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小福包[穿書] 第111節
時間就定在兩天后,如果李姐身體情況沒有惡化,就可以直接手術,到時由那位專家主刀。 收到這個消息,李姐喜得差點沒從床上蹦起來,嚇得高主任又是無奈又是好笑,趕緊把激動的李姐按住,自己則又出去打聽消息去了。 沒一會兒就有護士來給李姐體檢,說是要評估一下手術。 李姐全程配合。 哪知等到下午結果出來的時候大家卻是被當頭一棒,砸得全部低落下來。 十項檢查,李姐有五項不過,這樣的結果很有可能會導致兩天后她的身體沒法支撐完整場手術。 李姐當場就哭了。 任是誰這么大起大落一天,也是有些受不了。更何況她還本就是一個情緒敏感的孕婦? 馮秀萍就是在這個時候趕到醫院的。 老太太奔波一天,中間走了兩個小時路,又倒了兩趟車,才好不容易趕到這里。結果一進門,就發現一屋子的人都面色凝重,中間一個李姐在哭。 老太太當場就急了,還以為李姐孩子沒保住。 幸好蘇芫及時開口,將今天發生的一切跟婆婆說了。這才讓老太太知道原來是李姐體檢沒過,害怕兩天后沒法手術,保不住孩子。 馮秀萍一輩子大風大浪經歷的多了去了,聞言頓時大手一揮,從包里掏出早出門時煮的,一直被她貼心用暖水袋捂著還熱乎著的煮雞蛋:“這不是還有兩天嘛?體檢沒過就好好吃飯,養足精神,爭取明天體檢過了!” “媽,這調養身體哪有那么快?那個專家聽說也只在這邊最多呆三天,所以李姐這才著急的?!碧K芫頓時哭笑不得,小聲跟婆婆解釋。 “那又怎么樣?”馮秀萍眼一瞪,顯得蠻橫極了,“我說能行就能行,哦對了,別哭,哭啥哭?嬸子專門給你帶了糖,吃了就不難受了。然后就能好好的,保證能做手術!” 說著手一張,掌心里躺著的赫然是臨出門時福福專門給她的兩顆糖。 第80章 【二合一】斗雞來源…… 馮秀萍的到來仿佛給大家打了一針強心劑。 老太太用她慣有的蠻不講理的態度一拳就把大家低落的情緒給砸碎了,然后把現場的兩個年輕男人支得團團轉—— “你,去打水給你媳婦好好洗把臉?!?/br> “你,出去買點吃的,買多多的rou,還有蛋,錢不夠我有!這里可是有兩個孕婦要補呢!” “還有你打水的時候順便多打點,再找一個熱水袋,給兩個孕婦暖腳,看這一個個冰涼得像個什么樣子?!?/br> “你要是不懂怎么照顧孕婦,就多問問我家老三,他有經驗?!?/br> …… 老太太三言兩語就把病房的氣氛攪得鮮活起來,有事的沒事的都再沒心思去想“如果萬一不能做手術該怎么辦”這個令人頭痛的問題。 李姐自己的婆婆早死,這會兒一看馮秀萍,頓時一臉羨慕地看著蘇芫:“你婆婆真好?!?/br> 對此,蘇芫深表贊同。 等屋子里的人都被支走,老太太這才把手往李姐手上一搭:“閨女,聽我一句勸,這個如果保不住就保你自己。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能懷上一次就能懷上兩次,咱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天下兒女都疼父母,你肚子里那個要是知道你為它拼了命,只怕也會心疼得不得了,為了孩子,你不管如何都要堅強!但是堅強卻不等于逞強,逞一時之氣除了傷了自己,沒別的好處?!?/br> 老太太說話向來都是這么的直接得讓人猝不及防,李姐嘴里含著那顆甜滋滋的糖,一下就愣住了。 馮秀萍笑了起來,干燥粗糙的手帶著一股能炙到人心里去的溫暖:“聽話,啊。嬸子年輕的時候也丟過一個孩子,是個閨女,可疼死我了??