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山蟬鳴 第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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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她也心中泛起酸來。 禁宮門口不好說話,裴毓芙拉她上了馬車,待馬車向積石巷奔去,才開口欣慰的說:“三年多不見,你長大了好多?!?/br> 她離京那年,裴毓芙被召入宮中,沒能來送她,上次見面,還是近四年前送她去駐京營之時。 游照儀也難得有些傷懷,不知道說什么,只聽著裴毓芙絮絮叨叨的說如何在京中知曉戰況,如何在宣應亭的信中知曉她的驍勇,如何想念她又擔憂她。 游照儀便一言不發的耐心聽著。 待最后,她又問:“陛下封了你什么官職?” 游照儀如實答了,裴毓芙表情并沒覺得意外,說:“能把你留在京中,對他來說已經是天恩了?!?/br> 無人之時,裴毓芙對這個皇帝一向沒什么好臉色,即便他是自己丈夫的二哥。 游照儀便說:“能留在京中也挺好的?!?/br> 裴毓芙說道:“駐京營統領,這官職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可是繁瑣的很,雖面上只有訓練新兵一個活計,但畢竟是個八百人馬,若是京中或周邊各縣有個什么事,也要頂上,并不輕松?!?/br> 游照儀言語依然平和,說道:“無需擔心我,裴王妃?!?/br> 裴毓芙見她面色平淡,笑著說:“我忘了,你已經長大了,好,我相信你可以自己闖一條路出來?!?/br> 這事話畢,裴毓芙突然又想起什么事來,微笑著問:“聽阿峋說,你們?” 她只輕問了個‘你們?’,便沒有后話了,游照儀也不曉得她知道了多少,只微微點頭,坦然道:“只親了,別的什么都沒干?!?/br> 裴毓芙立刻一臉驚喜,過了一會兒偷笑著說:“其實阿峋什么都沒和我說?!?/br> 游照儀:“……” 裴毓芙哈哈大笑,說:“兵不厭詐啊,游將軍?!?/br> …… 晚間宣峋與下值回來,正迫不及待的想去找游照儀,結果被母親拉住,揶揄的說:“你都和照儀進展到這個地步了?怎么不與我說?” 宣峋與不似游照儀,聞言警惕的問:“什么地步?” 裴毓芙笑著說:“‘只親了幾口,別的什么都沒干’,照儀原話?!?/br> 他立刻臉色爆紅,不敢再看母親,急匆匆的往自己院子里而去。 游照儀正幫他整理床鋪,宣峋與沖進來后一臉惱羞成怒:“你怎么什么都和母親說???” 游照儀便知道裴毓芙和他說了,道:“裴王妃詐我?!?/br> 宣峋與狐疑的看了她兩眼,說:“那你就這么輕易的被詐出來了?” 游照儀:“……” 見她也有一絲郁悶,宣峋與便說:“下次不許再和母親說?!?/br> 游照儀點頭,宣峋與立刻湊過來抱她,對方張開手臂把他收進懷里,他說:“好想你?!?/br> 于是她摸了摸他的頭發,說:“我也是?!?/br> 上一次二人在廣邑王府墻頭上的溶溶月色下相互依偎,約莫還是三四年前。 時間如流水,一去不回頭。 …… 晚間二人用完晚飯,游照儀本想的是還和以前一樣,睡外間便可,便想去把那邊收拾收拾。宣峋與見狀,忙臉色紅紅的抱著她說:“不若你晚上繼續和我睡罷?” 她下意識想答應,蓋因對方那張宛若神作的臉龐在月光下瑩瑩如玉的發著光,眼中滿是依戀和期待,可最終還是默然片刻,艱難拒絕,說:“不行?!?