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化白月光失敗后[穿書] 第6節
場面詭異程度堪比修真界版釜山行。 突然間,站在最中間的那名弟子表演了一個當場下腰,腦袋后仰了幾乎一百八十度,目光鎖定二人,隨后又轉動身子,提劍朝著二人走來。 以他為首,其余的弟子們也紛紛抽出了佩劍。 姜嶼看著這些被cao控的“傀儡”,不自覺咽了口唾沫。 “...我們可能遇到麻煩了?!?/br> 謝知予看不清周圍的情況,但他能聽見拔劍出鞘的聲音,差不多也明白了現在的局勢。 以少對多,他們是少,對方是多。 但他仍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他松開姜嶼的手,再次抽出木劍。 “是嗎,那還真是難辦了?!?/br> 嘴上說著難辦,手上卻動作迅速地擋住了凌空劈下來的一劍。 鐺—— 劍刃相撞,木劍的劍身被砍出了一道小小的豁口,謝知予順勢將手腕一轉,揮劍振開了朝他撲過來的弟子。 或許是因為謝知予刺傷了蛛女,這些傀儡竟全都只奔著他而去,反倒無視了姜嶼。 謝知予雖強,但他畢竟看不見對手的位置,幾回合下來不免落了下風,被刺傷了好幾劍。 血液自傷口翻涌而出,在他白衣上暈染開,好似一朵朵紅梅緩緩于雪中綻放,就連面頰上也不知何時沾染了幾滴嫣紅的血珠。 謝知予持劍站在傀儡當中,全然不在意自己的傷勢,面色從容,唇邊含笑,漫不經心地抬手擦開面上的血珠。 燈籠花的淡淡熒光映亮了他的面容,他神情平靜溫和,如同廟中端坐的慈悲觀音相,眉心朱砂緋紅似血,整個人竟顯出幾分驚心動魄的綺麗之色。 卻在下一秒,陡然出劍,絲毫不顧忌這些傀儡只是被暫時cao控的同門弟子,劍劍直逼要害。 身上受的傷越多,他看起來卻好像變得更興奮了,連出劍的速度都隨之加快了不少。 若非他手里用的是木劍,在場傷得最嚴重的不會是他。 ......這招招致命的劍法是不是有些ooc了? 正派之人,尤其是對待自己的同門,即使是用木劍,打架的時候也不該下這樣的狠手。 姜嶼心中雖有疑慮,但現在不是該想這些的時候,解決眼下的麻煩更重要一點。 她給自己打了個氣,然后飛快跑進傀儡之中。 這些弟子被cao控失去神智,破解之法很簡單,只需斬斷他們身上的蛛絲,再將其擊暈即可。 但謝知予根本就看不見他們的人,更不用提那些近乎透明的蛛絲。 姜嶼仗著這些傀儡不會攻擊自己,站在傀儡身后徒手抓住那些控制用的蛛絲。 “謝知予,在這里!” 能感應隊友位置的金光還未失效,謝知予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旋身揮出一道劍氣朝她的方向而去。 蛛絲被刃狀劍氣割斷,謝知予緊隨其后,劍刃擦著姜嶼脖頸而過,手腕下壓,用劍柄敲暈了她身前的傀儡。 來不及說話,兩人迅速又默契地轉換方向,配合著解決其他傀儡。 但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謝知予的劍每回都要擦著姜嶼頸側而過,就像是在走固定流程。 在他這種堪稱人體描邊大師的行為之下,姜嶼心率起起伏伏,心跳幾次差點直接驟停。 好不容易解決完最后一名傀儡,姜嶼還沒松一口氣,又被迫打起精神。 擋在身前的傀儡倒地后,謝知予的劍指向了她,劍尖抵在頸側,在那塊柔軟的皮膚上輕易壓出了一塊凹陷。 他用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劍柄,看向姜嶼,眉眼彎彎地笑起來。 “師姐,你怎么一點都不害怕?” 第5章 明鏡臺(五) 如果說在進入坑道之前,姜嶼還對謝知予的人設持保留態度,那么現在她已經能夠確定了—— 謝知予的人設絕對有問題。 方才一心顧著先解決傀儡,直到這會姜嶼才發覺,這些暈倒在地上的弟子竟是個個都被揍得鼻青臉腫。 從他們的傷勢來看,只怕等離開秘境后少說也要修養上七天。 姜嶼不禁在想,謝知予是真的看不見需要她的幫忙嗎? 說他看得見,他又偏偏避不開那些僵硬無比的劍招,還被刺中了好幾劍,若不是見他受傷居于下風,她也不會跑來幫他。 可若說他看不見,他卻能將這些弟子揍成這樣,假如沒有蛛絲的cao控,恐怕傷員早就倒了一地。 仔細想想,謝知予方才似乎并沒有因為受傷而受到影響,反而好像更興奮了。 