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金記 第189節
書迷正在閱讀:穿越之風光霽月、暗戀微苦卻很甜、重生后小可憐躺贏了、岳玥玥的肆意人生(快穿) H、穿書七零年代當大嫂、在戀綜里成了互聯網嘴替、穿成破城知縣做開國女帝、夢華錄(NP)、感化白月光失敗后[穿書]、龍婿大丈夫
“它散播的粉末便是毒素,”司馬蘭臺繼續分析:“比如剛剛,我們把它拿出來被陽光照到,它就立刻笑了?!?/br> “我明白了,凡是來這里過夜的人一定會生火,這屋子有了熱源,蘑菇便會笑,蘑菇一笑,人就會中毒?!碧K好意一點就透:“但是死的人身上又沒有明顯傷痕,人們變異為是見了鬼。那些沒死的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出現種種不適,再加上聽說的傳聞,疑心生暗鬼,便把自己嚇瘋了?!?/br> “理應如此?!彼抉R蘭臺和蘇好意的看法一致。 “還好我們找到了原因,從此之后應該不會再有人再受害了?!碧K好意很是慶幸。 他們說話的時候,墨童也已經醒了,只是因為頭暈得厲害,便躺在那里沒動。 他微微側過頭去看那柱子,瞳孔忽然間就變大了,聲音也顫抖著:“公子,蘇公子,那柱子上的蘑菇又出來了!” 第325章 疑團滿腹難理清 蘇好意和司馬蘭臺尋聲望去,見了柱子上果然又生出了一叢蘑菇,與之前的相比幾乎一模一樣。 “就說蘑菇生得快,也不可能轉眼就長出來吧!”蘇好意目瞪口呆,方才的喜悅蕩然無存:“這到底是什么鬼東西?!” “恐怕真的是鬼魂變的,”墨童的聲音發著抖:“這玩意兒也太邪性了?!?/br> “世上哪有什么鬼魂?”司馬蘭臺不信這套:“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這東西只是和尋常的毒蘑菇不大一樣罷了?!?/br> “可這東西前腳采了,后腳就又生出來。誰有功夫總去采它呢?”墨童撓頭道:“除非把這房子燒了?!?/br> “不成,這里到處都是荒草有可能把整座山都燒了?!碧K好意深知山火放不得的道理:“不如我們把這根柱子生蘑菇那塊剜下去,說不定就斷了它的根了?!?/br> “這回還是我上去!”墨童恨透了那東西:“不信它不死!” “你可千萬要小心,別莽撞了?!碧K好意道:“一定要屏住呼吸?!?/br> 墨童爬上柱子,將那叢蘑菇先弄掉。然后用火把燒了燒,又用斧頭把那里的木頭砍下去幾寸深。 蘇好意把那叢蘑菇拿到外頭,太陽一曬就隨風化了。 墨童從柱子上跳下來,拍拍手說道:“這回肯定給它斷了根了!” 可也不過是半柱香的功夫,那柱子上竟又起了一叢蘑菇。 “這到底是什么東西呀?!”墨童差點兒沒背過氣去:“簡直就是滾刀rou嘛!” “這東西太古怪了,”司馬蘭臺皺眉:“竟然一時猜不透它?!?/br> “說的是??!”墨童深以為然:“為什么咱們中毒,蘇公子卻不中毒呢?難道是因為他得了疹子?” 蘇好意沒參與討論這事兒,生怕討論來討論,去得出一個“男子中毒女子不中毒”的結論來,那她的身份不就暴露了嗎? 蘇好意覺得事情不是那么簡單,他們似乎忽略了什么。 到底是什么促使那蘑菇無論如何也不能根除? 她又重新走進房里,仔仔細細審視屋里的情形。 有什么東西從她腦子里閃過,又快又模糊,好像深潭里的一尾游魚。 “你在想什么?”司馬蘭臺輕聲問她。 “這屋子不對勁兒,”蘇好意的眉心緊緊攢著,看得出她思考的很費力:“有些擺設不對?!?/br> “這屋里亂七八糟的,”墨童也走進來了:“還談什么擺設?” 蘇好意沒接他的話,依舊在費力的思索。 曾經有那么一個人跟自己說過什么,說過什么來著? 當蘇好意的目光落在西墻上鑲嵌的銅鏡上時,她一下子就想起來了。 “我想起來了!問題就出在這面鏡子上!”蘇好意指著鏡子說:“月光遇銅鏡為煞,陰氣聚集,陽氣不興,是為怪異頻生?!?/br> “公子,蘇公子他該不會是中邪了吧?”墨童小心翼翼地問司馬蘭臺:“要不咱們快走吧。頂多告訴那個田寡婦怎么回事,讓人們以后都別到這里來了?!?/br> 不是墨童膽小,實在是這事兒太古怪了。 “別胡說,”司馬蘭臺制止他,又問蘇好意:“你覺得銅鏡有問題?” “誰家的銅鏡會嵌著墻上?”