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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藏于宮中的平親王也該出山了。 她突然萌生一計,雖找不到他,但是也要讓他知道將來會面對的一些陰謀詭計。 一轉眼就到了秋闈。 陸宣義提前一個月回家備考,他老師說他學問已經很扎實,就是體質不夠,于是給請了個武師帶回來。 因為成衣鋪擴張,又招了許多人,家里住的針線娘子們也是老師傅了,便讓她們住到夏家原先的那兩個院子里去,老帶新,多多傳授手藝。 府里一下子清凈許多,正巧合適陸宣義備考。 全府上下如臨大敵,除了武師教陸宣義強身功夫時敢大聲喝幾句,其余時間都沒人敢大聲說話,便是有飛鳥落入院中,都立有人上去捕捉或是攆走,生怕打擾大少爺復習。 幻娘連琴也不敢彈,也一心盼哥哥考中。 經過一陣臨時抱佛腳,陸宣義健壯了些許,他正是長個子的年紀,長高了不少,在母親與meimei的目送下,獨自背了個包裹,手上提著一大卷油布,慢慢走進貢院。 無論穿綢的,穿麻的,所有學子都背著個裝筆墨硯臺及干糧的布囊,手上提著卷油布。 這是所有讀書人必經的劫數。 陳氏看著他揮揮手,頭也不回地進去,拿帕子捂著嘴低聲抽泣。 隔了許久,她說:幻姐兒,當年你爹也是這么進去的。他在家里金尊玉貴,去哪里都幾個人跟著,如今這樣的難關,偏偏要一個人去闖 幻娘輕聲寬慰她:母親,哥哥學問做的好,必能金榜題名,倘使這次不中,明年還有次秋闈呢。 陳氏道:金榜題名什么的,我都不在乎 ,就是心疼他要吃的苦,他平日哪里吃過那些干餅 一晃九天,她們到門口去接。 陸宣義孑然一身地出來,他考完試,便什么都不要了,昂貴的硯臺,百金難求的龍須貢筆,使了一半的漆煙墨都扔在考場里。 他臉色蠟黃,走路幾乎是在飄,全靠一股精神氣撐著,眼睛明亮的嚇人。 幾個機靈的小廝忙扶住他,趕緊架上馬車去。 陳氏與幻娘跟著上車,她兩個根本不敢問考得如何,只默默拿出精心熬制的補身藥膏喂到他嘴里。 陸宣義回家睡了兩日才徹底恢復。 他也沒有去老師家,只在家里整日閑坐,并不看書,等著放榜的日子倒是他這一生最最悠閑的時間。 幻娘很高興,那一世陸宣義在秋闈時,吐血而亡。官府的人也沒有查,因為秋闈連考九天,身體不好死去的考生也不是沒有,大家都認為是正常的。 倒不管他能不能考中,只要哥哥好好的就行。 陸宣義也難得的像一個十四歲的少年,露了幾絲頑皮,他說:聽說京中風氣逐漸開放,貴族女子都可著男裝出門,meimei你久在家坐著,不如跟我一道出門去玩玩。 幻娘求之不得,也不敢說自己早就跟著慧姐穿男裝出去玩過,便穿了哥哥舊時衣衫,跟著他出門去玩。 他們帶了幾個奴仆,去鬧市閑逛,陸宣義想去看看古董字畫,便挨著看。 在一家書畫店里遇見了藺因,他穿著身素衣,整個人有些呆滯,坐在店中喝茶。 陸宣義便去與他見禮,幻娘跟在身后也行男子之禮。 他看見幻娘,淡淡一笑:陸小姐,有緣。 藺某來此,正是為了裝裱陸小姐的畫作。 正巧店里的師傅拿裱好的畫出來,藺因看了看,點頭付錢。 那副畫正是幻娘初春時作的藺夫人賞花圖。 春去秋來,物是人已非。 亡妻在時,沒留下肖像,只陸小姐一畫留有她的形容笑貌。他嘆道,渾渾噩噩地走了。 幻娘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說:藺太守真是用情至深。 店里的掌柜說道:是啊,本來這些小事他派下人來就可以了,偏偏自己跑一趟,還要守著做,硬是怕人不小心弄毀了。 等了一個多月,終于放榜。 鄉試第一名。 陸宣義。 陸宣義知道結果時,不驚不喜,倒像是早已知道,只是整個人長吁了一口氣。 幻娘正巧與他坐在一起談音律,聽見這結果簡直要跳起來,哥哥才堪堪十四歲,十四歲中舉不稀奇,十四歲的解元郎可從未有過。 陸家張燈結彩,辦各種大宴小宴,請親戚,請先生,請同窗。 門口鑼鼓喧天,陳氏請了耍雜技的,舞獅的,又灑錢辦流水宴,供人吃喝。連著熱鬧了一個多月。 先前陸尚書本就在臨安城多有故交,只是都與這庶出的四房來往淡淡,如今竟好似曾經多親熱般,那些太太奶奶上門來與陳氏閑話,一口一個姐妹,光是要認幻娘做干女兒的就有八個。 最多的還是說親的,冰人踏破了門檻。 陸宣義放話現在不宜訂親,影響未來考試,陳氏便讓門上的人攔著,各家請的冰人便在門口排起了長隊,誓要把婚事說定。 幻娘把這好消息趕緊寫信告訴了小王大夫,近來他已到了南詔,山高水遠,飛鴿傳書常常傳不到,鴿子半路上遇見猛禽,信件便只能遺失了。 她現在寫信都由正經驛路郵寄,怕廢了他們組織辛苦訓練的鴿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