要不是姜嶼跑來打斷了他,他估計會把這些不知疲倦的傀儡當成沙袋,還能愉快地和他們打上好幾個來回。 ...... 姜嶼頭一次感覺到自己的好心有點多余。 總而言之,像謝知予這種同門在他眼里和草木沒有區別,出手沒有輕重,一點也不講究點到為止的人,絕對和“正直”這個詞沾不上邊。 在姜嶼進入秘境后和他短暫相處的這段時間里,她也算看出來了,他根本就是一個性格古怪,還有著十足惡趣味的人。 原文從女主視角出發,什么為人正直、心地善良,那都只是女主眼里的謝知予罷了。 更何況女主看他還有“白月光”濾鏡,對他的評價也難免失之偏頗。 姜嶼看著眼前眉眼帶笑的謝知予,他的木劍劍尖正抵著她的脖頸,雖不至于刺破她的皮膚,但這種被人壓制住命門的感覺也好受不到哪里去。 姜嶼原本對他的了解就只是來源于書里幾段文字描寫,而如今脫離了原文,她也拿不準這個人心里會想什么。 天知道他現在只是在和她開玩笑,還是突發奇想,想像揍其他人一樣也揍她一頓。 打是不可能打得過他的,姜嶼冷靜下來思考了一會,心中突然有了一個猜想。 她目光不退讓地直視著謝知予,挺直腰背,用最強硬的語氣,說出了最慫的話。 “你又看不見,怎么知道我不害怕!” 謝知予聞言停下敲擊劍柄的動作,他像是很好奇般,語調也跟著微微揚起。 “那這么說,你現在是很害怕了?” 姜嶼用行動回答了他,她上手移開木劍,朝他靠近幾步,頸側貼著他的手腕。 一場打斗過后,心跳難免加快,偏又謝知予的劍次次擦著她而過,嚇得她心率飆升,這會還未恢復正常。 方才與那群傀儡纏斗,倘若謝知予是真的想對她做什么,大可以趁亂出手,而不是最后才用劍指著她。 他這么做的目的已經相當明顯,可能是怪她突然闖進來打擾了他的興致,但更多的是想故意嚇她,再以她的反應取樂。 而正如姜嶼所想,謝知予確實對她因為害怕而明顯加快跳動的脈搏感到十分滿意。 他的手腕貼在她頸側,感受著這美妙的律動,感嘆著生命的美好的同時,心中又忍不住好奇。 居然能跳動出這樣歡快而有力的節奏,他迫不及待想劃開表面這層皮rou,看看內里是怎樣一副景象。 可惜他現在拿的是木劍,沒法利落地割開她的脖子。 真是遺憾。 謝知予這般想著,他輕輕嘆息著移開手,終于收回木劍,略微挑了下眉,語氣輕松隨意。 “不過開個玩笑而已,師姐還真是膽小?!?/br> 姜嶼面無表情地尬笑了兩聲:“你真幽默?!?/br> 謝知予故作沒聽出她話中的諷刺意味,坦然應聲:“多謝夸獎?!?/br> “......” 完全不覺得他是在開玩笑的姜嶼在心里默默吐槽了好幾句,面上卻不顯,頗有幾分敢怒不敢言的意思。 倒不是因為有多害怕他,只是這秘境考核還未結束,在找到向陽草之前,她不想再橫生枝節。 而且不知為何,明明謝知予將劍收了回去,她脊背卻莫名發涼,總有一種逃過一劫的錯覺。 * 地上這些暈倒的弟子一時半會還醒不過來,就算勉強醒來,以他們的身體狀態也沒法繼續完成考核。 姜嶼用他們的木牌向秘境外發了求助信號,要不了多久,這些弟子就會被自動傳送出去。 處理完這些事情,姜嶼忽然想到什么,取下腰間的香囊,在里面翻找出了一瓶傷藥。 這是她為了以防萬一特意帶在身上的,猶豫了一會,還是走到謝知予身邊,給他遞了過去。 “你受傷了,條件有限,先簡單處理一下吧?!?/br> 謝知予正靠著石壁閉目打坐調息,小毒蛛乖巧趴在他的肩頭。 聽見動靜,一人一蛛都抬起了頭,同步朝她看來。 雖然原文對謝知予的人設描述過于片面,甚至還有美化修飾的成分,但在容貌這一點上卻絕無半分夸大。 謝知予皮膚白皙,受傷后面色愈顯蒼白,本就偏清冷淡漠的長相,此刻看上去又多了幾分脆弱感,如夜晚潑灑在窗邊的清凌凌月光。 睜眼時纖長的眼睫蝶翼般顫動了一下,在眼瞼投落淺淺的陰影,明明看不清晰,視線卻又能精準地落在姜嶼臉上。 他明知故問:“你不生氣?” 姜嶼當然生氣。 但她也明白生氣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向陽草的位置只有謝知予知道,要想快點離開這里還是得靠他。 更何況姜嶼身上還有系統任務。 謝知予雖然性格有點惡劣,但他始終是正派弟子。 原文中他也是因為愛才會黑化,破心轉道叛出師門,最終墮入魔道。 姜嶼要做的就是阻止他黑化,幫助他早日修成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