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化白月光失敗后[穿書] 第67節
“喝口水吧, 走了許久,額上都出汗了?!?/br> 天衍宗有規定, 弟子上山不可依靠御劍,只能徒步爬上去。 沿著長長的山路拾級而上, 有靈力傍身的弟子還能輕松些,寧秋卻只是一個普通人。 “不用休息, 我也沒有那么累?!?/br> 接過水壺, 寧秋仰頭喝了一口,邊走邊問。 “還有荔枝嗎, 我想吃一顆?!?/br> “有,知道師姐愛吃,我特意多買了一些?!?/br> 池疏熟練地從包裹里又掏出一個木盒,一路用靈氣護著,里面裝的荔枝都還是新鮮的。 他將其中一顆剝好殼,去掉薄膜,喂到寧秋嘴邊。 寧秋喝完水,又張嘴去吃荔枝,兩人舉止間親昵又自然無比,絲毫沒覺得有什么不妥。 大約是突然想起身旁還有其他人,寧秋咽下果rou,將水壺還給池疏,又從他手里接過木盒。 “咳,那個...你要不要吃?” 看著寧秋遞過來的一盒荔枝,姜嶼一時心中感觸良多,朝她投去了羨慕的眼神。 倒不是羨慕寧秋有荔枝吃,而是羨慕她有一個好師弟。 看看池疏,對寧秋溫柔細致又貼心;再看看謝知予…… 算了,她還是不評價了。 不過謝知予和池疏完全就是兩種不同的性格,各有各的優點長處,沒有必要拿他和別人比較。 “多謝,我正好有些想吃甜的?!?/br> 姜嶼從木盒里抓了四顆,抬起手肘碰了碰謝知予,將荔枝展示給他看。 謝知予腳下步子頓了一瞬,側頭看了眼正在剝荔枝的池疏,從姜嶼手里拿起一顆剝開,又遞還給她。 ??? 姜嶼看著眼前晶瑩剔透的果rou,神情不解,語氣中滿是詫異。 “你在做什么?” “師姐不是想吃么?” “……但我剛才是在問你要不要吃?!?/br> “……” 場面突然安靜,姜嶼頓時明白過來,謝知予好像誤會了她的意思。 不過剝好的荔枝不吃白不吃。 趁著謝知予收回手之前,姜嶼動作飛快,一把握住他的手腕,順勢咬走了果rou,笑嘻嘻地望著他。 “這顆我吃了,你就再拿兩顆走吧,我們一人一半,很公平?!?/br> 謝知予手里只剩半個空掉的荔枝殼,他看著笑容滿面的姜嶼,受她感染也彎起了嘴角。 “不應該師姐也給我剝一顆,你來我往才算公平么?” “……不是吧,這你也要和我計較?!?/br> 嘴上雖在吐槽,但姜嶼已經剝好了殼,直接喂到他嘴邊:“你快嘗嘗,甜不甜?” 謝知予就著她的手一口咬下,甘甜的汁水在唇齒間陡然炸開,彌漫了整個口腔。 或許是甜味的作用,謝知予只覺得今日的心情似乎格外的好,眉眼都染上了幾分笑。 “甜?!?/br> * 沿著漫長的山路終于回到門派,幾人一刻也未歇息,帶著阿沅和過去鏡去了掌門所在的主峰。 “這位便是阿沅?” 具體情況早在寧秋傳回來的紙鶴中有所提及,謝無咎打量著躲在宋無絮身后瑟瑟發抖的阿沅,半晌,輕聲嘆了一句。 “真是個可憐的孩子……” 謝無咎只需要走近,稍微用靈力一探便知阿沅情況如何。 體內藏有一股極不穩定的魔息,若非有遠超于常人的意志力,阿沅怕是早就成了一個怪物。 天衍宗自創立以來,一直以扶危救困為念,對處于困境中的人給予救濟幫助,是門派中每一位弟子的職責所在。 謝無咎身為掌門,自然更要以身作則。 “魔息在阿沅體內待得時間過長,與他已成共生關系。 徹底剝離或許會很困難,帶他去醫堂找你們的歐陽師叔試試吧?!?/br> 考慮到阿沅身體里的魔息隨時有暴走之危,謝無咎思量過后,派去弟子摘下了他養在靈池中的護心蓮。 此種蓮花本身只長在秘境中,極為珍貴難得,百年才開一株,有去濁留清,延年益壽之效。 