/br> 對方一下子淚盈于睫。 他對眼淚的把控力一向令她稱奇,但還是說:“不行,這是在京城,人多口雜?!?/br> 宣峋與說:“我們都睡一個房間了?!?/br> 其實是兩個房間,只是中間打通后又分了內外,再加之他們每次都從一個門進去,所以久而久之眾人便都覺得是一個。 游照儀聞言,點點頭說:“你別說,還真是,那我現在去別的房間?!?/br> 宣峋與立刻抱緊她,聲音都高了一倍:“不行!” 游照儀卻真的思考了起來,說道:“以前在府內還小,后來去了赫明山你我師姐弟相稱,舉止親密些也便罷了,軍中則眾人都以為你是個無名小卒,再加之我又受傷,你照顧我,這些都說得過去,可是在京中不行了?!?/br> “我已在圣上面前過了姓名,他雖早已知道我出自廣邑王府,但不知道我們的關系,若是曉得一個手中有權的官員想入王府,我這個駐京營統領怕是做不久,要么是繼續讓我去邊疆,要么是直接賜婚……” 她越說越清醒,深刻的意識到了這里不是赫明山,也不是軍營,而是愈加風聲鶴唳的王侯公府。 宣峋與聞言抿著唇松手,極不情愿的說:“好罷……我去重新給你收拾個院子?!?/br> 誰知游照儀突然說:“不如先發制人,直接成親罷?” 宣峋與嚇了一跳,良久才訥訥的反問了一句:“???” 游照儀說:“我剛立了功,就算成婚,陛下礙于軍功也不會多說什么,裴王妃也在府中,不需要我干什么,而且現在正是百廢待興用人之際……”她說了一堆,最后總結道:“錯過這次機會,下次難等?!?/br> 宣峋與終于反應過來,嘟囔了一句:“你當這是打仗呢?!?/br> 想定后,游照儀說:“你不想?你要是想,我們現在就去找王妃?!?/br> 宣峋與臉色紅紅,說道:“好罷……” 于是二人又相攜前往主院,裴毓芙還沒睡,見他們倆牽著手進來,頗有些詫異的問:“怎么了?” 游照儀示意宣峋與說,宣峋與見她眼神,忙紅著臉道:“你想的,你說!” 游照儀便直接說:“我想和世子成親?!?/br> 這回連裴毓芙都驚了,訥訥的問:“???” 游照儀把想法一說,裴毓芙臉色緩過來,思忖了片刻說:“確也是如此,可世子妃要入宗廟,授玉碟,以后大宴都得參加……”“側妃?!?/br> 此言一出,宣峋與和裴毓芙一齊看向了她。 這天大殿封賞之后,皇帝晚間照舊去陪帝姬用膳,自從女兒回宮,他幾乎每日都去,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彌補一些自己作為父親的負罪感。 飯間,帝姬還是興致缺缺,皇帝卻開口說:“今日見著救你出來的那個小將了,叫做游照儀的?!?/br> 宣芷與手上的動作頓了頓,面上還是不以為意的點點頭。 皇帝繼續問:“聽說她與廣邑王世子從小一起長大?朕記得送糧草的時候宣峋與也去了,他們二人……什么關系?” 宣芷與抬頭看了一眼父親,對方語氣輕柔,話里卻滿是試探。她心中涌起一絲抗拒,但還是說:“能有什么關系,這游照儀是個孤女,能救了我就算是立了大功了,王府怎么可能看上她?” 皇帝聞言頓了頓,繼續問:“那世子呢?” 宣芷與說:“二人師姐弟相稱,也淡淡的罷,”頓了頓又頗有些不耐煩的說:“你看宣峋與那副心高氣傲的模樣,能對一個孤女有什么心思,再說就算要娶她,也是個毫無背景的,最多做個妾室側妃,又有什么,別問了!” 皇帝忙說:“好、好,朕不問了,你剛回來不久,好好休息?!?/br> 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不再試探,叮囑兩句便帶著儀仗往后宮去。 