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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魏饑疫交迫的同時,軍隊自然也就無暇他顧。況且疫情泛濫,中部軍中也常有疫病發生。雖極力管控,但那疫病卻勢如破竹,近兩個月,多地軍防多有患疾疫不能軍者。 北魏原本就夾在蕭齊與柔然之間,如今北魏頻頻遭災,本來就有些風雨飄搖的三方掣肘的局面,隱隱已有被完全打破的勢頭。 南面大齊近些時候屢屢率眾在邊境挑釁,矛盾日益升級,而那柔然被鎮北軍越挫越勇,干脆直接派出精銳部隊伐魏。北魏兵強馬壯慣了,在兵力上向來輕敵,加上國內災疫頻發,打起仗來未免心不在焉,不想竟讓柔然占了上風。那柔然初戰告捷,一鼓作氣想要趁火打劫,竟將全數兵力壓至邊境,準備突破魏防大舉過境。 那北魏原先未曾預料柔然公然來犯,立即抖擻精神正面迎敵。好在北魏這些年來養精蓄銳,邊境大軍離中部較遠,受疫病影響也小。所以在首戰失敗之后,立刻整裝待發,重創柔然精銳,及時止損。 但戰亂一起,原本北魏安和的國內局勢,終是在三國對峙中,逐漸消殤了 燈火中,陶清漪總算將那病著的元圣哄睡。 前日時,那元圣沒來由地發起高熱,裊裊與她怕是瘟疫,不惜冒險多在宮中逗留兩日。 但畢竟是冒險,雖然她們幾乎是散盡全身上下所有的錢財去買個平安,但只要一日沒有安全離開皇宮,便是不平安的。 她低頭去看懷中睡得安詳的元圣,嘆出一口氣來。 圣兒,母妃自身難保,恐不能再陪著你了 那懷中的圣兒似乎有所感應,一雙眉頭在睡夢中忽然緊緊地皺起,一張小臉隨之通紅,是個似醒非醒的樣子。 陶清漪趕忙又將他摟在懷中輕輕拍了拍,他似乎得了安慰,咕噥一聲,又沉沉睡去了。 原本立在陶清漪身旁的奶娘見此,趕忙伸出手將那元圣接了過去。 娘娘,明日您要趕路,趕緊休息吧。她客氣地說,又抱著元圣略略施了禮,才緩緩退出大殿,往皇子們所居的四方院而去了。 陶清漪見她二人身影消失在蒼茫夜色,那一顆心,頓時泛起一陣空落落的疼。 那元圣雖說不是親生,但畢竟在她身旁長了那么些時間。人心都是rou長的,這元圣又是格外懂事可愛,她不想愛都不行。 想到元圣,她的眼睛又酸澀的厲害。 而正在這時,只聽吱呀一聲響,那大殿的門卻是又開了。 從外間裹挾而來的急風,將那殿中本就昏暗的燭火吹得幾晃。燭光跳躍間,可見那虛影幢幢。 陶清漪此時正背對著殿門,她以為是裊裊回來,便掩著自己的情緒,并沒有回頭。 殿中岑寂,她低頭將鋪陳在案上為數不多的細軟收拾了,而后故作嚴肅道:裊裊,今日是最后一日,明日決計是不能再留。宮中多留一日,就多一分危險,這點你應該清楚。說罷這話,她胸口一陣悲愴,復又嘆出一口氣來:如今公子不知何時來歸,我們還需萬事小心 我知道你舍不得圣兒,我又何嘗不是她苦笑,閉了閉眼。再睜開眼,那眼中只剩下決絕。 燭光映襯著她的背影,形單影只,不知為何竟讓她看起來有種安謐的孤獨。 元恪望著她的背影,一雙眼睛緩緩地瞇起來。 他既然如你所說,要去當那個救世主。如今我大魏處在水深火熱,怎不見他蕭子杞出現?元恪邁了步子跨入殿內。那身后跟著的裊裊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哀求道:皇上 元恪對那身后的哀求置若罔聞,只依舊踏著腳步往前行去。 那陶清漪早在元恪聲音響起時就呆愣在那里,這時候直愣愣地回過身去,已見那元恪行至身前。 此刻,他用一雙帶著惱意的眼睛瞅著陶清漪。那一雙與蕭子杞頗為相似的眉眼,此時;里面盛滿了鄙夷與嘲諷。 還是說,他在大齊過了幾天前呼后擁的舒心日子,便不想回來了?元恪說罷,又笑道,不過,他說到底也不是我大魏子孫,回不回來又能如何?就算他此刻帶兵攻上我大魏國土,朕也不能說他個不是啊。不過,朕啊,就是討厭他那樣的假惺惺!他冷了眉眼,望著陶清漪,還是害死人不償命的那種假惺惺! 那陶清漪此刻已從初見元恪的驚詫中回過神來,她斂了衣袖跪在元恪面前,對著他行了跪拜禮。 為了能在宮中多逗留兩日,她與裊裊幾乎散遍了錢財。原本也不指望瞞天過海,但也未曾想到會被元恪逮個正著。 陶清漪悚然地趴伏在地上,也不知是因了害怕,還是因了元恪方才的一席話,她整個人有些瑟瑟。 那元恪注意不到她的情緒,他好整以暇地挪動了腳步,而后又上得前去,撩了衣擺坐下來。 自他登基,他那先天的腿疾終于被不世出的神醫治愈了。如今丟了拐杖行走,他甚至在腳步挪轉間都能感覺到那種不拘繩墨,跌宕不羈的灑脫。 不過就在他方坐下身子,那面前的陶清漪卻又抬起頭來,看似恭敬,實則冒犯道:皇上,公子一心皆為世上蒼生,妾身相信公子不日便會抵魏,還請陛下諒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