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小福包[穿書] 第138節
因此他們這回來也是帶著任務來的。 知道專家們此行目的林意楚天夫妻:…… ——問就是滿嘴苦澀,打落牙齒和血吞。 而這次開學考,福福毫無意外地勝出。 楚天直接氣得直接回家把林意揍了一頓! 不過即使他把老婆揍再多頓也改變不了合歡幼托班聲名大噪的事實。 開學考之后,雖然竇老爺子特意出了一份聲明說福福智商遠超同齡,所以才會一舉在開學考中勝出。 但是家長們不會只覺得這一點呀! 他們覺得福福她即使再聰明也只是一個四歲小娃娃是不是?能懂這么多,總得有人教吧? 于是慕名而來報名的家長紛至沓來,沒幾天報名表就堆滿了竇老爺子的案頭。 就在老爺子憂心忡忡這局面如何收場的時候,小丫頭說了句話:“竇爺爺是沒有自信么?擔心你們會不如楚天林意,教不好學生們?” 一語點破夢中人。 三位老爺子茅塞頓開——對啊,他們難道是沒有自信擔心教不好孩子們么? 誠然福福的智商的確高,但是他們引導得也不差啊。她是難得一遇的特例,但是孫杰睿、米衛國兩人的成就就明晃晃擺在那里呢,他們主要輔導的是這兩人,這兩人的進步也不少呢! 甩開包袱的三位老爺子立時精神抖擻,連夜制訂了新的招生計劃以及排課表,爭取將每個人的能力榨取到最大。 合歡幼托班開局良好,三位老爺子常常忙得徹夜不眠,卻沒有一個喊苦喊累的。 今時不同往日,他們每個人都在干自己擅長且喜歡的東西,并且這些東西帶給他們的回饋也非常非厚。 精神與物質的雙重享受,讓幾位老爺子每天都充滿了干勁。 幼托班生意火爆,不僅老爺子們干得開心,附近的居民也十分舒心。 因為云來巷附近不僅有rou聯廠,還有冶銅廠,車站,到處都能找到活干。之前沒有幼托班的時候,很多人家都是其中一個大人出去上工,剩下一個在家帶孩子。 現在有了幼托班,附近很多人家都是把孩子往幼托班一放,然后夫妻雙雙出去上工。 畢竟,幼托班一個月如果什么課程也不學,只是在那里呆一天的話,一個孩子一個月也就是兩塊錢,中午還管一頓飯。而且即便是報了課,按照課程難易以及多寡,一個月最多也就是三到六塊。 但是多出一人上工,一個月收入少說也在十塊往上,并且最重要的一點,孩子的學習也得到了兼顧—— 這樣劃算的賬,就是個傻子他也算得出來。 于是從第二個月開始,幼托班每個月的生意都極其火爆。老生還好,只要續錢就可以繼續呆,但是新生就得各種托關系走人情才能進。 每個月月初報名,于是前一個甚至前好幾個月的月中,就開始有人在打聽幼托班有沒有人要走,會不會有名額空出來。 幼托班生意火爆,陳秋菊跟馮秀萍也就索性來了鎮上一起幫忙。 畢竟每天要管四五十個孩子的吃飯,即便只有中午一頓,這工作量也不是一般的大。位老先生又有各自的小班課要教,一人分飾多角,實在分.身乏術。通常都是忙碌一天,嘴皮子都干得起沫了,還沒時間喝上一口水。 有了陳秋菊跟馮秀萍兩婆媳來幫忙,三位老先生壓力驟減。至少每天的熱乎飯菜是現成的,水也是現成的。 幼托班生意太好,開設的第三個月三位老先生一商量,就索性把米二哥家租的院子也買了下來。 三間大院一打通,這里徹底變成了一所跟后世幼兒園差不多的地方。 福福家是大家一起吃飯看書休息的地方。 然后兩邊大院一分為二,一邊放著只是在這里呆一天,什么都不用學的孩子。另一邊則放著報了各種小班課的孩子們。 這樣一來,大家做事也就變得井井有條多了。老先生甚至還去請了兩個知青過來幫忙授課,其中就有耿翠翠。 米家人都在鎮上找到了活干,于是大山村的老宅就空了出來。每當有村人路過,總是會由衷地露出羨慕的神色,贊上一句:“老米家厲害!”個個都能在鎮上找到工作! 不過也有人不服氣。 就比方說今天要嫁女兒的林碧蓮。 