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小福包[穿書] 第58節
想到這里,他又有些遺憾自己下套的對象不是狍子。如果是狍子,他這陷阱就可以留在這里了,因為狍子這東西很奇怪,即使前天剛在這里吃了虧,第二天它還是會回來這里,也不知道是為了研究自己為啥會吃虧,還是天性大方喜歡買一送一。 收起材料,他繼續往里走。 接下來幾處陷阱的情況就比較正常,幾乎每個陷阱里都有收獲。然后他一點也不意外地發現這些收獲全都是兔子。 甚至就連最里面一個他原本下著用來套斑鳩的套里面,套的都是一只又肥又大的傻兔子。而且在這兔子底下,還整整齊齊蹲著一串小兔子。 米衛國:“……”就很離譜! 要知道斑鳩體型小,抓它用的材料是根本套不住兔子的,兔子只需要用它那雙強有力的后腿一蹬,就能把這套子掙斷弄壞。 可這傻不楞登的兔子愣是蹲在原地一動沒動,而且不僅如此,就連它帶的一窩小兔子也整整齊齊趴在底下一動不動。 米衛國搖頭失笑:“……這整整齊齊的一家人,要不是你們太能吃,不然倒是可以帶回去給福福養著玩?!?/br> 說著,他動手把那大兔子解了:“行了,今兒抓的兔子夠多的了,”然后一拍它肥碩的屁股:“快走吧,還帶著這么多崽兒呢,我可養不起?!?/br> 說完,他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感覺那只大兔子鼻子一聳,露出一股遺憾的神色來。 米衛國動手拆了還算完好的套線,身后悉悉索索一陣響,回頭一看,那只大兔子并那窩小兔子已經不見了蹤影。 米衛國搖著頭,忍不住咂舌:“幸好福福這小時候沒開口,不然那時候天天要月亮要星星的,那不得完蛋?” 他憑空想象了下,月亮星星不要錢一樣地砸在他面前,忍不住頭皮發麻,趕緊收了東西就走。 回第一處陷阱的時候他又忍不住想:這陷阱到底咋回事呢?到底套著東西沒有,說沒套上吧,它又少了兔子;說套著了吧,陷阱又完好無損,那些個機關一點磨損都沒有。 想到這里,他突然一頓:“不對,那些東西我都用了好多回了,怎么可能一點磨損都沒有?還跟新的一樣!” 他趕緊去翻背簍,把東西掏出來一檢查——果然,那些東西乍一看跟他用的一模一樣。但是就是太新了,明顯不是他那套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的老家伙。 米衛國眼神一利:“!” 嚯!偷獵物偷到他頭上來了! 但是轉眼他又感覺不對,那人要是有這么厲害的陷阱技術,裝備又新,為啥還要偷他的?自己去打不更香嗎? 米衛國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想到這一套新陷阱設備也算是回本了,便把這事拋到腦后,背著滿滿一背簍兔子,哼著小曲兒回家了。 回到家,蘇芫的飯才剛上鍋。今天人多,她便又蒸了蔬菜麥飯,里面摻了紅薯,聞著又香又甜,勾得人肚子里饞蟲咕咕直叫。 蘇芫沒想到他上一趟山,竟然背回來滿滿一背簍兔子,饒是她已經經歷過好幾次大場面,這會兒也不由驚了—— “你別把狼牙山兔子抓絕了!” 米衛國:“沒,我還放了一窩,讓我數數,大大小小加起來,有十來只呢!放心,兔子繁殖快,不出兩月,這十來只兔子絕對翻番!” 蘇芫:“……” 這時,福福跑過來一看,頓時開心地拍著小手:“呀,這么多兔兔,師父爺爺愛吃的兔頭有著落啦!” 