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小福包[穿書] 第226節
旁邊的大爺看著妻子這樣,頓時不由擔心,輕聲問她:“要不我們改天再去?你昨天剛發了燒,實在不宜出行?!?/br> 被問的老太太眼睛睜開一條縫,看著老爺子有氣無力地露出一個笑:“嗐,不用cao心,我的身體就這樣,又老了,基礎病太多,天氣稍微變化一點就要不舒服一陣,挺挺就過去了?!?/br> 老爺子還想再說點什么,結果老太太卻是撅嘴嘟嘟囔囔,不輕不重拍了老爺子一下:“唉呀,再過三天就是小云大日子了,我們再拖下去到時萬一誤了她的時辰可怎么辦?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明明你才是她親爹吧?就這么個閨女,你怎么就一點也不上心?!” 老太太雖然病容滿面,但是撒起嬌來神情卻是意外的惹人愛憐。 老爺子頓時消音,握著老太太的手一臉動容:“那你也不能拿你的身體硬拼……當初若不是你,小云只怕早就不在人世了。等等你又怎么了?” 見他還是如此,老太太終于生氣了,臉一板:“當著小云的面你可不興如此說。當初我救她只是因為我自己剛好遇見了,若是不救,我這輩子良心難安,我早說了不許把這事掛在嘴邊,你怎么就不聽呢?” “我不能生孩子,這輩子就把小云當親閨女一樣的疼著,你這個當爹的要不是疼,那我這回去了京市就跟她在京市呆著,再不回來了!” 說完,就板著臉扭頭沖向一邊,再也不看他。 老爺子不妨她竟然來真格的了,頓時臉上訕訕的,又是賠禮又是道歉的,好容易才把老太太哄好了。 兩人的模樣被路過的空姐看到,頓時忍不住捂著嘴偷笑,感覺這老兩口也太有情趣溫馨了些。 今天天氣有些不大好,飛機上很顛簸。 福福睡了會兒便被顛醒了,正好空姐過來發餐,她不餓,便只要了個面包加一杯果汁慢慢喝著,時不時看向舷窗外。 飛機上顛簸得厲害,遮光板已經被要求關閉了,她一口把杯子里的果汁干了,免得一會兒顛倒了灑在身上,然后將沒吃完的面包也收起放到隨身帶的包包里。 這時就聽見前排老爺子突然輕輕喊了聲:“琴琴?起來吃點東西?!?/br> 福福一愣,被老爺子這膩歪得近乎rou麻的稱呼逗得唇角彎起,不由自主將目光投向前排。 透過座位的縫隙,她能看到兩顆頭發已經雪白腦袋緊緊挨在一起,老爺子溫柔親切的聲音還在持續:“琴琴,你咋睡覺還打呼嚕呢?哈哈,不行,我不能跟你說,不然你又要怪是我傳染你的……” 老爺子嘀嘀咕咕,見老伴兒睡得太香,終是沒忍心喊醒她,小心地搬了搬老太太的身體,讓她的腦袋靠在自己肩膀上,好睡得更舒服些。 福福坐在后面安靜地看著這幅畫面,突然想起她爸爸也喜歡這么疊字稱呼她媽,也會在mama睡著的時候小心而又溫柔地照顧著她。 她不由自主露出一個微笑,忍不住想:等他們老了,他們是不是也會像這對兒老夫妻一樣,還是相處得這么溫柔又膩歪。 前面的老爺子有些笨手笨腳的,折騰半天才終于把老太太的腦袋靠到自己肩上。 可奇怪的是,等他把老太太的腦袋掰著仰靠在自己身上后,老太太的呼嚕聲不僅沒小,反而更響。 老爺子忍不住偷著樂,小心從包里翻出一個錄音機,把老太太的呼嚕聲給錄了下來。 福福笑看著他的動作,忽爾一皺眉,定定地盯著熟睡中的老太太半晌沒有說話。 老爺子對她的目光毫無所覺,專心給老伴兒的呼嚕聲錄著音,似乎一點也沒意識到老太太的不對勁。 福福皺著眉,有心上前問一句,又怕是自己看錯了。 