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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好累,碼字完全不在狀態,刪刪改改的只有這么多了 非常抱歉qwq 第27章 良人 又是一年除夕。 或許是因為陸妍淇的逝世,今年的除夕顯得有些冷清。永定侯夫人索性作主,留下了二房三房的人過到元宵,既顯了幾家親近,也好為侯府添幾分煙火氣。 初三開始便陸陸續續地有人上門來拜年。二房三房的人幫忙一道招待著,乍一眼看上去竟是比往年還熱鬧幾分。 初五那日,景國公世子劉孟途攜夫人劉傅氏前來拜訪。 太│祖開國,封了英景定三位國公,在當年自然是貴不可言。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出身孤兒無甚旁支遠親的定國公府因為大小主子先后逝世,率先湮沒于歷史長河之中。英國公府倒是勉強維持著舊日榮光,還算得上京中勛貴的前幾位。 至于景國公府,雖說沒有如定國公府一般覆沒,但自先帝時起便日益衰微。及至長寧年間,開國時國公爺的尊貴強盛早就煙消云散。如今幾代積攢下來的財富和豪門做派尚存,權力卻幾乎是半點都不在了。 它就像尊金彌勒佛般被皇帝好吃好喝地供著,彰顯著皇室禮遇舊臣的好風度,實際上真正的勢力已經被皇帝的親信瓜分殆盡。是以雖然國公府比之侯府要尊貴不少,如今這景國公府也得派個主子親自來給有權又有寵的永定侯府拜年。 不過這面子上還得兀自強撐著國公府的榮耀,只派了小輩前來自然,對外的說辭是景國公年紀大了,經不起這樣的走動和熱鬧??捎钟姓l不知道那位景國公前不久還在莊子里玩騎射呢? 景國公府既然派了世子前來,永定侯府也很給面子,特地婉言謝絕了今日前來拜訪的其他人,專門為世子及其夫人在花廳設宴款待。除了老夫人外,大房二房三房的諸位主子悉數作陪。 陸姸蕪坐在席面上,面色平靜地去夾一塊梅花糕,眼睛卻悄悄瞟著景國公世子夫人的裝束。 雖說景國公府沒了權力,但于銀錢方面,圣上并無苛待。再加上昔年積累,如今的日子也算是富貴。眼前這位景國公世子夫人劉傅氏姿色只能算是平平,但一身秋香色十色金彩緙絲襖搭晚波藍彩繡裙的裝扮實在是增色不少,配著高椎髻,大家夫人雍容華貴的感覺撲面而來。 陸姸蕪抿抿唇,收回視線,只覺得眼睛被那世子夫人頭上的金光晃得有些難受。 身后的桃紅見她夾了塊梅花糕卻半天不動,以為她是沒有胃口,俯下身輕聲問:姑娘可要用些茶水? 陸姸蕪頓了頓,突然冒出一個想法。 我想喝現泡的雀舌,你且下去替我泡上一杯。先換柳綠上來服侍吧。 桃紅不疑有他,福了福身便悄無聲息地退下了。 柳綠很快就站到了陸姸蕪的身后:姑娘有什么吩咐? 柳綠果然比桃紅伶俐懂事得多。陸姸蕪暗暗想著,開口道:去瞧瞧,什么時候東邊的席散了便來通知我。 柳綠輕輕笑了一聲,話說得俏皮又活潑:奴婢知道了,姑娘可是想相看那景國公世子? 相看二字多用于男女婚嫁前,雙方在長輩的安排下提前瞧上一瞧,看看是否合意。放在此處實在是巧妙,陸姸蕪聽著便羞羞澀澀地笑了,隨后又佯怒地瞪她一眼,輕聲斥道:還不快去! 柳綠俏生生地一笑,退下了。 因著今日宴客,且又是拜年,暫時便不遵守那食不言的規矩了。席上多有高低適中的交談之聲,即便陸姸蕪這里有些動靜,也沒別人會察覺到什么不對勁。除去坐在她身側的陸妍芷不動聲色地瞧了她兩眼外,沒有一人朝這邊看過來。 兩邊的宴席是差不多時候散的。 陸姸蕪跟在陸夏氏身后,略略偏過頭去看景國公世子劉孟途。 模樣周正,濃眉大眼,看起來也算是爽朗,再瞥一眼那腰間雕工精湛的羊脂玉佩,陸姸蕪不由得又抿了抿唇。 心里似乎有什么渴望飛快地破土發芽,在一瞬間長成了參天大樹,猛地將她吞噬。 也許世間大多欲望皆是如此,來勢洶洶,蠻不講理,瞬息之間就能輕而易舉地摧毀一個人的理智。 看到劉孟途突然停下腳步,一個小廝蹲下來為他系上有些松散了的玉佩繩子,陸姸蕪心里一動。 她在陸夏氏耳邊低聲而急促地道了一句我去凈房,也不等陸夏氏回答,就快步朝一邊去了。因為走得急了些,裙裾都差點飄起來。 謝華晏見狀頓了頓,落后兩步,與陸夏氏并排:妍蕪meimei這么著急,是去做什么? 陸夏氏有些局促地揉了揉衣角,又忽然意識到這樣的舉動不妥,連忙收回手將衣角撫平整了,慌慌張張地扯出個小心又溫順的笑容:她她去凈房。 是嗎? 謝華晏淡淡地看過去。 十五歲的少女正是最好的年華,最嬌俏鮮活的模樣,像是三月里一枝桃花,透著漂亮的嫩粉,沾著清晨的露珠,清香甜美,一顰一笑都仿若帶著無限風情,卻又不自知。 她走過景國公世子身后,隨風飄起的一縷發絲拂過對方的脖頸。少女有些驚慌地轉過頭,歉然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