聽到這話,蘇芫陡然想起之前米衛國出門的時候,女兒幫丈夫解圍時說的話來,她頓時無奈,跟丈夫對視一眼,然后支開女兒:“福福,你的小白還沒喂吧?趕緊去后院扯把草喂了?!?/br> 福福聽話地跑開,然后蘇芫一臉擔憂地看向丈夫:“福福這樣,我總感覺有些心慌?!?/br> 米衛國一按妻子肩膀:“不慌,我努力攢錢,只要我錢攢得夠多,就不怕她福氣虧了?!?/br> 蘇芫點頭:“也只能這樣了?!?/br> 然后他又跟蘇芫說了自己的陷阱被人調換,里面東西被人莫名偷了的事。 蘇芫翻著他撿回來的新設備,頓時無語:“……這偷野物的人怎么想的?這一堆材料,如果自己去下套,即便運氣不好,怎么著不得用個四五次?一次即使只套兩只兔子也遠超五只兔子了?!?/br> 米衛國喜滋滋:“就是說啊,所以我說這人是傻的,然后在顯眼的地方又留了個套,就希望他再給我送一次材料,這樣我還省了淘換材料的錢?!?/br> 蘇芫失笑:“就你精明?!?/br> 米衛國:“可不是?!?/br> 夫妻倆有說有笑抱著這堆兔子去前院剝洗處理,沒注意到身后福福去而復返,將兩人的對話聽了個正著。 聽到竟然有人偷自家獵物,小姑娘頓時不樂意了。 她蹬蹬蹬跑到小白跟前,板著小臉嘀嘀咕咕:“敢偷我家的東西,吃了也嗆不死你!哼!” 正歡快地抖著三瓣嘴吃草的小白一慫,兩只長長的耳朵瞬間耷拉下來,趴到地上裝死:“咕嘰……” 福福趕緊又是一把草遞過去:“不是說你,是說偷咱家東西的賊啦!” 小白:“咕嘰?”耳朵一豎,身子一彈就一頭扎進小主人給的草堆里啃得歡快無比:專心吃草.jpg * 殷春峰跟著米二哥在村子里逛完一圈回來,看到的就是整整齊齊碼了一大盆的兔子。 兔頭全被宰了下來,用了足足的姜、蔥、蒜等香料碼味,等著一會兒下鹵。 光是這些兔頭就裝了足足有一大臉盆! 而那些兔rou更是不少,被蘇芫分門別類改成各種花刀,有切片的,有切丁的,塊的……應有盡有。 ——一副要做全兔宴的架式。 殷春峰:“!” 頓時驚呆了:“我去!米衛國你這也太能打了,你不會把人兔子窩都端空了吧?!” 他忍不住圍著裝兔rou的大盆轉圈:“我天!本來我還以為你們本來家底就不好,又遭了災。生活必定艱苦,沒想到……嘖嘖,這比我的生活也好太多了!我半年能吃到一次兔rou就已經非常不錯了,沒想到你這一次打的,都快趕上我這五六年總共吃的了!” 米衛國十分謙虛:“還好,這里總共也就兩窩不到的兔子,才十來只?!?/br> 殷春峰:“???” 兩窩不到,才十來只?! 米衛國的聲音還在繼續:“其實平常還能打些野雞斑鳩野羊老虎野豬熊之類的,今天不太行,只抓到了兔子,所以后來我就放走了一窩?!?/br> 殷春峰:“………………” 聽聽這都是人話嗎?誰家抓兔子是用窩來計數的?! 還有野雞斑鳩野羊老虎野豬黑熊…… 你以為那大山是你家開的養殖場嗎?想抓啥就抓啥?! 就在殷春峰被米衛國的話震到失聲的時候,大山村耿老隊長家的大門突然被人大力拍響,同時還伴著一個驚慌失措的聲音:“老隊長救命!我家岳侖他吃東西吃壞了!” 第38章 噎不死噠~ 老隊長匆匆隨著林琳來到他們住的棚屋。 原本還算干凈整潔的棚屋現在真的像極了一個牛圈——雖說這地方原本就是牛棚吧,但是之前蘇芫在這里住了很多年,已經把這里收拾得極為不錯了。 可是現在—— 看著滿地亂扔的垃圾,什么爛菜頭,枯枝敗葉,甚至墻角邊還有一灘可疑的黃色痕跡。