宣芷與見他離開,恨恨的摔了手中碗筷,心中一口郁氣難以抒發,這禁宮深深,真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自父親登基以來,從未連著陪她吃過幾次飯,她幼年天天翹首以盼的時候,從沒見到他的身影,如今日日都來,她卻不想應對。 這幾年她在叱蠻最大的噩夢就是父親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里沒有一絲溫度。 威重冰冷的開口說:“宜光,這是你的職責?!?/br> 這句話日夜在她耳邊回響,宛若惡鬼低語。 ………… 因著已經是寒冬臘月,馬上便要除夕,授官的幾人都行休沐,俱是春節后再上任,廣邑王一行人也趕在月中便回來了,第二日便作為劍南鐵騎的主帥,徇旨為他們開府設宴。 游照儀還真是第一次見廣邑王府有這么多人,這宴是陛下要求的,所以各路文武官俱都前來參宴,既祝勝仗,也是賀他們升遷之喜。 一行人中,游照儀在此戰中立功最大,其家世身份也在朝官中被議論最多,但廣邑王府一向消息森嚴,他們也只能知道對方是徐襄理徒弟,在廣邑王府被養大。 此次前來參宴,都是懷了幾分好奇,想看看游照儀是否真的依廣邑王府為靠山,誰知一宴下來,王爺王妃世子三人對她俱都淡淡的,拿捏著分寸,倒是徐襄理,一直陪著她接著別人的祝酒,臉都笑開了花。 于是眾人歇了心思,想道一介孤女罷了,難不成真能得廣邑王府青眼? 哪只這個孤女膽大包天,宴散后在一處無人的水榭之上,將廣邑王府世子親的淚眼漣漣。 宣峋與勉力承受,艱難的推她,說:“灼灼,你這是喝了多少……” 她受的祝酒最多,雖有徐襄理幫她擋了一些,也著實實打實的喝了好幾壺,此刻意識恍惚,只覺得醉意昏沉,食欲滔天,想把身下之人立刻拆吃入腹。 見她依舊醉眼朦朧,唇齒已然劃到他的脖頸,手也開始四處亂摸,忙用力掙扎,喊道:“不行!” 游照儀真是醉了,根本聽不見他說話,一邊吻著他的側頸,一邊含糊的說:“你好香,讓我吃一口?!?/br> 什么吃一口!宣峋與立刻臉色爆紅,忙用盡全力去推她,可二人武力懸殊,她又不講道理,眼看連衣襟都要被她扯開,忙以手為刀,在她后頸用力一擊。 游照儀懵了片刻,軟軟的倒在了他身上。 第17章 欲買桂花同載酒 (3) 第二日醒來,游照儀頭痛欲裂。 意識到自己昨晚喝醉了,想了想,只記得宴散后侍女扶自己回院中,路上遇到宣峋與,宣峋與說他來送,然后經過了一個水榭,宣峋與和她說話,說了什么她不記得了,只記得他殷紅的嘴唇開合,她一時難以自持,親了上去。 記憶到這便斷了,動了動胳膊,發現后頸也是酸痛異常。 正要坐起來,宣峋與端了一碗醒酒湯走了進來,她奇道:“你沒上值?” 因著他管禮樂、郊廟、社稷事宜,別人越到年節越輕松,他卻越來越忙,昨日也是因為設宴才在家中。 聞言宣峋與并未理她,只默不作聲的走過來,把醒酒湯放在她床頭。 他走近了,游照儀才發現他面無表情,眼含嗔怒,最重要的是,他脖頸上不知為何紅梅點點,衣襟內似乎還壓著半枚牙印。 游照儀心跳如雷,訥訥的問:“這不會是我干的吧?” 宣峋與立刻回道:“狗干的?!?/br> 游照儀想到脖頸上的異痛,問:“然后你把我打暈了?” 宣峋與說:“若是不把你打暈!在那水榭之上你就要……你…”他說不出來了,臉色紅紅,毫無威懾力的瞪著她。 她忙到:“打得好,打得好?!毖粤T伸手拿過醒酒湯,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