稍偬畚疫€不是得往前看?得往后看顧著,你看你家那個高主任,他對你多好?我聽阿芫說天天都給你送花吧?這么好的男人,你舍得他往后孤苦伶仃的?” 說到這里,老太太頓了下,再次語出驚人:“或者說,你愿意看著他往后把這些花往別的姑娘手上送?” “!” 李姐頓驚得眼睛都瞪圓了:“那必須不愿意??!” 光是想一下就已經讓她怒發沖冠,咬牙切齒了。 “我就等兩天,要是專家說我不能做手術,就打掉?!崩罱惆炎炖锏奶且У酶锣皂懀骸八邖惯@輩子只能有我一個女人!” 蘇芫:…… 然后偷偷沖婆婆豎起一個大拇指:果然姜還是老的辣! 馮秀萍暗自在腿上把手心里的汗擦掉,頭一甩,又是云淡風輕一條好漢! 然后她把另一顆糖給了蘇芫,趁著要她帶自己出去上廁所的機會又仔細問了下李姐的狀況。 聽完,然后松一口氣:“那沒事了?!?/br> 蘇芫卻是心疼地看著老太太滿臉的風霜,然后伸手攙住她:“媽您今兒趕來怕是走得累了吧,等下衛國來了我趕緊送你去招待所,他在那邊開了房間,你泡個熱水好好歇歇?!?/br> 哪知馮秀萍卻是腦袋一擺:“沒事,我現在腿好著呢!有勁兒,也不疼!” 蘇芫只當她這話是安慰自己,卻不知道老太太現在是真的腿一點也不疼了,不僅如此,她今天連續走了兩個小時還一點也沒覺得累。 就連她自己都感覺神異,不過想著從過年開始,她的腿就一天好過一天,這幾天甚至連護膝都不用戴,都沒疼了,她便也沒再多說啥。 之后米衛國他們買完東西回來,老太太又招呼著眾人把飯吃了,這才跟蘇芫一起回去招待所睡覺去了。 這邊就留了高主任跟米衛國兩人陪床,這樣的話,萬一有個什么情況也好有個照應。 蘇芫挺著個大肚子也確實是累,想著還要忙好幾天呢,也就沒跟人客氣,直接就回了招待所,跟婆婆兩人打水洗了手臉,倒頭就睡。 晚上的時候青羊鎮派出所的人也來了,是來打聽李姐傷情的。一聽說有可能兩個孩子都不保,警察頓時唏噓不已,拍著高主任的肩就走了,臨走的時候說一定會讓他得個交待。 高主任應了,晚上由他在病房里陪著李姐,米衛國則跟護士站借了件軍大衣,就在走廊的長椅里對付了一宿。 第二天一早,護士又來抽血驗尿。 經過昨天下午老太太一通勸導,李姐已經想通了,昨天晚上一夜好眠,氣色看著倒是比頭天下午好了很多,尤其是精氣神,跟昨天那副護崽兒的絕望老母雞的模樣完全判若兩人。 護士一看就樂了:“你這是吃了啥靈丹妙藥???今天狀態很棒啊,要是狀態好,說不定今天就能同意安排手術也有可能?!?/br> 李姐眼睛一亮:“真的?!” “哈哈,逗您樂呢!”護士趕緊改口,開玩笑,昨天主任說了,就她前天那出血量,兩天休養能把她狀態養回來就不錯了。更不要說昨天她各項指標都差到極點,若不是專家說再等等,差點都讓主任當場改口放棄手術了。 “您呀,現在就安安心心好好養身體,您今天的狀態就很棒。如果像昨天那樣,可不成,人呢,最重要就是精氣神,這精神一好了,身體自然就好了,治起病來也事半功倍?!?/br> 護士一邊往她胳膊上扎著針,一邊絮絮叨叨著勸她。 李姐笑著一一應了,然后就見護士一臉敬佩地沖馮秀萍豎了個大拇指:“您婆婆真是厲害,昨天您這怎么也想不通,人一來您就想通了?!?/br> 李姐頓時不好意思:“她不是我婆婆?!?/br> 馮秀萍一嘴就接了過去:“反正都是長輩?!?/br> 屋里人頓時都笑了起來。 等護士拿著各項樣本離開,李姐也沒像昨天那樣忐忑不安,一心只想等結果了。而是在馮秀萍的攙扶下慢慢在屋子里轉著圈——吃了東西,總得適當運動一下才好消化以便更好的吸收不是? 