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金記 第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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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司馬蘭臺被請來的時候,吉星已經轉醒了。 但高家人哪里會放心?定要司馬蘭臺仔細診治,千萬不要留下病根才好。 高家老太爺也著了急,連聲道:“快去請大夫,別人都不要,讓蘭臺過來!” 高熙連忙說:“別讓下人去了,還是我去吧!還能快些?!闭f著就連忙出去了。 “我再給他針灸幾處xue位,”司馬蘭臺道:“可恢復的更快些?!?/br> 吉星有些氣弱地說道:“你們都出去吧,我嫌吵?!?/br> 司馬蘭臺給吉星號了脈,說道:“不妨事,不過是急痛攻心,血不歸經,安靜調養幾日,吃幾副藥,也就沒事了?!?/br> 眾人聽如此說才放心下來,忙向司馬蘭臺道謝。 “何事?”司馬蘭臺問道。 “八郎被白鴉衛抓走了,祖父雖然答應救她,可我怕夜長夢多。我家長輩一向最賞識你,你能不能讓他們盡快些?”吉星哽咽道。 眾人于是出去,只留司馬蘭臺在屋子里。 吉星一把抓住司馬蘭臺的袖子道:“七兄,我有一事相求,請你千萬答應?!?/br> “你是說蘇八郎?”司馬蘭臺嚯地起身。 “沒錯,她昨夜被權傾世抓走了?!奔遣]意識到司馬蘭臺的失態,因為他自己已經心亂如麻了:“有人把剖腹案栽贓到她頭上。白鴉衛的人哪里有人性?屈打成招是他們慣用的手段?!?/br> “我知道了?!彼抉R蘭臺說完就轉身出去了。 “七兄這……這……你倒是告訴我要怎么幫???”吉星有氣無力地自言自語。 第69章 為卿奔波為卿求 夜半,磷火熒熒。 京城外數百里外的一處墳場,冷月的瓊華潑灑下來,照見一地土饅頭。 笛聲響起,忽而悠長忽而短促。樹林間有黑影閃過,似山精如鬼魅。 這樣的情形,尋常人見了都要嚇得魂飛魄散。 一個黑影停下來恨聲道:“幽犖,你真要趕盡殺絕嗎?往日我和你也算井水不犯河水,你這么緊追不放,就不怕我同歸于盡嗎?” “呵,同歸于盡?你還真是不怕閃了舌頭。你在大巫山混不下去,就跑到濁世來攪風攪雨,真叫人惡心?!庇臓巫谝豢每輼渖?,他此時并未帶著眼罩,清幽的月光下左眼皮上紫鳶尾花一樣的胎記顯得分外邪魅。 “貘女,我本不想理你,更懶得去管大巫山早就狼藉的狗屁名聲,是你自己不知死惹了不該惹的人,我當然不能放你逍遙自在?!庇臓螐倪@棵樹輕飄飄躍到另一棵樹上,將笛子橫在唇邊,吹出一串奇怪的音符。 地上響起窸窸窣窣之聲,一道白影在月光下快速閃動著,直奔貘女的藏身之處而去。那是一只白猿,前爪上的指甲比刀還鋒利。 他的神色依舊是邪氣夾著傲慢,此時更是滿含厭惡。 “你是說我玷污了大巫山的名聲嗎?真是太好笑了!我的大世子,你什么時候這么正義起來了?哈哈哈……”那人的聲音十分難聽,猶如生銹的鐵器互相刮擦著,十分刺耳,將樹上的宿鳥驚得撲棱棱飛走了:“近幾時年,大巫山的長老門主,哪個顧得上這些!偏你出來清理門戶,也得有人領你的情喲!” “你說我惹了不該惹的人,莫非是那個小龜奴?”貘女有些難以置信地問幽犖:“她是你什么人?” “看來黑死藥只是壞了你的喉嚨并沒壞了你的腦子,”幽犖輕笑一聲說:“蘇八郎么,是我的心上人呀?!?/br> 貘女不想束手待斃,吹響一片樹葉,招來自己飼養的靈蛇。 一猿一蛇斗在了一處。 “呵,你當我是三歲孩子嗎?”貘女冷笑:“口口聲聲裝什么癡情郎君,也要騙得過我才成。這天下的男人在投胎時都被焚了負心符咒在天靈蓋里,哪有什么真心!人不說暗話,我看你是為了那東西來的吧?” 幽犖微微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貘女的意思,說道:“原來長老們追殺你,并不是因為你壞了規矩,而是因為你知道了那東西的下落?!” 貘女聽了之后笑得上氣不接下氣,說道:“你想殺我也用不著找這么蹩腳的借口,你他娘的何曾有過真心?!在大巫山整日拈花惹草,跟誰不是兩天就膩了。你是不是也看中她身輕如燕?說真的,她這樣的人骨骼必是中空的,若取其上臂骨為笛,明月夜笛聲可傳千里,會招來許多靈物,的確難得得很??!可惜被她溜掉了?!?/br> “狗嘴吐不出象牙,”幽犖啐了一口:“她掉一根頭發我都心疼,想招靈物用猿臂骨即可,何必人骨呢?你這瘋婆子,留在世上早晚是個禍害?!?/br> 貘女把牙咬得咯咯響,本來她已經追蹤到那戶人家了,誰想卻被人搶了先,等她趕到的時候,那家人都已經被殺了,一個活口都沒留。 “那你要我怎么樣?”