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破城知縣做開國女帝 第71節
“大哥!” 樹林里又躍出一人,謝亦云聽到這人的聲音,心?下?大定。 裴言趕到謝亦云身邊,不過?十幾招就把兩人刺倒在地,又殺向和司空烈交手的兩人,司空烈見狀,扔下?這邊跑去幫江護衛。 謝亦云喘了一口氣,目光不經意掃過?地上兩人,忽地大驚,兩人面色青黑,臉帶死氣。她蹲在兩人身邊仔細一瞧,兩人果然沒?了氣息。 他們受的并不是致命傷,只?是失去了行動?力,可是轉眼之間就死了。 死士。 謝家也是有死士的。死士執行任務,一旦失敗或受傷至無法行動?,就會自行了斷性命,以免被人俘獲后泄露機密。 謝亦云心?中?涌起一股寒意,又滿是迷惑不解。 既然是書里飛燕山的劇情,那么這些人的目標應該不是她,而是容知縣和司空烈。 由此看來?,驚馬也大有內情,很可能是人為。 是什么人,因為什么,非要置兩人于死地,驚馬不成?,就直接出面截殺? 書里沒?有出現這些殺手,是因為驚馬得?手了吧? 謝亦云忽然想到,她先前以為兩人的死劫已過?,但現在卻發現是有人蓄意謀害,那么一次不成?,難免不會來?第二次。 容知縣和司空烈仍然處在危險之中?,而她也被卷入其中?,這些殺手的幕后之人很可能為了謹慎起見連她一并除掉。 畢竟出動?死士,肯定是絕密之事,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泄露的風險。 他們必須查到這些人的來?歷和目的,才能想辦法徹底根除危險。 “留活口?!敝x亦云朝裴言喊。 有了裴言的加入,戰斗很快結束。 最后只?有裴言及時卸掉一人的下?巴,留下?了一個活口,其他五人都服毒死了。 今天是初五,人們都還在走親訪友,除了他們沒?人上山。道士們的廟宇離這兒有一段距離,幾人徒步走去。司空烈把那活著的死士打暈,扛在肩上,和裴言搭話?:“小兄弟,今天多虧你?!?/br> 裴言“嗯”了一聲,轉向謝亦云:“大哥,我擔心?你,就跟在你后面來?了?!闭Z氣里很是不安。 大哥不讓他來?,本來?他是打算悄悄跟著不讓大哥發現,就像以前一樣,可是大哥遇險,他迫不得?已出面,不知大哥會不會怪他不聽話?。 謝亦云安撫他:“來?的好,今天不是你,我們恐怕都沒?命了?!?/br> 她不讓裴言來?平長縣,是怕他萬一撞上王府來?的人,暴露身份,而他和云夫人之間恩怨難分?,到時候引起亂子。 可是今天要不是裴言趕到,他們不是那六個死士的對手,都要交代在飛燕山上。 幾人腳步很快,不一會兒就到了廟宇。 他們亮出身份,向道士借了幾輛驢車,讓司空烈和江護衛駕著一輛先趕回?縣衙,把馬夫以及近兩天和馬兒接觸的人抓起來?審問。 兩人帶著暈過?去的死士急急忙忙地走了,他們擔心?去遲了那些人都跑了,或是被人滅口了。 容知縣、謝亦云和裴言帶著幾個道士返回?懸崖邊,把五具死尸搬上車,三人上了另一輛車,請了兩個道士駕車,往山下?而去。 = 初五,馬夫和相關人等被捕,一個下?午的審訊就把所有的都交代了。 是有人拿銀錢誘惑馬夫對馬匹做下?手腳,給出的銀錢足夠他一輩子富貴度日?,他一狠心?就答應了。根據他給出的線索,容知縣派人去捉拿那人,卻早已人去樓空。 那人是外地來?的,周圍的人都不認識他。 這條線索到這里就斷了。 唯一的突破口在那個死士。 初五,死士沒?有招供。 初六,死士沒?有招供。 