她就看著隔壁的空院子十分不爽,進出都要不滿地嘟噥兩句:“不過就是去給人做飯,有什么好了不起的?我閨女嫁的人家可是運輸隊的,那后生可是會開拖拉機的人!哼!” 為這,她還時不時地就要刺兩句過來幫廚的春妮娘:“春妮兒娘,你跟米家訂了沒?到時娶親怎么娶?現在他們老米家的人都在鎮上,那你們娃們兩口子結婚之后住哪兒?鎮上嗎?房子買了沒?我聽人說鎮上的房子可老貴了,又小。要是想買個跟咱農村一樣的院子,得花百多塊錢呢!” “不過幸好啊,我家二妮兒嫁的徐家就有房子,家里也舍得花錢,直接在年前給新起了一處宅子,離父母不遠也不近,正正好!” 這話里話外透出來的炫耀氣息頓時氣得春妮兒娘把刀剁得“哐哐”響:“林嬸兒要是沒事,去前面招呼下客人,今天你嫁閨女,老在灶房里窩著擺八卦干什么?” 林碧蓮看著她難看的臉色頓感心情大爽:哼!能在鎮上做工算什么?有本事在鎮上買房安家呀! 還有那米衛國兩口子,把她大女兒一家害進了牢里,看她早晚不把他們一家踩在腳下她就把她的姓反過來寫! 也得虧是春妮兒娘聽不到她這番心聲,否則定會懟她一句:反過來寫算什么,那她的姓還能倒過來寫也不變字兒呢! 好不容易等林碧蓮家的二丫頭出門,男方果然出動了一輛拖拉機來接。纏著大紅綢緞大紅花朵的拖拉機一開進村,頓時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嘖!這老李家也確實是會相看,大丫頭二丫頭都嫁進鎮上了,還一個比一個嫁得好!” “噓,可別提那大丫頭了,她不是因為害人被抓進牢里了么?當時她就說跟大丫頭斷絕母女關系了,你現在提小心林老太婆跟你翻臉!” “哦哦,抱歉抱歉,忘了這茬了。不過他們二丫頭確實比大丫頭要強,這才嫁過去,家里都有拖拉機了!” …… 聽著四周圍的議論,林碧蓮的老臉頓時忍不住樂開了花,雖然有些話有些難聽,但是沒關系,她會讓他們知道什么叫羨慕嫉妒恨的。 然后就到的抬嫁妝環節。 林碧蓮這回是鉚足了勁兒要好好給閨女露個臉,主要也是因為她的大丫頭坐牢確實是影響到了她家。要不是她素有決斷,在收到消息的時候果斷跟人斷絕母女關系,只怕現在二丫的婚事就要黃了。 因此這次準備嫁妝的時候她不僅把男方的聘禮全用上了,自己還搭上了幾乎一大半的積蓄。 把什么手表、縫紉機、收音機全都添上了,如果再添一輛自行車,三轉一響就齊活了。 這一幕頓時把大山村的人鎮住了。 “我天,林老太婆這回是下了血本了!” “是啊是啊,這李家二丫頭嫁人嫁得體面啊,厲害!” “看來那李鐵栓也不錯嘛,不愧是在rou聯廠干了這么多年,聽說今年得轉正了吧?” …… 聽著四下里的議論,林碧蓮是老臉笑開了花,她兒媳婦徐鳳英卻是心在滴血。 她婆婆這回嫁小姑子,幾乎是把全部的家底兒都貼了進去!她感覺現在每抬出去的一樣東西,都是硬生生在剜她身上的rou,疼得她臉上的笑都快繃不住了。 不同于她臉上的強笑,另一邊的李鐵栓倒是滿臉喜悅,看得出他這個哥是真心為自家妹子高興的。 他背著二丫,殷殷叮囑:“嫁去婆家你就不是姑娘家了,得好好孝順公婆,照顧丈夫家人,不可以任性?!?/br> 二丫性格跟李鐵栓有點像,也是個沉默且膽小的性子,聞言只把頭往哥哥背上依了依,紅了眼圈:“嗯?!?/br> 這一幕落在徐鳳英眼里又是一陣刺眼,她終于忍不住垮了臉。 這一幕落在眾人眼里,自然又是好一陣議論紛紛。不過大部分人還是羨慕的,尤其在這個年代,許多人嫁女兒能準備的無非也就是些自小攢下的柜子衣服被褥等物,他們家竟然還攢出了縫紉機、手表、收音機。 這在大山村,可是前所未有的。 這一天,直到下午賓客散盡。 賺足了大家羨慕眼光的林碧蓮這才滿足地長嘆一口氣,坐下來捶了捶腿,然后看著還在灶房幫忙洗涮忙碌的眾位鄉親。 