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這種情況持續多久了? 第77節
“第一把就玩得這么大,都梭了,總有一個人要出局,陶陶快開牌!” 在場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盯著陶知越的動作。 陶知越笑了一下,輕巧地抽出那張暗牌,翻開。 紅心k。 望著五張清一色的紅心牌,圍觀群眾們倒抽一口冷氣,小黃瞳孔地震。 方時武總結陳詞,惜別小黃:“是真的散同花,科學背叛了你,再見?!?/br> 小黃的聲音含淚遠去,淹沒在啤酒泡沫里:“你牌那么好,干嘛猶豫那一下??!” “不猶豫你就不會跟了?!碧罩綄⑺泄献訑n到面前,沉穩道,“幸好你上鉤了?!?/br> “厲害?!被羧紘K嘖稱奇,側目看他,“果然很強?!?/br> 陶知越推了一點瓜子到他面前,笑道:“謝謝贊助,你的分紅?!?/br> “裁判!快禁止這種行為,我們已經夠撐的了!” 可惜裁判對這種灑狗糧行為樂見其成,轉移話題道:“為了避免再出現小黃這樣的一輪游,我覺得最后一輪的梭哈應該設個上限,叫住的人可以自由選擇梭多少,比如梭一半?!?/br> “??!為什么我淘汰了就改!我申請再來一次!” “別想了,老實排隊,沒事做可以出去烤點串,我又餓了?!?/br> 在陶知越的優秀示范下,這一晚的梭哈玩得比電視劇還精彩,每個人都使出了看家的演戲本領。 其他選手換了又換,陶知越和霍燃巍然不動,中途也罰過幾次酒,基本都由霍燃主動代喝。 陶知越一度以為霍燃的酒量真的很好,臉不紅,看起來也沒有異樣,玩牌的時候思路清晰,時常能看穿其他人的小伎倆。 直到江野上場之后,局勢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江野的個人風格實在是過于明顯,他無論拿到什么牌,都是同樣的無所謂表情,看起來完全是看心情在跟牌,詐牌詐得毫無痕跡,有時候牌好也不梭,行為模式相當隨機。 屢屢受挫的霍燃rou眼可見地苦惱起來,再加上越喝越多,開始不斷露出破綻。 在他又一次被罰酒之后,陶知越湊過去低聲問他:“你是不是喝醉了?” “沒有!”霍燃斬釘截鐵,“是運氣不好,牌不行,我有預感,下把一定行!” 如他所言,下一把果然是好牌,明面上就是一對k加一對j。 然而,江野的牌面是一對a加一對9。 好牌都集中在他們倆手里,其他人幾乎全是散牌,陸續放棄。 最后一輪,只剩下霍燃和江野對峙。 “好家伙,我愿稱之為巔峰之戰,燃起來了!” “因為玄學,我合理懷疑他們都是三帶二,如果老板是三個a,就贏了,其他的三條都是下午茶贏?!?/br> “我記得剛才呱呱發到過一張a吧,四個a都出盡,會這么巧嗎?” “啊啊啊老板快叫注!一把全梭!我已經熱血沸騰了!” 江野的表情毫無波動:“哦,那就全梭吧?!?/br> 他隨手把面前的瓜子推了出去,在茶幾中央高高地壘成一堆。 “標準結局,老板又隨機梭了!” “接下來下午茶會作何反應呢!” 在大家吵吵鬧鬧的聲音里,霍燃皺眉盯著對面的江野,試圖從他的表情里讀出些什么。 “你現在很像第一把的小黃?!碧罩胶眯Φ?,“慎重考慮,這把是全梭,輸了你就出局了?!?/br> “我不可能出局?!被羧颊Z氣篤定,“讓我仔細分析一下?!?/br> 由于他的神情非常深邃,于是所有人都安靜下來,眼巴巴地望著不動如山的兩個人,恨不得能當場掀開暗牌看個究竟。 霍燃沉思了幾秒鐘,開口就是十萬八千里外:“你覺得今天的火鍋、烤rou和燒烤,哪個最好吃?” 江野古井無波的表情終于出現了一絲疑惑的裂縫:“……燒烤吧?!?/br> “哦,我也覺得?!被羧嫁糁?,點點頭,“那你為什么會選擇開游戲公司?” 