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山蟬鳴 第3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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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刀傷都已經恢復了,胸口的傷也大致結痂,宣峋與低頭仔細看了看,還是認真的敷上藥,幫她包扎好。 游照儀左手蠢蠢欲動,在他腰間腿上摸了好幾把。 宣峋與早就習慣,置若罔聞,起身去把藥倒出來,拿小扇子扇涼。 他坐遠,游照儀就摸不到了,心里極癢。 好容易等藥涼了,他又坐過來,游照儀便又把手放到他身上。 他舉起勺子一口一口的喂她,游照儀便張口喝,間隙悶悶的說:“太苦了?!?/br> 宣峋與道:“你昏迷的時候都是我先喝的,我也沒喊苦?!?/br> 她閉嘴了,繼續默不作聲的喝藥。 直至她的手滑到腿側,宣峋與才瞪了她一眼,說:“別亂摸,把藥喝完?!?/br> 她佯裝收回手,繼續在安全地帶漫無目的的摸索。 終于喝完最后一口藥,宣峋與起身把碗放回床邊的小桌子上,又坐回來幫她掖被子。 宣峋與穿的不多,因著快入冬了,怕她這個病人虛弱,帳內放了一個小爐子,有時候燒起來還會覺得熱。 游照儀的手也終于找到他層層衣擺之間的破綻,立刻從那里滑進去,入手一片凝脂般的觸感。 宣峋與立刻隔著衣服摁住她的手,警惕道:“想干什么?” 游照儀說:“我就摸摸?!?/br> 宣峋與和她確認:“不能再往前?!?/br> 游照儀點點頭:“絕對不?!?/br> 見狀,宣峋與半信半疑的緩緩放開了手,可隨即便抬頭看見游照儀得逞的表情,心知上當,立刻出手攔她,但還是差之一厘。 宣峋與發出一聲模糊的低吟,抬頭瞪她。 游照儀說:“你放手?!?/br> 見她已然得逞,他只得咬牙放開了手。 …… 不知過了多久,宣峋與已然無力的伏在床頭,沒什么威懾力的罵:“你混蛋……” 游照儀恍若未聞,手中不停。 宣峋與瞪了她一眼,又被她摸得軟.了身子,低喘著問:“你、你好了沒?” 游照儀見他又要意動,說:“你到被子里來?!?/br> 宣峋與說:“大白天兩個人在被子里像什么樣子,萬一有人進來怎么辦?” 游照儀說:“你不是說沒人來?” 宣峋與這才反應過來她一開始問的那個問題是這個意思,惱怒的瞪了她一眼,妥協道:“就、就這樣……你快點?!?/br> 他往她床邊又伏了下去,顫著身體,時不時顰眉輕蹙,一副快.感過頭的苦惱樣子。 …… 等宣峋與徹底換了一身衣服回來,已經坐的離她好幾丈遠,警惕的不再靠近。 游照儀并不在乎,認為能有一就有二。 果然等中午喝藥的時候,他又坐在她身邊,游照儀正待故技重施,見宣峋與無動于衷,摸索了片刻才發現他穿的嚴嚴實實的,一絲破綻也沒有。 她頗有些無語,道:“哪有在妻君面前穿這么嚴實的?” 宣峋與把藥喂到她嘴里,咬牙切齒的說:“你上輩子是色鬼投胎吧?!?/br> …… 色不色鬼的,游照儀不知道,只知道宣峋與此刻正要脫衣上床。 天色已經完全暗了,宣峋與給她換了藥,正要脫衣,卻見她雙目如炬,緊緊盯著他。 他脫衣的手頓時遲疑了,但見她一臉期待,只好放下手與她商量:“不能弄我?!?/br> 游照儀說:“我能干什么?我現在都不能動?!?/br> 宣峋與脫了外衣,說道:“你手能動就夠了?!?/br> 聞言,游照儀真誠的說道:“我最多摸摸你,我太久沒摸你了,我想你?!?/br> 此言一出,宣峋與也有點隱秘的高興起來,脫至一件單衣,要她作保:“最多摸一摸?!?/br> 游照儀重復:“最多摸一摸?!?/br> 他便掀開被子一角,小心的躺在她身邊。 剛一躺下,她的手果然就不老實的摸上來,從他的衣襟里鉆進去,在他胸膛撫觸了片刻又漸漸向下。 他忙抓住她的手,說:“不許往下!” 游照儀只好收手,說:“那讓我親親你?!?/br> 宣峋與便松手,小心的撐在她身側吻她。 吻了沒多久,她手又開始摸索,可宣峋與手撐在她身側,一時不敢亂動,怕壓到她,只能僵著身子,皺眉眉看著她。 她閉著眼,恍若未聞,愈發過分。 宣峋與最后只能整個人伏在被子里咬牙,神思恍惚,眼前只有沾滿淚水的枕巾。 經此一事,宣峋與終于相信她快好了,不再天天那么緊張。 