說了句:“唉呀,我現在可算是完成任務了!現在就輪到你們這些年輕人嘍!不過你們比我老婆子聰明會來事兒,到時無論是嫁閨女還是娶媳婦,肯定都會比我們這一輩強!” 然后話音一轉,又轉到了王春妮頭上:“你說是吧,春妮兒娘?” 春妮兒娘林小丫臉一僵,氣得簡直恨不得把手里的菜刀剁在林碧蓮的臉上,在大山村的人誰人不知他們家光景不好? 她是隔壁村子嫁過來的,王大富家無長輩,也就沒有幫襯。兩人結婚的時候除了自家一套茅棚屋,就是一條新被子。這么些年打拼,她身子又弱,也沒攢下多少錢,只勉強在春妮兒成年的時候把自家院子翻新了。 原本按她的意思,是不想兩個孩子這么早結婚,她還想再攢兩年為孩子多攢點嫁妝。 哪知去年年底那一場算計,嚇得她不敢再節外生枝,就早早地把日子定下了。 她得虧她去年身子爭氣,往年每年冬天都要大病一場的竟然沒事。但是就這,她也只勉強給春妮攢了不到一百塊錢的嫁妝。這幾天正盤算著多接點活,再回娘家借點,到時給孩子湊個一百整的嫁妝。 要不然今天她也不會接了林碧蓮家的活計來受她這個酸氣。 原本她是做好了心理準備會被林碧蓮這老貨酸,可是她沒想到這人竟然如此恬不知恥,一而再,再而三地拿她開涮! 偏她還不好接話,只氣得把東西洗得嘩嘩響,沉著臉不說話。 看著春妮兒娘吃憋,林碧蓮就感覺十分暢快,仿佛是已經把馮秀萍的臉按在地上摩擦一般。 于是她嘴一張,又再接再厲:“唉呀,你看現在那米家人人都有工作,你們家這小的婚禮肯定不能小辦!聽說那米衛國都快是rou聯廠廠長了吧?這廠長家的侄子結婚,東西總不能太寒酸了,那基本的,啥三轉一響,是不是得備上?還有那啥金項鏈金戒指耳環啥的,肯定不能少吧?” “讓讓!”林小丫抱著一摞洗好的碗筷直直地撞過去:“我是嫁女兒,不是賣女兒?!?/br> 林碧蓮被她不輕不重地一刺,一時沒話接,頓了下又道:“那哪能是賣?現在給女兒要多點東西,往后小兩口日子也好過不是?” “你看,我們這一家子土里刨食,二丫頭家的那個也不過是個跑運輸隊的,都能備上那些,你們不得……” 她的話音還未落,院子門突然被人從外面給撞開了。 馮秀萍風風火火地從外面走進來:“喲!我就說呢,怎么隔老遠就聞到空氣里一股酸臭的味道,原來是你這老貨在噴酸!” “怎么的,嫁女兒這樣的喜事都甜不住你的嘴,非要往外噴酸水?” 看到她,林碧蓮本能就是一怵,話也說不明白了:“你你你誰讓你進來的?!” 說來這林碧蓮也是奇葩,明明每回都斗不過馮秀萍,卻偏偏跟有那個啥大病一樣,每回都要上趕著湊上去,然后被啪啪打臉。 這回也不例外。 馮秀萍眉梢一挑,嗤笑一聲:“怎么的?你家嫁女兒,我作為鄰里鄉親的來送份禮,你還不樂意了?” 說到這里,她一頓,最是會知道什么叫打人打臉,捏蛇拿七寸地瞇眼一笑,然后從懷里掏出一個紅彤彤的大盒子—— “唉,算了?!?/br> 她搖著腦袋一副感慨萬千的模樣:“既然你不歡迎我,那我這禮也就不送了,還是留給我大孫兒媳婦是正經?!?/br> 說著,她就當眾把盒子打開,露出里面金光閃閃的一整套:“吶,春妮兒娘,這邊活計要是完了就跟我一起回去一趟讓春妮兒試試這鐲子大小合適不?還有這項鏈,可是我托了李三兒專門在省城找大金鋪打的!還有這項鏈,春妮兒是不是沒打耳洞?沒打也沒關系,現在打也來得及的。不過要是怕疼的話,到時我讓人改成夾子的,聽福福說可以做成一種夾子的,摘取也很方便!” 此時夕陽西下,馮秀萍正巧站在院子里僅存的一縷余暉里面,手里的盒子一開,頓時晃得整個院子都金光閃閃,眾人差點沒當場瞎了眼。 打臉來得太快仿佛小旋風。 眾人看向林碧蓮的表情頓時變得古怪:這年頭送啥的都有,可就是沒見過她這種的上趕著送臉的!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