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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曼秀羞的連忙伸手去護著自己的膝蓋,隨后?趕緊又檢查了身上的衣服。 她身上除了褲子一塊,上衣的衣角也裂開了一塊。 這在縣城里,衣服布料是比糧食米面還要金貴的東西,糧食米面每月還能□□,可布票一年說不定才發?個一次兩次的。 眼下身上的衣服成了這種樣?子,韓曼秀指定是沒?辦法再去這樣?見魏季參的,這樣?走在街上都讓人笑話,更別說進軍區了。 但今天是周六啊,韓家夫妻兩個都在家里沒?有上班,韓曼秀也沒?辦法回去換衣服。 韓曼秀找了個小胡同做了一會兒,臉上的傷又疼的厲害,想到了半天,韓曼秀還是覺得先去趟家,她可以說自己是不小心?摔倒了。 至于?去什么打投辦舉報,那根本就是她嚇唬別人的罷了,魏季參現在可能根本就不認識韓曼秀,更別說打投辦的人了。 秋天這季節說刮風就刮風,韓曼秀的衣服破破爛爛的,在街上走了一會兒,便吹得膝蓋疼。 她要是今天沒?遇見顧婉蘊就好了。 好像段鐵柱也是自從顧婉蘊出現后?,就跟自己越來越生分了,這個女人就是狐貍精!仗著自己長的狐媚,就勾搭的男人跟著她! 韓曼秀越想越生氣,但卻又不得不忍著周圍異樣?的眼光,捂著身上破爛的衣服快速往家里趕去。 另一邊的供銷社。 等韓曼秀離開后?,顧婉蘊這才有了時間跟盧錦繁商討事情。 其實,今天顧婉蘊本來只是打算跟段鐵柱一塊去軍區找魏季參司令的,但又考慮到盧錦繁將來的供銷社可能做不長久了。 供銷社是死工資,未來幾年將是社會發?展最迅速的幾年,哪點工資太少了,顧婉蘊便考慮著拉著盧錦繁一起?合伙投資新興事物。 “婉蘊,這讓剛才那位女同志離開,她真?的去打投辦怎么辦?” 盧錦繁還是心?有余悸,抬眼看了看外面,有些?擔憂。 顧婉蘊笑道:“繁姨您放心?,我還沒?顧上跟您說著,打投辦已經?被上面下命令解散了,現在只有一個空蕩蕩的辦公室?!?/br> “真?的?”盧錦繁詫異的站起?身來,“那要是這么說,婉蘊你之前跟我說的那些?事情,很可能很快就要成真?了,我真?是沒?想到啊?!?/br> 段鐵柱也道:“我也沒?想到,自打顧同志跟我說了試點的事兒后?,我想了一晚上,現在腦子還是有點懵的,這從前抓的那么嚴格,現在說同意自主經?營,就同意了,真?是不可思議?!?/br> “試點兒?” “嗯?!?/br> 顧婉蘊點點頭?,將試點兒的實況大致跟盧錦繁說了一遍,盧錦繁一聽是要去軍區找魏季參,原本還有些?擔憂的心?立即放了下來。 “雖然?我從來沒?見過魏季參,但當年我姐在的時候,我去王司令家,也聽王司令說過他,他們當兵出身的人啊,性子都又臭又硬,但卻都剛直的很,婉蘊你只要有能力,他應該會同意的?!?/br> “嗯,我也對自己有信心??!?/br> 顧婉蘊笑著跟盧錦繁又說了自己將來做生意的打算,盧錦繁也覺得不錯,答應了如果能說通,自己一定投資。 三人商量完之后?,顧婉蘊這才又跟段鐵柱往軍區趕。 段鐵柱因為沒?有自行車,顧婉蘊也只能跟他一塊走路,好在顧婉蘊自打來了這個時代?后?,已經?鍛煉出來了,這么點路她也不覺得累。 * 韓曼秀回到家里,趙鮮花抱著孩子回娘家了,韓東亮躺在他那張幾乎被油脂包漿的藤椅上,昏昏沉沉的睡著。 “咋回來了?” 韓東亮一聽聲音,眼睛都沒?張開,懶散的問?道。 今天趙鮮花一早就走了,她是確定了明天才從鄉下娘家回來的,那么回來的只能是韓曼秀了。 韓曼秀瞄了一眼韓東亮,看他瞇著眼睛,就趕緊小碎步跑向自己屋里。 她一邊兒走,嘴上還故作淡定道:“哦,你給?我的錢我忘在家里了,到了供銷社才想起?來呢,我拿了就走?!?/br> “丟三落四的,錢這么重要的東西你還亂放,真?是不省心??!?/br> “我昨天換衣服才給?忘了的,這次長記性了?!?/br> 韓曼秀難得乖巧的話讓韓東亮頗為滿意,“嗯,這還差不多了,以后?你少跟我頂嘴,也讓我少受點氣,多活上幾年不是?!?/br> “您說的對?!?/br> 韓曼秀撇撇嘴,言罷,將房門‘嘭’的一聲關上,隨后?連忙翻箱倒柜的找衣服穿。 她的衣服本來就不多,好不容易翻出來一條褲子,上衣卻找不到有什么更好的了。 只有一件毛衣,還是很多年前的,上面全是毛球,疙疙瘩瘩的看著就讓人不舒服。 可韓曼秀再怎么介意不喜歡,也沒?有辦法,他們這樣?的普通工人家庭,能顧得上給?她做上一件衣服,就已經?很不錯了。 韓曼秀帶著委屈,將毛衣往頭?上套去。 套到一半,毛衣扯動傷口,她疼得吸了口涼氣。 韓曼秀穿好衣服,照了照鏡子,鏡子中,她頭?發?散亂,眉間青紫,鼻子紅腫,還有一點鼻血在外面。 她長長嘆了口氣,將鼻血擦掉以后?,這才走出房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