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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感覺到蕭子杞的變化,有那么一瞬間,皇帝甚至覺得,這立于他面前的蕭子杞,甚至會出其不意地出手殺死他也說不定。 但蕭子杞似乎并沒有殺死他的意思。他斂下自己那一雙赤紅嗜血的雙目,身體微微地顫抖,似乎是在隱忍著什么。而后,他用力地吸了一口氣。 那自那鼻端吸入肺腑的龍涎香和著皇帝身上散發出的濃重的藥草氣,順著肺腑走遍了他的四肢百骸。待那口氣被他吐出,蕭子杞突然發出了一個微不可察的嗤笑。 而后,他道:皇上,臣愚鈍,不明白您的意思。 皇帝一怔,繼而發覺自己有些失態。他重新坐直了身子,擺出一副九五之尊的架勢,但那自內而外的衰敗之氣,非但沒讓他顯得威武,還讓他在故作姿態之余,平添了一絲可笑。 他道:阿杞,朕可能活不久了。 蕭子杞兀自回了自己的座位之上坐下來,就好似沒有聽到皇帝說話一樣。末了,他才搖了搖頭,笑道:陛下,這么多年,我一直不愿帶兵攻齊,并非是我貪生怕死。 這似乎是一句交心的話,皇帝突然了然地點了點頭,笑了。末了,又前言不搭后語地道:阿杞,你是個好孩子。 聽到這一聲好孩子,蕭子杞的臉上諷刺意味更甚了。正想拂袖而去,那身旁,皇帝沙啞而疲憊的聲音卻又繼續響起:不過,朕這一生,南征北戰,開疆拓土,那蕭齊,的確是朕心頭的一根刺。如今朕八成是要不行了,只可惜在有生之年是看不到大魏揮軍南下的那一天他嘆出一口氣來,又落寞地擺了擺手,罷了罷了,自你入魏以來,朕便知道,朕恐怕終其一生也無法拿下蕭齊了。朕啊,酒泉之下,恐怕無顏去見拓跋氏列祖列宗 蕭子杞失笑,他挑了挑眉,在皇帝感嘆完之后,終于抱手向前一伸,作了一個標準的揖。 那臣感謝陛下庇護! 又道:謝陛下,不曾逼迫臣帶兵伐齊。 蕭子杞自永安殿出來,那時間正值晌午,午時的陽光耀武揚威地灑在人身上,刺目,卻并不溫暖。 蕭子杞謝絕了皇帝午膳的邀約,走過漫長的樓階,他由小太監引著,緩緩往宮外而去。 進入深秋的皇宮,到處都是一片凋零的模樣。無數紛擾的落葉從樹上飄落下來,洋洋灑灑,如同天女散花。 無數的宮人拿著掃帚在掃落葉,但即使如此,那頭頂的大樹依舊絕情地褪下一身舊皮,懲戒似的讓樹下的人們不能停歇。 蕭子杞說不上多喜歡或者多厭惡秋天,但今年這秋天,他無來由地有些討厭。而這討厭又綿延開來,一會兒工夫,他不僅是討厭秋天,更是討厭起了整個大魏皇宮的秋天。 那帶路的小太監看著年紀還小,并不是個擅于言談的模樣。蕭子杞心情欠佳,也不愿意多加言語,以至于快要步出皇宮了,他才想起自己那披在身上的大氅忘了帶。 若不然,奴才現在過去???那小太監戰戰兢兢地望著蕭子杞,有些欲言又止。 蕭子杞一貫給人的印象是很和藹可親的,按理說那小太監并不該害怕,但是不知怎的,看著蕭子杞稍顯冷淡的模樣,那小太監莫名其妙的就在心里畏懼起了他。 蕭子杞聞言點了點頭,那小太監得了令,就像是脫弓的箭,一溜煙就不見了蹤影。蕭子杞只好站在原地等待,好在不遠處一方菊田,朵朵金燦燦的菊花怒放正酣,一陣陣雅淡的清香隨著清風拂面,格外的沁人心脾。 蕭子杞百無聊賴,便挪了尊步,要往菊田賞菊。然正在這時,卻見一人,正繞過離菊田不遠的圓拱門,向他走來。 第125章 (一百二十五)誤解 蕭兄,好久不見。元恪踩著一地落葉,拄著手杖,徑直地走向蕭子杞。 枯葉踩在腳下,發出細細碎碎的窸窣聲響,聽在耳中有些嘈雜的愉悅。 然,蕭子杞卻是不愉悅的。因為面前的元恪,他一面朝他走來,一面陰陽怪氣地道:蕭兄,難道你也是為立儲提建議而來嗎? 蕭子杞看出元恪臉上的譏誚之意,只當不知,道:難道承王殿下也是為此而來? 元恪心中咯噔一下,今日他的確為此而來。但若是蕭子杞也為此而來 他這父皇可真是老糊涂了,蕭子杞雖說是皇帝的親外甥,但畢竟是個齊人,本國立儲,竟還要聽取別國意見,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而這蕭子杞 那元恪的臉上驀地陰沉下去,想到前些時候在鬧市中救下的那個女叫花,元恪心中咯噔一下,一股不妙的感覺頓時油然而生了。 那女叫花姓喬名玉瑤,聽她話中所述,她乃南齊邊城人士,曾被蕭子杞所救,因而被蕭子杞留在身邊。后被蕭子杞送入宮中,成為樓舒窈,不,陶清漪的貼身宮人。若是她所述當真,那宮中二十三皇子元圣,便是她所生。 元恪曾向她追問孩子生身父親姓甚名誰。那喬玉瑤只管哭訴卻不肯開口。仔細想來那孩子的面相,或多或少帶了鮮卑血統,宮中人都道那孩子是隨了皇上長,高鼻梁深眼窩大眼睛,但實際上,擁有此種長相的大魏人并不在少數,更何況還有個這般長相的蕭齊人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