初七,謝亦云貢獻了小黑屋的點子。 三天后,初十,死士終于開口。 初十,平長縣縣衙,眾人聚在一起,對著死士的供詞,臉上沉重、憤怒,不敢置信,種種情緒交織。 第66章 審訊死士的事是?由司空烈負責的, 容知縣和云夫人早從他那里得知真相,只有謝亦云、江護衛和裴言剛剛接到容知縣的報信趕來,還不知道事情的始末, 進門后就湊在一起翻看口供。 他們?一邊看著的時候,容知縣解釋:“是易大將軍派來的死士?!?/br> “太子想要鐵礦的控制權,想安排自己人負責鐵礦開?采, 可蘇太守在給?皇上稟報平長縣發現鐵礦之事的折子上, 對我?多加褒揚, 力保我?主持鐵礦開?采, 因此皇上并沒有安排別人的意思?!?/br> “于是太子派了人到徐州來, 讓易大將軍想法尋找我?的錯處,撤掉我?的官職?!?/br> “但我?一沒怠忽職守, 二沒貪贓枉法。去年平長縣干旱, 也都挖井解決了, 且用了謝大人的增肥之法后?, 糧食產量并沒減少?多少?,又開?墾出許多荒地, 百姓安居樂業, 又因為開?鐵礦、采茶葉, 百姓日子越過越好, 平長縣民生安定,日漸繁榮昌盛?!?/br> 容知縣臉上露出譏笑:“易大將軍明察暗訪一個多月, 沒找到我?的錯處?!?/br> 司空烈接話,滿面?憤慨:“太子就授意易大將軍下手除掉容大人?!?/br> 說著一拍桌子,“如此惡毒!” 云夫人冷笑一聲:“有其父必有其子?!?/br> 謝亦云下意識看裴言一眼, 卻見他看著供詞頭?都沒抬一下,就好像這句話和他毫不相關。 容知縣卻出聲制止:“云夫人慎言?!?/br> 這是?太子瞞著皇上做下的事, 錯都在太子,怎么?扯到皇上身上去了? 云夫人眼中?噴火,張口就要反駁,說出皇帝八年前設計延誤大軍糧草的事,眼光掃到容知縣和司空烈茫然不解的表情,到底生生地忍住了,沒再說話。 這個仇人太過強大,她?不能隨意地把人拉扯進來。 容知縣接著說:“易大將軍派人收買馬夫,讓他尋機給?我?乘坐的馬車做手腳。那天?聽說我?要出門,馬夫找到機會在馬匹的食料中?混入了導致馬匹發狂的藥物,恰恰在飛燕山上發作?!?/br> 說到這事,容知縣仍然后?怕不已:“若不是?謝大人砍斷繩索,歹人就要得逞了?!?/br> “在之前的一個多月里,太子已經多次催促,死士們?眼見我?們?無事,害怕太子和易大將軍責怪,正?好當時四處無人,他們?就想著把我?們?殺了,再把尸體處理一下后?扔下懸崖,造成我?們?因為驚馬摔落懸崖的假象?!?/br> 江護衛睜大眼:“這里面?有漏洞吧?那馬車的繩索是?被少?爺用刀砍斷的,看得出來。再說他們?把我?們?扔下去,怎么?保證把我?們?和車子扔在一起?就是?不在一起,也不能距離太遠,不然說不通,還有……” 謝亦云打斷他:“你想太多了,就是?有稍許疑問,有易大將軍壓著,也翻不出來?!?/br> 容知縣說完事情經過,向?著謝亦云、江護衛、裴言深施一禮:“那日若不是?三位,我?必死無疑,三位的救命之恩,愿結草銜環相報?!?/br> 司空烈跟著抱拳:“今后?我?的命就是?三位的了,有用得著我?的地方,盡管開?口,定當竭盡全力?!?/br> 謝亦云連忙回禮:“兩位不用客氣?,當時我?和江護衛都在車上,肯定要想法自救,也不是?特意為了救你們?,不敢居功?!?/br> 容知縣嘆道:“到底是?我?連累了你們?,要不是?我?,你們?也不會經歷一番驚險?!?/br> 謝亦云:“容知縣不要這樣說,或許天?意就是?要我?們?那天?