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金記 第25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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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哉簡單處理了妹子的喪事,及至上路去追趕付家的那些人已經是三天后的事了。 不過他知道付玉如今在云州做官,往云州去的路他熟悉,因此日夜兼程地追趕。 又何況付家的那些仆人并不知道還有人追上來,因此也沒急著趕路,曉行夜宿,如此而已。 妙哉第六天的時候追上了這些人。 不過他沒急著露面,而是看著這些人進了客棧,弄清楚他們都住的哪間房。 等到夜深人靜,四下里都沒了聲音,妙哉才翻窗進來。 他上了二樓,先往最里邊走。 果然看見蘇好意被一個胖大的仆婦帶著睡在最里面的客房里。 白天趕路的時候,他們只是緊緊看住小蘇好意,到了晚上睡覺怕她溜走,就用繩子把她的手腳捆起來。 妙哉看那婦人胖得像頭母豬,把蘇好意擠得緊靠著墻。 孩子身上好多淤青的掐痕,可見沒少被欺負。 妙哉二話不說,一刀捅進胖婦人的咽喉,讓她直接在夢里就死透了。 此時蘇好意還沒睡醒,被血濺了一臉。 妙哉把蘇好意手腳上的繩子解開,單手把她抱起來。 開了門,將睡在門外地鋪上的兩個男仆一刀一個搠死。 這兩個睡夢中連哼都沒哼一聲。 妙哉猶不解恨,又去開了另一間的房門。 這間房里住著的是管家和一個丫鬟,妙哉挺著刀走上前,蘇好意恰好醒了,看到妙哉叫了聲“舅爺爺”。 “把眼閉上別看?!泵钤丈焓职烟K好意的頭往自己肩上按了按。 這么一來就驚動了房里的人。 那個丫鬟先醒了,立刻殺豬一般叫喚起來。 管家隨后也醒了,作勢要起身。 兩個人都沒穿衣裳,慌忙間用被子遮著身體。 妙哉上前把這兩個也殺了,因為是那管家踢死的蘇姥姥,又幾刀把他大卸八塊,嘆息道:“許久不殺人了,手段都不利落了?!?/br> 這時樓下的店伙計聽到動靜,忙點了燈上樓來查看,踩得樓梯一片響。 妙哉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抱著蘇好意從這間房的窗戶跳了下去,輕飄飄落地。 而后邁開大步,旋即消失在夜色里。 黎明時分,妙哉抱著又重新睡熟的蘇好意站在分岔路口。 孩子臉上的血污已經清洗干凈了,衣服上的血漬洗不掉,干脆就扔了。 如今蘇好意身上穿的是妙哉從一戶人家的晾衣桿上扯下來的小孩衣裳。 應該是個比蘇好意大的小男孩的衣裳,灰褐色的土布,袖子挽了兩挽。 “人也殺了,家也回不去了,”妙哉摸了摸自己的光頭,又看了看懷里的蘇好意:“還得找個地方把你安頓了?!?/br> 此時旭日剛升,路上還沒什么人。 妙哉望著眼前縱橫的路口思忖了片刻,最后朝東南方走了下去。 第425章 第一要緊先治病 蘇好意懷疑花芽又回了仙源山,丹鳳夫子卻道:“他應該沒有回來,姑且不論你是不是中了惡世的毒,即便是也應該是早就中了毒,不過到如今才發作。畢竟這山上的人,除了你都不是吃素的。何況你和蘭臺朝夕在一處,下毒的人防備被察覺也要萬分小心才是?!?/br> 蘇好意聽了道:“你這話說的,我就算沒瞎也得被你氣瞎了?!?/br> 丹鳳夫子道:“你還有臉生氣,整日的游手好閑,不算計你算計誰?!?/br> 蘇好意氣得兩腳亂蹬:“可說得好,干什么總暗算我呢?!我又沒撅了誰家祖墳!” “現在還沒定準你是病了還是中了毒,”丹鳳夫子緩下一口氣說:“也許是xue道封閉導致的,聽我的話先回去,明早起來再看?!?/br> 蘇好意被司馬蘭臺帶了回去,墨童想問又不敢問。 司馬蘭臺安慰蘇好意的同時也說給他聽:“不妨事,等一晚上再看,若是依舊不好再服藥?!?/br> 等墨童出去拿晚飯,司馬蘭臺又問蘇好意:“你怕不怕?” 蘇好意坐在那里,什么也看不見,說道:“有你陪著倒沒覺著怎樣?!?/br> 兩個人晚飯都吃得不多,飯后司馬蘭臺又給蘇好意號脈,依舊難以辨明病情。 此時夕陽下山,天色晦冥,屋子里也沒點燈。 司馬蘭臺問蘇好意:“你可要睡一會兒嗎?” 