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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市因為是省會城市,雖說口頭上分為城南城北,但?卻相隔距離很遠,有些類似于現代?的省會城市不同?的區。 軍區設在X市的城北,城南另有下屬的武裝部駐扎。 “喂,陳涵部長嗎?我是楊鐸?!?/br> 電話那邊立即嚴肅起來,“長官好!” 在早年西南戰爭時,陳涵還是個十幾歲的新兵蛋子,曾跟在楊鐸的部隊里面,算是楊鐸的老部下了。 楊鐸淡淡的應了一聲后,接著開了口:“你幫我查一下城南毛紡廠廠長住在哪個醫院,我懷疑王琦廠長是被?人謀害的,他身?邊有個看護的人,你們注意?一定要暗中調查?!?/br> “是!”陳涵連原因都沒?有問,直接應了下來。 “長官您放心,如果是普通老百姓,咱們的技術,絕對不會被?發現?!?/br> 楊鐸也明?白這對武裝部來說輕而易舉,又叮囑了幾句之后,才掛了電話。 * 晚上,等錢青旺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到了家里,剛一進門,就被?人從身?后抱住。 “旺兒,怎么樣?了?那個什么姚富貴到底去沒?去醫院?!?/br> 上周錢青旺就把錢香蘭帶到了城里住著,跟周圍鄰居聲稱,給錢香蘭的孩子看病。 錢青旺現在屋里掃了一圈,“狗蛋睡了?” 李狗蛋是錢香蘭生下的孩子,名字是當時李狗剩起的。 錢香蘭點點頭,把臉埋在他的后背深吸了一口氣,“嗯,你今天回?來的太晚了,他睡下了?!?/br> 錢青旺這才轉過身?,雙手探到她身?上,“你放心吧,我今天問了姚富貴,他沒?過去,你今天打電話了沒?有?李狗剩找到了嗎?” 錢香蘭一聽這話,當即松開了胳膊,一臉不高興的走到了沙發上坐下。 “我跑到供銷社給村里大隊,還有軍區都打了個電話,都說上周開始,就沒?再見?過李狗剩,哼,你明?明?廠里就有電話,還讓我去打,累死了?!?/br> 若是放在從前,錢香蘭這么撒嬌,怎么都會得到安慰,可今天錢青旺只是冷冷瞥了眼錢香蘭。 “不知道怎么回?事兒,我這心里頭很不安穩,要不你明?天還是先回?村里,說不定李狗剩找到機會動手后,就會偷摸回?家,村里人也不知道?!?/br> 錢香蘭顧不上撒嬌慪氣,瞪大了眼睛,看著錢青旺,傷心道:“每次你都說不安心不安心,咱們總是見?不了幾天,就要分開,難道你想?甩開jiejie嗎?” “這是什么話啊?!?/br> 錢青旺心疼的撫上錢香蘭帶著皺紋的眼角。 他愛極了那些皺紋,愛極了眼前的人跟她散發著的相同?的味道。 這種血脈,代?表著最親的家人,是這世界上誰也無法代?替的。 “這次跟以前不一樣?,都怪那個李狗剩,當初咱們找他就是圖個他家里沒?人放心,誰知道他這么多事兒,現在后悔也晚了,咱們必須小心著點?!?/br> “那我后天再走吧?!?/br> 錢青旺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錢香蘭這才笑了出來,慈愛的摸了摸錢青旺的頭頂,“這才是我的好旺兒?!?/br> 王家客廳的煤油燈在這之后被?熄滅,再也沒?有亮起來,直到天蒙蒙亮起時,公共衛生間才響起一陣陣沖水的聲音。 * 同?一天的下午,因為勤務部要開每周例會的緣故,臨下班前一個小時,顧婉蘊搬著小板凳準備下樓。 這種體驗就像顧婉蘊從前上學?時,月考前的動員大會。 學?校各種領導都要上來講話,學?生就必須背著板凳,坐著聽他們長篇大論幾個小時。 顧婉蘊正準備下樓,就看見?樓下一個穿著襯衣的陌生面孔在巡視著,他看樣?子有三十多歲,大腹便便還留著油膩的大背頭。 “那是咱們勤務部的部長白樹鳴?!睆執鹛鹪谂赃叺溃骸八匠淼臅r間不多,就算來了都不怎么出辦公室,所以咱們部的事兒幾乎都是政委在忙?!?/br> “那要他這個部長就是來干飯的?”顧婉蘊收回?了目光,邊走邊說。 “噓……” 張甜甜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周圍,“小聲點,畢竟是上司呢……” “咱們部這樣?是有原因的,據說白部長的父親曾給司令擋過子彈,這才給白部長安排到這兒來,就算什么也不干都行?!?/br> “還能這樣?啊?!?/br> 在她看來,上一輩的人積德行善,庇佑了下一代?,那下一代?就應該更爭氣不給長輩丟臉才對。 但?其實這種人就算在現代?也有不少,有的后代?能過分的把家里臉都丟盡了。 看著白部長無所事事轉轉悠悠的樣?子,顧婉蘊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程小柔所在的衛生處是在一樓,擱在從前,她肯定要提前出門,把凳子搬到第一排,搶一個好位置。 可是今天,程小柔一直等人都出去的差不多了,這才慢吞吞的帶著凳子走到了隊伍的最后面。 文書于楓需要隨時給領導遞文件,坐在前面容易影響別人觀看,見?程小柔走過來,先將凳子放下后,才客客氣氣開口。 “程小柔同?志,這里沒?有你的位置,咱們都是按照之前的位置坐的,你還是回?你的第一排吧?!?/br> “我今天不想?坐第一排,于楓同?志,要不咱倆換換位置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