江野漸漸適應了他的跳脫:“抓鬮隨機選的?!?/br> “經營過程順利嗎?” “順利?!?/br> “打算再接觸其他行業嗎?” “看心情?!?/br> “你是三個a嗎?” “……” 江野及時地收住了將要脫口而出的話,表情變幻了一下。 最后他盯著面前高聳的瓜子堆,很難得地笑了起來。 “果然是巔峰之戰,這是我想都不敢想的神展開?!?/br> “仔細分析和抓鬮開的公司,哈哈哈哈哈一時間我竟不知道該先笑哪個?!?/br> “啊啊啊啊老板對著瓜子笑了!榕總危!不要啊不要喜歡向日葵!” 笑鬧聲在屋里匯成熱浪,霍燃推出了手邊的瓜子,便聽見陶知越在耳邊笑他:“你肯定喝醉了?!?/br> 霍燃和江野幾乎是同步翻開了牌。 直到他看見對面的牌,才松了口氣,轉過頭回應陶知越:“嗯,我可能真的喝醉了?!?/br> 霍燃的面前是三張k,江野面前則是三張9。 “但是我沒有出局,我贏了?!?/br> 聚會接近尾聲,在周遭的喧鬧里,他專注地看著身邊的人,眸光熾熱浮動,酒意醺然。 “今天要換成你陪我回家了?!?/br> 第64章 撈月亮淺黃色的圖案招牌綴著小燈, 在深夜的商場外墻上閃爍。 頭頂的夜空里也懸著一彎明月,如銀似水,清輝幽幽。 商場已經關門, 一層層明亮的燈光盡數熄滅,和周圍的住宅區一起陷入靜謐無聲。 今晚玩得很盡興的同事們三兩成群, 站在商場外的馬路邊上, 閑聊著等車。 “今天玩得好爽,明天要是周末就好了?!?/br> “我覺得過度傷心的黃程序明天中午肯定起不來,老板, 明天休息一整天好不好?你想想,你今天晚上都沒有陪榕總,不合適吧!” “……” 在喧囂之外,霍燃抬頭, 看看霓虹招牌, 又看看遙遠夜空:“有兩個月亮?!?/br> 陶知越本來想扶著他,但是他走路看起來很穩,所以只是在旁邊小心地觀察著他的醉酒程度。 “嗯,哪個是真的?” “都是真的?!被羧己V定道,“我喜歡天上有兩個月亮?!?/br> 陶知越錯愕了一下, 隨即笑起來。 看來啤酒的后勁來得比較慢,剛才在撲克博弈中還算清醒的霍燃,這會兒已經徹底醉了。 霍燃怔怔地看著他笑:“現在有三個月亮了?!?/br> “什么?” “你的眼睛也像月亮?!?/br> 清澈的月亮里映著他近在咫尺的倒影。 在突如其來的情話里,陶知越的耳朵很快紅了。 他想了想, 鎮定道:“眼睛是一雙,為什么不是四個月亮?” “三個比較好聽?!?/br> “……很有道理?!?/br> 陶知越一邊陪很會說話的醉鬼聊天,一邊跟上車離開的同事告別。 官宇冬叫的車快到了,他在路邊張望著, 順便回頭招呼陶知越:“陶陶,我記得你說搬到附近了,要我送你一程嗎?” 他一晃眼又看到了陶知越身邊的霍燃:“對不起,我一定是喝高了……忘了還有下午茶,當我沒問?!?/br> “咦,下午茶沒有叫司機來接你們嗎?” 霍燃立刻搖搖頭:“不能坐車,所以走回去?!?/br> “我住的小區離這里不遠,走回去大概二三十分鐘?!碧罩窖a充道,“我跟他一起回去,正好醒醒酒?!?/br> 今晚小官雖然被罰了很多酒,牌打得也不太聰明,但對自己吃過的狗糧印象深刻:“陶陶,你不是自己租房住的嗎?” 陶知越還沒來得及回答,旁邊的霍燃率先開口。 “我在樓上買了一套?!?/br> “……”官宇冬含淚扭曲微笑,“對不起,我又問了不該問的話。我為什么要自取其辱??!” 車到了,遭受重擊精神恍惚的官宇冬和大家揮手拜拜。 等他走后,霍燃有點不滿的聲音在陶知越耳邊響起。 “這個人為什么叫你陶陶?” “因為我姓陶啊?!?/br> 陶知越驚訝之余,敏銳地捕捉到了關鍵詞:“這個人?你知道他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