以做了,但你再養養身子,這事不著急?!?/br> 廖杉先是無語,隨即漲紅了臉,她是色中餓鬼嗎? 她惱羞成怒,喊他的名字,“王川澤——” 尾音被他含入唇舌間,原本只是輕柔纏綿的吻不自覺的越發深入,發出克制又無法自持的糾纏聲音。 王川澤有段時間沒碰她了,剛剛又被她誘惑到,原本只是制住她動作的擁抱變了味道,他緊緊把人按在懷中,吻得越發用力,隨著渴求的吮吸動作,他脖頸上的青筋緊繃突出。 廖杉只能在空隙間溢出一聲嗚咽,雙手被困在被子里也沒辦法去推他,努力掙扎著把手伸出去,才終于把人推開。 大口喘著氣,廖杉不滿的看向王川澤,她都要被親的喘不過來氣了,也不知道誰更是色中餓鬼。 王川澤卻誤會了她的這一眼,他努力平復著自己身體的躁動,臉上表情有些為難,“我怕你現在身體受不住,你要是實在想要的話……我用別的方式幫你……” 說著他修長的手指就鉆進了被子里。 廖杉錯愕間,帶著炙熱溫度的指腹已經貼上她的小腿肌膚。 三月中旬,春天才遲遲眷顧這片土地,廖杉特意申請了外出,和二哥一塊兒來火車站接人。 熙熙攘攘的人流來來往往,四周人頭攢動,廖杉眺望著到站的火車,“勝利是坐的這趟火車吧?他下來了嗎?二哥你看到了嗎?” 廖愛黨故意走在她身后,含糊地說,“應該下來了吧,三兒你再找找看?!?/br> 廖杉翹首四處看著,目光略過一張張面孔。她弟弟廖勝利今年是二十五歲,比座艙小組的姜遠大兩歲,應該是差不多的年輕青年模樣。 雖然九年沒見,廖杉對弟弟最后的印象還是個半大小子、留著一頭半長不長的頭發,但她覺得長大應該也差不多,而且總歸是同父同母的兄弟姐妹,長相總是有幾分相似的。 可廖杉在人群中找了半天,也沒看到相符的人,她不禁納悶的問旁邊的廖愛黨,“二哥,你看到人了嗎?” 廖愛黨瞥到拎著行李從火車上下來的人,卻搖了搖頭,“三兒你再好好看看?!?/br> 他心里憋著壞,廖二哥就是故意的,想看看廖杉能不能認出來人。 眼看著火車上的人都下的差不多了,發出幾聲轟鳴聲,乘務員站在車門前扯著嗓子喊,“上車的趕緊上了啊,馬上就要發車了……” 廖杉又去對了一遍今天的乘車信息表,確實是這一趟車,今天不會再有第二趟從北市過來的火車了,那她弟弟呢? “二哥,你說勝利該不會是在車上睡過頭了吧?”廖杉皺眉思索道。 廖愛黨看著已經看到他,朝著他們這邊走來的人,卻故意對廖杉說,“你要不找個人問問?” 廖杉點點頭,像只毫不知情的小白兔往陷阱里跳,她左右看了看,就見迎面走來的一家三口,蓄著胡子的中年男人兩手拎著大包小裹的行李、短發的女人抱著個不大的孩子,是火車站最尋常的組合。 想了想,廖杉提起腳步迎了上去,因為不能確定那抱孩子的女人比她大還是小,廖杉不知道該怎么稱呼,便看向那男人,他下巴上冒著青色的胡渣,臉也有種熬夜過的浮腫感,一雙眼睛莫名有種熟悉的感覺,她也沒多想,開口問道,“大哥,你有沒有看到車上有人睡著了不知道到站的?” 那胡須男剛要張口,就被廖杉這一聲“大哥”震住了,表情頓時石化般僵住。 廖愛黨在一旁憋笑的肚子都要疼了。 廖勝利隔著老遠就看到自己二哥了,還有二哥身邊站著的人,不多時他便認出了廖杉。他心情激動的擠過人群走過來,正準備迎接接下來溫情脈脈、親人相認的感人情節,卻萬萬沒想到三姐居然沒認出他來。 雖說自己現在這幅特意做出的學生家長很信任的老師模樣,但也不至于…… “大哥在老家呢,”廖勝利忍不住幽怨的說道,“三姐,我現在看上去這么老嗎?” “噗——” 廖愛黨憋不住了,笑出了聲。 