蘇好意反問:“事出反常必有妖?!?/br> 說著,她撿起一塊石頭上前將那銅鏡砸碎。 再回頭看那柱子,上頭的蘑菇眼看著就萎縮掉了。 “嘿!奇了!”墨童一下子跳起來:“蘇公子,你可真厲害!” “這鏡子后頭有東西!”蘇好意顧不得聽他夸贊自己,碎裂的銅鏡后面還有東西。 司馬蘭臺上前扯住她的手說:“你退后,讓我來看?!?/br> 銅鏡后面有一個小小的壁龕,里頭放著一物,漆黑如墨,只有一個手掌大小。 司馬蘭臺墊著手帕把那東西拿了出來,蘇好意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那應該是一只燈盞,里頭還殘留著少許油脂,不知道是什么油。 那燈盞的造型是一只惡鬼,暴眼獠牙,神情猙獰。手臂上舉托著燈碗,只有一只腳著地。 “師兄,你有沒有覺得這東西眼熟?”蘇好意問司馬蘭臺。 “和花顏夫子屋里頭的香爐有幾分相似?!彼抉R蘭臺也看出來了。 當初花顏夫子突然失蹤,人們到他房里去的時候發現一片狼藉。 其中就有一個誰也沒見過的香爐,那香爐黑漆漆的,是個夜叉造型。 蘇好意隱約聽說花顏夫子是在修煉什么邪術,所以才會用到那東西。 蘇好意之所以能打破這個迷局,是因為她想起了之前幽犖曾經跟她說過的話。 她本來不曾將那廝的話當真,覺得他整天鬼鬼祟祟的,不像個好人。 可他有些時候說的話做的事卻又自成一派,比如他教訓馬駁為木惹兒討公道那件事。 還有他單靠移動房間里的擺設就讓姹兒姨的頭不疼了。 這些蘇好意不是很明白,她不知道幽犖究竟依據的是什么。 可又不得不承認,他的那些法子也是有用的。 盡管總給人一種歪門邪道的感覺。 就比如今天那鬼臉蘑菇異常的古怪,按照正常辦法處理,無論如何也不管用。 讓她想起幽犖曾經跟她說過的“月光遇銅鏡為煞,煞氣相沖必有怪異”的話來。 果不其然,問題真的就出在那面鏡子上。 問題雖然解決了,但蘇好意的心卻變得更沉重了。 幽犖到底是什么人?他和花顏夫子之間可有關聯? 這燈盞和銅鏡是誰擺放在這里的? 難道除了花顏夫子之外,還有人在修行邪術? 她甚至隱隱約約覺得仙源山是有秘密的,這個秘密也許就和邪術有關。 只是自己需要弄清楚嗎? 會不會弄巧成拙,得不償失? “八郎,你在想什么?”司馬蘭臺輕輕推了推她:“我們離開這里吧?!?/br> “這個燈盞?……”蘇好意見司馬蘭臺將那燈盞放進了醫箱里:“師兄帶著它做什么?” “帶回去給夫子他們看看,”司馬蘭臺道:“也許有用?!?/br> 蘇好意聽司馬蘭臺如此說便沒再阻止了,反正她也搖擺不定。 第326章 黃昏憑欄悵惘生 蘇好意他們又在宅子四處查看了一番,只在一處地窖里看到一些已經風化成白骨的斷肢,是人骨。 其余也沒再見到什么可疑的東西,畢竟這里已經荒廢太久。 “應該是有人在這里修習邪術,但看時間,最少也得十年以前了?!彼抉R蘭臺道:“此處離仙源山甚遠,應該不是他?!?/br> 蘇好意知道司馬蘭臺口中的“他”指的是花顏。 從鬼宅出來,接下來這一路堪稱順利。 不但沒再遇到什么蹊蹺事,甚至連病人也沒遇到。 離仙源山還有一天路程的時候,蘇好意他們在一處客棧落腳。 客棧臨江,蘇好意倚在窗邊遠眺。 只見殘陽映歸帆,兩岸衰草寒煙,不禁想起春愁河來。 往年這時候她還在楚腰館里幫著姹兒姨張羅生意,哪料想如今竟是在千里外的仙源山了。 “也不知娘他們忙成什么樣子了,”蘇好意自語:“賬收的怎么樣,有沒有要不回來的?!?/br> 就蘇好意自己而言,她更喜歡收賬做生意,不喜歡學醫。 司馬蘭臺走過來,見蘇好意呆著臉,很少見她這么安安靜靜的,也不打擾她,就和她一起看窗外的暮色。 “師兄啊,謝謝你?!边^了好一會兒,蘇好意把臉稍微側一側,向司馬蘭臺說感謝:“跟著你出來游歷長了不少見識?!?/br> 她臉上疹子的印跡都退下去了,依舊白馥馥一張臉兒,吹彈可破。 “你不想回山上去?”司馬蘭臺問她,不是責怪,只是單純的關切。 “不是的,”蘇好意搖頭:“是該回去了?!?/br> 她把玩著小金龜,心里有點點失落。 她終究不再是那個俗世風流灑落的蘇八郎了,她有了新的身份,就得好好去適應。 可是清楚歸清楚,失落總是免不掉的。 仙源山什么都好,就是不夠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