正當她在糾結之際,前面的老爺子終于發現了不對。 “琴琴?!琴琴!” 老人家慌亂不安的聲音從前方傳來,喊了幾聲身邊人未果之后,便急著去叫空姐。 “空姐!我老伴兒發病了!我們還有多久到?” 飛機上頓時sao動起來,有空乘快速跑過來,檢查一番老太太,又將四周的座位清空,好讓老太太躺著舒服一點。 期間鬧出的動靜很大,但是老太太卻始終一無所覺,任眾人擺布,仿佛一個提線娃娃。 空乘也是經過一些急救訓練的,但是經過她們的急救,老太太的情況不僅沒有好轉,反而似乎更加嚴重起來,原本還有點血色的臉變得青白交加,身體溫度也急速下降,呼吸聲更是粗重無比,拉著尖銳的哨音,顫顫巍巍的仿佛下一刻就會斷掉一般,聽得人心頭慌慌的。 飛機上一直在循環播報尋找醫生的通知,可是一直到大家急救結束,也沒見到人站出來。 老爺子心頭籠上一絲絕望,抱著老太太崩潰哭喊:“琴琴!你千萬不能有事!你自己說的還要參加小云的婚禮的!你不能這么對我們!” 四周曾經目睹兩人恩愛情形的乘客頓時聽得心頭發酸,眼睛發紅。 福福低頭自包包里翻出華國中醫藥大學的學生證以及昨天才剛剛通過特殊渠道拿到手的行醫證,站了起來:“我是醫生,可以讓我看看嗎?” 第181章 回家 眾人看著眼前不過十來歲的小姑娘,一時有點懵。 福福微不可聞地攤了下手,之前她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站出來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她的年齡的確難以服人。 但這會兒看著滿飛機也找不到一個醫生,她也只能趕緊站出來了。 空乘有些不敢相信,這時空乘組長突然想起來,福福登機的時候似乎曾經拿了一張證明,上面的確寫著華國中醫藥學院的字樣來著。 當時她沒細看,還以為她是學校某個職工的子女,沒想到竟然是學生么? 可是怎么可能? 她這看起來最多也不過十二三歲的模樣。 然后她突然想到一個可能。 “你是米福福?” 她之所以知道這個,是因為她家有人就是華國中醫藥大學的教授,曾經聽他說過幾年前的少年班招收過一個年齡特別小,但卻特別厲害的小姑娘。 難道這小姑娘就是她? 見有人認識自己,福福趕緊點點頭,然后又把特制的行醫證給大家看,之后便蹲身上前,檢查起老太太來。 由于她還沒成年,所以行醫證上有一條特別的限制,就是如果她需要開處方的時候是要有成年醫生在旁監管的。 這一條被人用醒目的加粗加黑字體寫在行醫證顯眼的位置。 看到這句話,老爺子頓時猶豫了下。 誰知還不等他說話,福福就接過去了:“我不會開處方?!?/br> 老爺子一愣。 就見福福飛快拉開隨身帶的小包,從里面摸出一個針灸包,跟空乘要了酒精將銀針消消毒,然后手起針落,動作飛快地扎進了老太太頭頸部幾處xue位。 老太太的呼吸聲頓時為之一輕,發出“咯咯”的咳痰的聲音。 福福側耳趴在老太太胸膛上聽了下,確定她的肺音開始好轉,便叫人過來將老太太側翻起來保證呼吸道暢通,道:“她是急性哮喘發作,又加上之前感冒引起炎癥肺部痰淤。我扎了針讓她的氣管通暢,等五分鐘,如果她還是無法順利咳出痰液,就要再施一次針?!?/br> 福福動作太快,老爺子都還沒來得及驚訝,便看著老伴兒臉上的青紫rou眼可見地褪去,呼吸雖然還顯不暢,但是明顯已經比方才順暢許多。 “真是太謝謝你了?!?/br> 老爺子嘴唇蠕動,已經不知道該怎么說才好。 