蘇好意道:“午覺睡得長,這時候還不困呢?!?/br> 司馬蘭臺又問她:“那你可覺得悶嗎?” 蘇好意點點頭,就這么枯坐著也確實無聊。 司馬蘭臺道:“不如我撫琴給你聽可好?” 蘇好意笑著答道:“當然好,許久沒聽了?!?/br> 司馬蘭臺便讓她倚在床頭,從墻上取了琴下來。 墨童恰好進來,知道公子要撫琴,連忙把桌案收拾干凈,又焚上一爐香,之后便出去了。 司馬蘭臺端坐在那里問蘇好意:“你想聽什么曲子?” “你隨意就好了,”蘇好意道:“反正你不拘彈哪一首都好聽?!?/br> 司馬蘭臺略為思忖了一下,彈了一曲《千秋歲》。 蘇好意聽得入神,說道:“這曲子太纏綿了,總得深情的人來彈,方不辜負它?!?/br> “這樣的曲子我也只有對著你才彈得出來?!彼抉R蘭臺道。 隨后又彈了一曲《浪淘沙》,這曲子倒比先前的昂揚些。 蘇好意想起舊事來,問司馬蘭臺:“你可會彈《長相思·淺情人不知》這一曲?” 司馬蘭臺道:“未聽過?!?/br> 蘇好意道:“我彈一遍給你聽,你一聽必能記得住的?!?/br> 司馬蘭臺起身她他扶到琴前,蘇好意坐下來,伸手摸了摸琴,弄清楚琴弦的位置。 絲竹管弦她沒少把玩,閉著眼睛便可以彈奏,此時雖然看不見,卻并不妨礙什么。 試了兩下音,輕輕彈了一曲。 纏綿悱惻,余音繚繞。 蘇好意問司馬蘭臺:“你可會了?” 司馬蘭臺道:“我試試看?!?/br> 蘇好意方才彈的時候便把調子放緩了,司馬蘭臺是第一次彈,因此也是非常緩慢。 因此格外顯得音調凄婉,低徊動人。 蘇好意贊嘆道:“你彈得可真好,我再也沒見過比你彈琴彈得更動聽的人了?!?/br> 可司馬蘭臺卻不想再彈一遍,說道:“這曲子太傷感,不宜此時聽?!?/br> 蘇好意問他:“你可知這曲子是我從何處聽來?” 然后不等司馬蘭臺回答繼續說道:“是我母親在得知舅爺爺圓寂后,將自己關進房中三日,只彈了這一首曲子。當時我守在門外,想記不住也難?!?/br> 司馬蘭臺將她攬進懷里,親了親她的后頸。 蘇好意握著他的手道:“師兄,你莫要擔憂我,其實就算我就此瞎了,也沒什么。那日在山洞里,你已彌留,我向神明許愿,只要你能活過來,我愿意減去自己的壽命,只留個三五年。后來你果然復生,我如今忽然盲了,說不定就是當時所許愿的報應。上天已經夠厚待我,我不再奢求。若我就此瞎了,你也切莫自責,更無需苦心鉆研,為我醫治,順其自然也就是了?!?/br> 司馬蘭臺聽了她的話,靜默許久,但心緒洶涌。 他從不信鬼神,但是對蘇好意,他寧愿有鬼神有來生。 因此一時不知該如何,反駁蘇好意的話,只是說道:“無論怎樣我都會陪伴著你不離開?!?/br> 若蘇好意不能復明,他便做她的眼睛。 人力渺小,有太多的事情不可控,可無論蘇好意變成什么模樣,他愛她絕不會減去分毫。 這是司馬蘭臺唯一能夠篤定的事。 這一夜蘇好意睡得還算安穩,次日睜開眼睛依舊看不見。 司馬蘭臺吃過早飯后,便帶她來見丹鳳夫子。 丹鳳夫子已經將玄鳥鴆的解藥配好了,說道:“你姑且試一試,這藥有微毒,服下去后會腹痛,但也不必怕,不會致命?!?/br> 蘇好意將解藥服下,一刻鐘后,果然肚子開始疼。 司馬蘭臺給她號脈,只能夠看得出有輕微中毒的征兆。 丹鳳夫子號脈亦是如此。 過了半個時辰,蘇好意的眼睛依舊不見有任何變化。 丹鳳夫子搖搖頭道:“如此,他便不是中了玄鳥鴆的毒,還是再請別的夫子給診治診治吧!” 想了想又說:“這丫頭的身份如今不宜讓太多人知道,姑且將青鸞、斷鴻、月溪、泊云幾位請來也就夠了?!?/br> 司馬蘭臺親自去請,這幾位夫子聽說蘇好意忽然盲了也覺得奇怪。 于是來到丹鳳夫子的住處,一起商議著該如何給蘇好意診治。 “幾位夫子,如今有件事不得不言明,”司馬蘭臺向幾位夫子請罪:“是弟子有意隱瞞了蘇八郎女子的身份,將她帶上仙源山來。這一切都是弟子自作主張,與他人無干。請各位夫子重罰,弟子絕無怨言。但也懇請夫子們為八郎診治,弟子感激不盡?!?/br> 幾位夫子面面相覷,最后還是泊云夫子發話了:“蘇八郎女扮男裝的是押后再說,還是先給她治病要緊?!?/br> 明擺著青鸞夫子是知道內情的,丹鳳夫子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