約莫又過了半個月,天氣越來越冷,游照儀已經能自行起身喝藥,但下床走路還是有些勉強,她趁宣峋與不在的時候下床走了兩步,結果還是齜牙咧嘴的回到了床上。 主要就是在戰場上被楊元頌狠擊的那一下,還有之前在馬上、地上撞來撞去弄出來的瘀傷,都集中在她的腰側或者胯骨,行走之前就會牽扯。 中午大夫來照例看診,她硬著頭皮頂著宣峋與冷沉的視線問:“我什么時候能下床?” 大夫年紀和裴毓芙差不多,但脾氣很大,聞言語氣極差道:“傷筋動骨還一百天呢,這才多久就想下床了,年輕人真不把自己身子當回事?!?/br> 她訕訕的笑了笑,說:“這畢竟在軍中?!?/br> 大夫收好自己的藥箱,道:“軍中少你一個也能打,”他示意了一眼宣峋與,說:“你郎君沒了你可要死了?!毖粤T就拿起藥箱出去了,連個眼神都沒再給游照儀。 顯然眾人都對前些日子宣峋與的狀態充滿擔憂,連帶她也沒得到什么好臉色。 大夫出去了,宣峋與還是冷凝的看著她,問:“你想下床干什么?” 游照儀說:“我沒想干什么,我就問問?!?/br> 宣峋與給她下了最后通牒:“傷徹底好之前不準離開我身邊半步?!?/br> 游照儀只能連聲答應,保證自己絕不再犯。 …… 焦十安見她狀態好了不少,便偶爾會來和她說話,這時候宣峋與就會自己到外面,等焦十安出來了他再進去。 焦十安大多和她聊戰況,說戰事焦灼的厲害,中衢和崇月的戰力本就相當,大部分戰役都是兩敗俱傷,偶爾崇月占一占上風,偶爾中衢占一占上風,照這么下去不知道要打到何年何月。 游照儀這回也沒什么話了,她天天待在營帳中,連戰況都得焦十安告訴她,又不可能決勝千里。 焦十安說:“如果崇月皇帝執意想攻下中衢怎么辦?” 游照儀說:“不太可能,中衢疆域很大,想要徹底攻下并非易事,崇月最想要的是水路,最多就是打到瀾州,拿下雀潭江源頭,再與我國開市通商,再多的她們也不敢?!?/br> 焦十安說:“我現在怕的是別國落井下石,現在我們二者是互不相讓,僵持住了,但若是有別國加入,我們就弱勢了?!?/br> 游照儀問:“叱蠻如何?” 焦十安說:“宗政皇族幾乎在內斗的時候被殺盡,宗政和死了就只有一個八歲的小兒登了皇位,朝政大權都在宗政和庶母手里把持,應該翻不起什么風浪?!?/br> 游照儀搖搖頭說:“不見得,現在機會這么好,還有崇月大軍在前,叱蠻十數城還在我們手中,我不信他們一點想法都沒有?!?/br> 焦十安皺著眉頭嘆氣,說:“這仗什么是能打完啊,難道除了和親就沒有別的不打仗的辦法了嗎?” 聞言,游照儀神色變得有些冷然,沒有說話。 一山不容二虎,兩個實力相當的國度必定會相互忌憚,無法共存,而王圖霸業之路總是要用無數白骨鋪就,一個國家的興起也注定要經歷無數征伐。 兩人又聊了幾句,焦十安突然緊張的問:“世子是不是不想見到我???” 見游照儀狐疑的看著她,她說:“我每次來他都出去,我看上次楚創來他都在帳子里?!?/br> 游照儀說:“他是怕你不敢面對他?!?/br> 聞言,焦十安想了想說:“確實還是不太敢面對?!?/br> 游照儀有點無奈的說:“這都是我自己選的,你們就不要自責了?!?/br> 焦十安默然的點點頭,半晌,才說:“謝謝你救我,照儀,也謝謝你能活著回來?!彼焓秩プビ握諆x的手,握緊。 二人默然不語,似乎都在為前事所傷。 良久,游照儀才說:“別傷心了,我活著呢,傷也快好了?!?/br> 焦十安點點頭,終于松開她的手,訥訥道:“我去找世子?!?/br> 她轉身走出去,宣峋與正在營帳不遠處摸著烏夜和映雪,見她出來后便想舉步回營,結果被她叫住。 “殿下!”焦十安低著頭,說:“真的對不起?!?/br> 宣峋與淡聲說:“你沒對不起任何人?!?/br> 焦十安說:“不是因為照儀救我的事情和您道歉,是因為照儀受傷、被帶走、治傷……這些事情您所承受的苦痛和悲傷道歉,真的對不起?!?/br> 宣峋與說:“這些東西你也在承受,不必向我道歉,”頓了頓,他又說:“她已經回來了,我們都不必再自苦,好好照顧她便是?!?/br> 聞言,焦十安終于慢慢笑起來,用力點了點頭。 第33章 多是橫戈馬上行 (1) 今年過年是宣峋與陪她在邊疆過的。 邊疆沒什么過年的氣氛, 因為一旦過年都回不去,意味著戰事并不輕松,在這種焦灼之下誰也不會有過年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