福福專心關注著老太太的狀況,一手摸著她的脈,另一手時不時捻動一下手上的銀針,不多時,眾人便聽老太太“咳!”地一聲,吐出一口濃痰來。 情況終于穩定下來。 福福又將銀針捻動一次,頓了會兒這才將銀針拔出。 老太太的呼吸徹底平穩,沉沉睡去。 見她還不醒,老爺子慌得不行,下意識將求助的目光投向福福。 福福安撫地點點頭:“她現在是睡著了,等下了飛機,趕緊送醫院,沒什么大礙,只是老太太本來就身體弱,虧損嚴重所以才會一發病就很厲害?!?/br> 聞言老爺子頓時放下心來。 片刻之后又忍不住自責:“都怪我,要不是我前天帶她出去不注意,也不至于著涼生病?!?/br> 接下來的事情福福就沒管了,從空乘那里把自己的行醫證等東西要了回來,就回到座位閉目小憩。 經過這么一場,天氣意外的好轉,氣流穩定下來。 福福一覺睡到空乘過來提醒她該下飛機了才醒。 前排的老爺子跟老太太已經在機務組的安排下第一波就下了飛機,這會兒大家正有序等著準備下飛機。 周圍的人全程圍觀了方才的一切,看到她醒來收拾東西準備下機的時候,紛紛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 其中一個帶著孩子的mama更是忍不住指著懷里的小朋友教訓:“看看這位jiejie,你要多向她學習懂嗎?” 福福頓時莞爾。 少頃。 這位別人家的孩子就一手拖著行李箱,一手抱著機務組人員友情贈送的水杯出了機場。 出機場大門隨手招了輛的士,福福就往家里飛馳而去。 到家的時候大家果然很驚喜,尤其小雪,扎著小手“噔噔噔”就撲了過來,一頭扎進她的懷里:“jiejie!jiejie!你回來啦,我不是在做夢吧?!” 小丫頭長得很圓呼,圓墩墩的分外有重量,一撲到福福懷里差點就把她壓了個屁墩。 但是就算是這樣,這丫頭也不肯脫離jiejie的懷抱,跟只八爪魚一樣死死黏著她一動不動。 最后還是米衛國過來一把抱起小丫頭,福福這才得以解放。 她咂著舌揉揉發酸的胳膊:“我天,小雪你一天都吃了些什么,怎么這么重?!?/br> 小雪眼睛眨啊眨,歪頭認真地看著jiejie,然后嘴一癟,“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啊啊,jiejie不喜歡小雪啦!哇哇……嗚……” 小姑娘滿心不甘地蹬著小腿嚎啕大哭,但是卻是邊哭邊從手指縫里偷看jiejie,半滴眼淚也無。 顯然是不滿意jiejie說自己太重了。 福福忍不住“噗”地一聲笑出來,主動上前接過小丫頭:“哦哦好吧,不是我們小雪長重了,肯定是我最近沒有鍛煉,力氣不夠才會被小雪撞倒對不對?” 小雪立馬止哭,用力點頭:“嗯?。?!就是這樣噠!” 一家人頓時被她逗得笑了起來。 不得不說,小丫頭的確重。 福福抱著她一會兒就感覺受不了了,于是找了個借口讓小丫頭出去拿禮物,這才好不容易松一口氣。 眼瞅著小雪屁顛屁顛的出去,蘇芫這才終于找到機會跟福福說話。 她有些生氣又有些后怕地點點福福額頭:“你怎么就這么膽大呢?從沒自己一個人出過門,竟然就從海市獨自回來了!這路上要是出個什么事,叫我們可怎么辦才好?” 福福歪歪頭,得意地一翹嘴:“所以我買了機票呀!還請系里幫忙開了證明,機組人員會幫忙照顧我噠!” 蘇芫:…… 她拿她沒辦法,只得轉而去問她路上有沒有什么事,往后還要不要回學校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