本是謝無咎養來給自己用的,可這會兒卻毫不猶豫地給了阿沅,助他清心靜氣,克制魔息。 “記得去給阿沅安排一個住所,這段時間他便住在我們天衍宗了?!?/br> 宋無絮領命,帶著阿沅先行離開。 謝無咎轉回視線,面向剩下四人,這才開始進入正題。 “此行可有找到過去鏡碎片?” “有?!?/br> 姜嶼和寧秋上前,交出各自保管的碎片。 謝無咎將兩塊碎片放在手心,靈力凝于指尖,并指往鏡面一抹,碎片便拼在一起,嚴絲合縫。 他又將拼成一塊的碎片舉起,細細打量,面上露出一個甚是欣慰的笑,沖著幾人點頭肯定道。 “不愧是我天衍宗的弟子,你們做得很好?!?/br> 明明是一句表揚的話,姜嶼卻聽得眉心猛地跳了一下。 “你做得很好?!?/br> “你們做得很好?!?/br> 兩道聲音在腦海里重合,姜嶼遽然抬頭,目光緊盯著謝無咎,似是難以置信。 她上回便覺得在阿沅記憶里聽到的聲音很耳熟,可……怎么會是謝無咎? 姜嶼下意識轉頭去看謝知予,但見他神色如常,面上看不出異樣。 “如今碎片又多了一塊,我們封印魔淵的希望也多了一分?!?/br> 謝無咎并指往鏡中注入一道靈力,碎片慢慢漂浮而起,懸于半空,鏡身金光流轉。 “碎片之間互有感應,或許能通過這塊碎片知曉其他碎片的位置所在?!?/br> “你們一路上也辛苦了,不必在我這里多留,若有消息我會派人通知?!?/br> 謝無咎一向是體貼弟子的好掌門形象,沒有過多廢話,目光略帶欣慰地掃過幾人。 “知予留下,其他人都回去好好休息吧?!?/br> 寧秋和池疏應聲退下,姜嶼卻仍站在原地,眉頭緊皺,面上不自覺流露出憂慮和思考。 那道聲音的主人真的是謝無咎嗎?會不會是她弄錯了? 仔細想來,謝無咎與沈清風是至交好友,而張mama身上又有無劍山莊的令牌…… 姜嶼目前所知太少,沒法將這些信息串聯起來,只能靠猜測。 倘若那聲音真是謝無咎,那么謝知予身上的禁言咒有很大可能就是他下的。 當年莊園里活下來的孩子只有謝知予一個,他完全有這么做的理由。 思及此處,姜嶼忽然很擔心謝知予,她在路上問過他問題,導致禁言咒險些發作。 謝無咎單獨留他說話,會不會是察覺到了什么? 當著謝無咎的面,姜嶼不好明目張膽地問,只能悄悄伸出手,捏了一下謝知予的手腕。 謝知予側身回頭,見她望著自己,僅僅一眼,他便懂了她的意思。 他這個師姐不僅人很有趣,腦子也很聰明。 不過大多數時候,太聰明可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謝知予彎著唇角,回握住姜嶼,勾起她的小指晃了晃。 “教你練劍的事我答應了,師姐放心回去休息吧?!?/br> ? 她什么時候說過要他教自己練劍了,她分明是在問…… 等等。 姜嶼突然意識到什么,反應過來,語氣自然地接過了他的話。 “那你千萬別忘了,忙完記得要來找我?!?/br> 話說完,姜嶼松開他的手,眼神不敢亂瞟,背過身,小跑著跟上已經走遠的寧秋二人。 直到她離開殿外,謝無咎才收回探究的視線,揮退其他弟子,合上了殿門。 殿內瞬間安靜下來,他轉眸看向謝知予。 “我傳去的紙鶴你可都有收到?” “收到了?!?/br> 謝知予直視看向他,頂著他懷疑的眼神,聲音不緊不慢:“他們一直派人守著阿沅,沒有機會能下手?!?/br> 謝無咎瞇起眼睛,盯著他看了好一會,沉默不語。 自當上掌門以來,謝無咎的親傳弟子始終只有謝知予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