一起上那輛車,共同度過劫難?!?/br> 那天?到底是?誰連累了誰,這話真不好說。 要不是?她?給?蘇太守提了要求,蘇太守不會在給?皇帝的折子里力保容知縣,太子或許就順利地換了自己人開?采鐵礦。 要不是?她?幫助平長縣挖井對抗干旱,必然會有許多百姓饑餓而死,太子可以輕易地以此作為借口撤掉容知縣的官職。 太子達到了目的,就不會對容知縣下毒手。 還有,是?因為她?來了,鐵礦才這么?早被發現,而在原劇情里,鐵礦現在肯定沒被人發現,或許一直沒被發現都有可能,容知縣也就不會被太子惦記上。 不,不對,謝亦云搖頭?。 在女主的記憶里,容知縣和司空烈都只是?普通百姓,沒有官職在身。從目前得到的信息來看,很可能是?因為在那本小說里,太子抓到了他們?的把柄,把他們?撤了下來。 司空烈在給?原身收尸的時候就已經不是?縣尉,那么?在元正?三十一年之前,鐵礦就應該被人發現了。 想到這里,謝亦云又有了新的疑惑。 既然容知縣和司空烈被撤了官職,礙不著太子,那么?在元正?三十三年,他們?又為什么?會驚馬而死呢? 書中?元正?三十三年的驚馬,又到底是?意外,還是?太子的手筆呢? 謝亦云是?傾向?于?相信驚馬是?人為的。畢竟和他們?初五的經歷重合度太高了,同樣的驚馬,同樣的飛燕山。 可是?原因呢?太子為什么?非要兩人死呢? 按照她?的猜測,元正?三十一年之前,鐵礦被發現,太子指使人狀告容知縣等人,以他們?治理地方不力的理由罷免了他們?的官職,換上了自己人。 到此為止,容知縣和司空烈對太子不再構成威脅,然而,太子仍然在元正?三十三年通過驚馬事件將他們?除去。 為什么?呢? 謝亦云很想穿越到這本小說的作者面?前,抓住她?狠狠搖晃:為什么?呢?你倒是?寫清楚??!你這是?甜寵小說嗎?里面?這么?多刀子! 江護衛疑惑地問:“太子為什么?要這么?做?將來天?下都是?他的,他何?必使這樣的手段來搶奪一座鐵礦?” 容知縣熟讀史書,又對太子的行事百個看不上,于?是?直言不諱。 “太子到底還只是?太子,將來能否登位可說不定?!?/br> “他搶奪鐵礦,要么?是?想擴大財力,用于?收買人心或者增強勢力,要么?是?想打造武器,增強軍隊力量,以防萬一?!?/br> 謝亦云側目,這個“以防萬一”說得意味深長啊,只差明說太子有異心了。 接下來要商量他們?針對此事的后?續動作。 司空烈力主把所有的上奏給?皇帝,揭開?太子的老底。 容知縣不同意。 他雖然氣?憤,但也知道只憑一個死士的供詞扳不倒太子,反而在明面?上站到了和太子敵對的位置上。 他死不足惜,但他還有夫人,有孩子,不能讓他們?受到傷害。 謝亦云也反對這個主張,凜然道:“蛇打七寸,必須一擊而中?,否則反受其害?!?/br> 最后?議定,在給?皇帝稟報時,不提太子,只說易大將軍想要搶奪鐵礦,于?是?下手暗害容知縣,先?是?制造驚馬事件,然后?派出的死士又公然劫殺。 謝亦云悠悠道:“易大將軍暗中?搶奪鐵礦想要干什么?,是?他自己要搶的,還是?給?別人搶的,皇上圣明,心中?自然有圣斷?!?/br> 從云大將軍的事可以看出,皇帝是?個多疑的,他們?只字不提太子,可是?易大將軍是?太子的大舅,皇帝自然會疑心到太子身上。 人總是?更相信自己的判斷,他們?不說,由皇帝自己推出結論,說不定比他們?直接指控太子的效果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