見狀,高主任趕緊從老太太手里接過了自家老婆,并且讓老太太去休息。 馮秀萍是閑不住的性子,跑出去之后又去附近的供銷社買了一點小米并幾個新鮮雞蛋,回來就找到醫院食堂,跟對方借了爐灶鍋碗,三下五除二就熬了一鍋香濃的小米粥并且打了一碗糖水荷包蛋。 一副勢要把李姐一天之內喂胖三斤的架式。 回到病房,就有好消息傳來了。 經過一夜的休息,李姐的身體狀況大為好轉,昨天是五項指標沒過,今天就只有兩項輕微超標了,護士說下午會再測一次,還說專家說了,如果情況確有好轉,那么明天就肯定能上手術。 病房里氣氛頓時歡欣鼓舞。 馮秀萍看著大家笑,自己卻是偷偷來到外面長舒一口氣,然后抹了把淚。 蘇芫注意到婆婆獨自離開的背影,心知她肯定是又想起早夭的閨女來了。于是趕緊跟出來,果然看到婆婆獨自在走道盡頭紅著眼抹淚。 她趕緊過去挎住婆婆胳膊:“媽,這回真是多虧你了,辛苦你了?!?/br> “說什么生份話呢?”馮秀萍眼一瞪,重重戳了蘇芫額頭一把:“這回要不是小李同志,被沖撞的就是你,她這是代你受過!媽跑一趟說兩句話又怎么了?最關鍵的是一定要把人治好,然后回去再把李春花兩口子收拾了!” 說到最后一句話時,老太太身上兇悍之氣盡顯,比米衛國說那句“也不是不可以”的時候表情更狠更殘! 但是蘇芫不僅不怕,反而還升出一股極大的安全感。 她把腦袋依在婆婆肩上,輕輕喊了聲:“媽?!?/br> 馮秀萍:“嗯?!?/br> 窗外的陽光透進來,把婆媳倆偎依在一起的影子拉得極長,極長…… …… 下午復查,李姐的身體指數果然再次上升,喜得她全程合不攏嘴,直說自己的孩子保住了。 這時候護士反倒不順著她了,而是十分理智地跟她分析了手術的風險利弊,后來又叫來他們主任跟她仔仔細細地說了一些手術的細節。 這時候李姐一點也沒有昨天的不耐煩,因為她知道這都是手術的必經流程。醫生一定要把那些風險給她講解清楚之后,她做的決定才算有效。 最后兩口子都在手術知情同意書上鄭重簽了字。 當天下午六點以后李姐就不允許再進食水了,因為要為第二天的手術做準備。 第二天一早,醫生再次為李姐復查身體之后,就被推進了手術室。 手術燈亮起,一行人緊張地等在手術室外面。 這次手術順利得不可思議,李姐被推進去不到一小時,就出來了。 那位京市來的專家親自主的刀,出來也是他親自告訴的大家手術很成功。李姐沒有做全麻,意識還清醒著,得知寶寶被保住,她也很興奮,嚇得一旁的醫生趕緊叮囑她要冷靜,以免血壓不穩。 * 縣醫院眾人一派歡欣鼓舞,青羊鎮這邊福福卻是一早就跟著竇老爺子一起去了派出所。 竇老爺子是去派出所錄口供的。 咯咯噠的狀況好了點,今天已經能起來溜達一圈,吃東西也恢復了胃口。岳老爺子一早就出去不知道忙啥了,公安來請人的時候他還沒回來。竇老爺子把福福一個人放在家里不放心,就把小姑娘跟大狗花花一起帶了過去。 兩人一去,竇老爺子就被單獨請去了一旁的錄供室,至于福福則被一個女公安帶著在大廳玩。 花花照例忠實地跟在福福身邊。 經過一個冬天,花花的身形越發強壯威武了,一身純黑的皮毛油光水滑,看得過往的人群無一不為之側目。 感受到眾人欣賞的目光,花花耳朵一抖,蹲得更端正了。 女公安看得一臉艷羨,跑回去忍痛把自己早上從食堂打的白面饅頭掰了一點點,托在手上要喂花花。 哪知花花眼睛斜都不朝她斜一下,不僅如此,還十分警惕地朝福福身邊又蹲了蹲,并且沖她呲了下嘴以示威脅。似乎她托不是美味的白面饅頭,而是砒/霜毒/藥一般。 女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