廖杉見二哥這反應,哪里還不明白,她震驚的看著自己弟弟,半晌說不出話來,有些理解不了現在小孩的想法了,“……你現在不留頭發,改留胡子了?可胡子不能賣錢啊?!?/br> 廖勝利一陣無語。 廖二哥捧腹笑得更厲害了。 旁邊抱著兒子廖云帆的魏麗華也不禁失笑,顯然也是知道她對象曾經留頭發賣錢的事。 第131章 家人們 王川澤打開門, 本以為是廖杉接了人回來了,卻不想見到站在門口是個胡子拉碴的男人,他一愣, “你是……” 廖杉從廖勝利身后走出來,朝落后一步剛上來樓梯的廖愛黨說,“二哥你看, 王川澤也認不出來吧?!?/br> “他不認識就算了,”廖勝利扭過頭去,幽幽的說,“你可是我親姐……” 廖杉一陣語塞, 還是嘴硬的說道,“憑什么算了,他現在是你親姐夫,而且又不是之前沒見過你?!?/br> 可王川澤上回見廖勝利也是56年的春節, 他跟著他娘一起去廖家拜年, 廖勝利那時還只是個扎著個小辮的半大小子。 側身讓廖杉、二哥和弟弟一家進屋,王川澤有預感記憶中的半大小子應該長成大小伙子了,但是……他的目光不禁又落到廖勝利身上,這看著比馮研農年紀還大…… 廖勝利進屋后也是驚了一下, 他看著上下機械晃動的電動哄睡吊床里的孩子,“這是?” 廖愛黨連忙擺手,“不是我的小孩, 三兒的閨女?!?/br> 廖勝利恍恍惚惚的坐下, 沒見過這么養孩子的。 不多時, 李易安帶著兩個孩子也過來了, 大家準備在廖杉家吃頓團圓飯。 先是初次見面的人互相認識了一下,跟著廖勝利一起來的這個看著文文靜靜的年輕女人是他媳婦, 叫魏麗華,兩人還是大學同學,一畢業就結婚了,第二年就有了他們的兒子廖云帆,也就是她抱著的這個一歲多點的小男孩。 六個大人、四個小孩,把小小的一間屋子充斥的格外熱鬧。 廖杉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弟弟,忍不住開口問魏麗華,“你怎么能看上他的?” 他們兄弟姐妹幾個都算不上大帥哥、大美人,只能算中上長相,靠著年輕濾鏡和氣質加成看著還挺像樣,廖勝利現在這幅不修邊幅、留著胡子、虛長十來歲的樣子,廖杉就算是親姐都不能昧著良心夸一句。 “我怎么了?”廖勝利不滿的嚷著。 “你和你媳婦坐一塊兒都有種老夫少妻的感覺了?!绷紊己敛豢蜌獾恼f道。 看著斗嘴的姐弟,魏麗華抬手擋住嘴邊的笑意,“三姐,之前處對象的時候他還不是這樣子的?!?/br> 她娓娓道來,原來大學時廖勝利曾經也是個朝氣蓬勃的小帥哥,只是畢業后分配到中學任教,也不知道哪個學生偷偷在他的辦公桌下掖了一封信,嚇得廖勝利從此開始糟蹋起自己的形象,向著學生們習以為常的老師形象靠攏。 廖勝利想起自己過來是當小學老師,蹭地站起來,問王川澤,“姐夫,你有刮胡子的剃刀嗎?借我用用?!?/br> 不蒸饅頭爭口氣,他一定要讓他姐看看,什么老夫少妻,他明明和他媳婦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般配得很! 王川澤帶著廖勝利進了廁所,把自己的剃刀拿給他,又找出家里的肥皂給他用。 肥皂打出泡沫完全沁透胡茬,廖勝利拿著剃刀小心刮著胡子,透過鏡子,他的目光落到旁邊的王川澤身上,“說真的,那會兒過年你來我家,拿那么些東西,我還以為你是來下定的,你是不是那時候就已經有心思了?” 王川澤點點頭,承認了。 “那你和三姐怎么不當時就定下來啊,她當時也成年了,村里像她那么大的姑娘定親的也有不少了,說不定還能和二哥、二嫂的婚事一起辦,多熱鬧啊……” 王川澤倚靠在衛生間的門框上,望著和李易安、魏麗華聊著什么、開懷笑起來的廖杉,“現在不也挺好的嗎?” 雖然中間是數十年的等待,也曾有過難過、苦澀,但看著珍珠一點點被打磨得更加光亮,他在見證她成長的同時努力并肩前行,也在這一過程中越來越愛她。 一切已是最好的安排。 廖勝利把胡子剃干凈,從中年人變成一個長相溫潤的青年人,他瞟了一眼王川澤,不是很懂他和三姐之間的事,就像他不理解怎么會想出把孩子放到吊床里一樣。 廖杉回頭看向走出來的人,夸張的說,“嚯,大變活人?!?/br> “……我之前也是活人?!绷蝿倮闹猩钌畹囊魂嚐o語,他怎么從小到大都說不過他姐? 就這樣,廖勝利在飛機廠的子弟小學做了數學老師,他媳婦魏麗華后來也進了中學做初中班的語文老師,他們就這么在這片土地安了家。雖然這邊條件比不上大城市,還很艱苦,但能和親人們在一起,并且還是做自己想做的老師一職,廖勝利覺得還是值得的。 小孩子長得很快,每個月都有新變化,四個月的小王鸞開始長牙了,小姑娘的脾氣也被牙齒想要鉆出牙床的難受感覺磨得暴躁起來。 王川澤本來在廁所里洗尿布,突然聽到廖杉一聲吃痛的驚呼,他趕緊走了出去,“怎么了?” 廖杉原本是像往常一樣給小鳥喂奶,但沒想到會被突然咬了一口,痛得她一下子驚呼出聲,可小丫頭還沒完,咬著不松口,還繼續磨了磨牙。 過了半晌,又是撬嘴巴、又是捏小鼻子的,才終于讓這小女魔頭松了口。 廖杉的胸上都被咬出了血,鉆心似的痛。 王川澤擰眉,第一次目光黑沉的看著自己閨女。 于是,四個月的小王鸞就這么被剝削了母乳口糧。 王川澤開始給廖杉煮麥芽水喝,這是回奶的方子。 只是回奶畢竟是一個過程,短短一、兩天內還是不會那么快見效,廖杉感覺一天下來已經要到達身體極限了,胸口漲得難受,她猶豫的看向在沖奶粉的王川澤,“要不我再喂一次?” “她現在下嘴沒輕沒重的?!蓖醮刹毁澩?,只以為廖杉是擔心猛地斷奶、孩子不適應,安慰道,“我問過二嫂了,我們之前就一直母乳、奶粉混著喂,你白天喂奶的次數也不多,這樣子一下子斷奶沒事的?!?/br> 廖杉張了張嘴,猶豫過后還是說了,“可是我漲奶了……” 王川澤晃動奶瓶的動作一頓,良久后才低聲說了一句,“等會兒我幫你?!?/br> 等他給孩子喂了奶、哄睡,抱回嬰兒床里,廖杉才知道他剛剛說的“幫”是怎么個幫法。 被溫熱含住,完全不同于嬰兒近乎本能的吮吸力度,也不會用牙齒研磨,胸口漲得發疼的感覺散去,廖杉卻漲紅了臉,貝齒緊緊咬住唇,竭力忍耐著。 王川澤的腦袋從被子里鉆出來,他臉上也泛著紅暈,薄唇也像是瀲了欲似的緋紅,帶著水漬,性感的勾人,啞著嗓子問她,“你要嘗嘗嗎?” 廖杉一雙杏眸惱羞成怒的瞪圓了,壓低聲音喝道,“我嘗那東西干嘛?” 可他還是把她整個人向下一拉,撩起的被子將兩人吻在一起的畫面全部蓋住。 仿佛被困在一方狹小的空間里,身體散發出的熱氣被隔絕在里面,再反饋回來,讓人變得更加燥熱。 廖杉咬著唇,克制著喉嚨間的聲音,王川澤側躺在她身后,炙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脖頸皮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