老隊長一時間還以為自己進到了一個真住著牛的牛圈,哦,不,牛圈也不一定有這么臟亂。 況且這屋子里現在還到處泛著一股奇怪的味兒,熏得老隊長腦瓜子嗡嗡的。 “……” 再想想之前蘇芫住這里的情形,老隊長突然覺得這對比也著實太慘烈了點。 老隊長面色不顯,問林琳:“秦知青人呢?” 林琳:“哦,在后面?!?/br> 她匆匆帶著人掀開簾子來到后面,后院更亂,亂七八糟的雜物中間堆著一個柴火爐子,上面一個鐵罐正咕嘟咕嘟的冒泡,也不知道煮的什么東西。 而秦岳侖,則蜷在爐子后面憋得臉色紫漲,每一下呼吸都帶出可怕而尖銳的哨音,聽著簡直快嚇死個人。 “?。?!” 老隊長快步上前,搬著秦岳侖往邊上一翻,將他的腦袋仰起來,可結果并沒有好一點,他仍舊一副噎得面色紫漲的樣子呼哧直喘。 “你們這是吃了啥?咋會這個樣子?別不是啥東西中毒了吧?” 聽到這話,林琳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不自然,“也……沒啥,就昨天去西山、呃,撿了一只兔子?!?/br> “兔子?” 老隊長一愣,反問:“撿的時候是死的還是活的?” 林琳不知道他為什么會問這個問題,想著她抓到那五只兔子時活蹦亂跳的樣子,她下意識張嘴道:“死的?!?/br> 老隊長頓時一驚:“壞了!這兔子別不是被毒死的吧!” 大山村剛發過洪水,把地下的那些個什么耗子蟑螂之類的害物都給翻出來了,老隊長害怕在村子里出鼠疫,前段時間正帶著人在村子四周撒了耗子藥。 為此還特別在村子里提醒大家最近一段時間要約束家中孩子以及狗啊貓之類的,不可隨意撿食死物。 沒想到這頭秦知青就出了事。 老隊長連忙叫人去找村里的赤腳大夫過來幫忙,自己則趕緊給秦岳侖催吐。 哪知他用筷子壓著后者舌頭半天,秦岳侖一直干嘔卻什么東西也沒吐出來,臉色反倒是越發紫漲得厲害—— 他感覺自己快被頂死了,想說自己不是被毒的,而是被噎的。結果胃里翻涌不休頂到喉嚨又出不來,整個人被頂得快抽抽了,卻啥話也說不出來。 他不明白林琳好端端地為啥撒謊,那兔子明明是活的非要說是死的,害他憑白吃這么一場苦。 這段日子他天天清湯寡水的,餓得兩眼發綠。昨天林琳不知從哪里搞來五只活兔子,他當場就想殺了吃了。偏林琳事多,自己餓得半死,還要想著給家里寄東西。愣是壓著,今兒一早去鎮上把其中三只換了東西寄回家,現在才回來。 他餓得不行,就趁著林琳不在,急吼吼地把其中一只煮了吃了。兔子味道是真鮮美啊,哪怕是只放了一點點鹽,就已經十分美味。他一不小心就吞快了,然后被噎住。 原本他只是感覺被噎得上不去下不來,但這會兒被老隊長用筷子壓著一催,胃里翻涌不休頂到喉嚨又出不來,那滋味別提多難受了! 他“嗬嗬”連聲,被頂得白眼直翻,面皮紫漲。 老隊長無法,只得又叫人去拔了些大蔥,姜蒜之類的東西搗成汁,用溫開水兌成一碗味道嗆人的水,就要給秦岳侖灌下去。 “……嗬!不!嚯!嚯!” 秦岳侖感覺自己快瘋了,他被噎得上不去下不來,要是再沖下一碗這個,他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命在。 他掙扎不休試圖抓住一旁的林琳要她說實話,哪知林琳卻不知道咋回事,一副神游天外的樣子,眼神也是陰晴不定。 看得秦岳侖心里一涼:這婆娘別不是盼著他死吧? 其實他誤會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