貘女知道自己不是幽犖的對手,但不想坐以待斃:“圣女當初難產而死,那個孩子被人隱匿在濁世撫養,嫁了個凡夫俗子且不久也死了。帶她走的那個下人也死了十多年。只能查到她嫁的那戶人家,且知道她也生了個女兒。 貘女道:“沒錯,你要是放過我,咱們兩個一起去找那東西,我只要上半部就夠了,如何?” “我收回剛才的話,你的腦子也不太好用,”幽犖冷笑了一聲說:“你必然只是知道一些蛛絲馬跡,才會這么整日東躲西藏的。否則早就有底氣去跟長老們談判了,現在拿這話來誑我,你以為我會信嗎?” “我才懶得管什么圣女的外孫女,我只想救蘇八郎出來。那就得把你這個真兇送過去,”幽犖打斷她的話道:“你左右是命不長了,白鴉衛的手段雖狠,只要你乖乖招供,他們也不會對你用刑,比落在長老們的手里強多了?!?/br> 司馬蘭臺神情端肅地立于丹墀之下,晨風微冷,卻不見他有絲毫瑟縮之意。 我好容易找到那戶人家,卻發現都被殺死在荒郊野外,里頭有個女子,卻并不是我要找的那個。 你聽我說,只要我們找到圣女的外孫女,上清玉珠多半就在她身上,我們……” 大殿里的宮女太監不下數十,但沒人發出一絲聲響。 老人不喜歡太空太大的地方,因此每日起居都在最里邊的暖閣。 傳事的小太監兩手并于身前,微微彎著腰,邁著小而快的步子走下來,對司馬蘭臺說道:“太皇太后召見,公子且隨奴婢來?!?/br> 司馬蘭臺跟著小太監上了臺階,徑直來到太皇太后的寢殿。 “好孩子,你怎么來了?”太皇太后鬢發如銀,是個十分慈祥的老太太。 司馬蘭臺幼時曾隨祖母進宮,那時候太皇太后見了他就十分喜歡。 司馬蘭臺又過了三道門,才見到太皇太后。 躬身行過了禮,便垂手侍立。 太皇太后因此更加器重司馬蘭臺,許他自由出入內苑。 不過這還是數月來他第一次主動來見。 司馬蘭臺回京不久,太皇太后患了風癱,司馬蘭臺被連夜召進宮。 好在那時候太皇太后剛剛發病,再加上司馬蘭臺醫術精湛。一番診治下來,不但沒有落下后遺癥,精神竟比以往還好些。 當初司馬蘭臺將太皇太后治好,太皇太后十分感念,就問他可有什么心愿,說出來一定會幫他實現。 但當時司馬蘭臺并無所求,老人家就說以后他想起來也是一樣的。 司馬蘭臺見太皇太后動問,便跪下說道:“在下有事相求,望太皇太后恩準?!?/br> “好孩子,別跪,站起來說話?!碧侍筮B忙讓一旁的宮女扶司馬蘭臺起來,但他執意跪著不起。 “哦,他犯了什么罪?”太皇太后問。 “還未定罪,只是有嫌疑,”司馬蘭臺道:“但我以性命擔保,她絕不是真兇,也絕無參與?!?/br> 他從吉星那里知道蘇好意被白鴉衛抓了起來,頓時心急如焚。馬不停蹄地就進了宮,一刻都沒耽擱。 “太皇太后,我想為一人做保,”司馬蘭臺萬分鄭重地說:“這人如今被關在白鴉衛的大牢里,性命堪憂?!?/br> 這事她是知道的,如今禁宮內外都加強了防守,生怕再有什么事發生。 皇家最重安全,雖然是一個太監被殺,可也危及到了皇族的安危,不可不謹慎防范。更不能不追查到底,嚴加懲辦。 “究竟是因為什么被抓的?”太皇太后問:“白鴉衛抓人可從不會是因為小事?!?/br> 司馬蘭臺于是將情由說了,太皇太后沉吟不語。 因為這件事被抓的人,朝廷百官都無權過問。想要放人出來,只有太皇太后、皇上和永王三個人才能辦到。 過了好半晌,太皇太后才說:“好孩子,你起來吧。我當初既答應了你,便不能食言。我可以下一道旨讓你把人帶離大牢。但你也要答應我,在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你必須看牢了這個人,否則真要再出什么事情,受連累的可不止你一人?!?/br> “多謝太皇太后成全?!彼抉R蘭臺深深拜了三拜,以示感激。 第70章 公子一怒為紅顏 天早已經亮了,可大牢里依舊如子夜一般幽深喑沉。 過刑徹夜未息,慘叫痛呻讓這里恍如地獄。 蘇好意雖未受刑,卻一點也不好過。 兔死狐悲是人之常情,沒有哪個犯人在聽到其他人受刑的時候會心情愉悅。 極少數人能從這里活著出去,就算出去了終其一生也忘不了在這里的經歷。 權傾世身著官衣,慘白著一張臉猶如羅剎轉世。手下人見他到來,都急忙上前請安。 他始終僵著一張臉,看不出悲喜,沒有人敢揣測他的喜怒,因為他從來都喜怒無常。 “如何?” 他看到蘇好意往后縮了一下,明顯帶著畏懼。 權傾世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此時的蘇好意全然一副犯人的打扮,身著囚衣,披發跣足。 她的頭發像一匹青綢,微弱的光照在上面,綻開一朵朵青墨色的光暈。 權傾世只問這一句,手下的人就明白他問的是什么,連忙回答道:“啟稟大人,嫌犯一句話也不說,給飯也不吃,水也不喝?!?/br> 權傾世聽了一抬下巴,手下人急忙在前面帶路,來到關押蘇好意的牢房門前開了鎖。 “都下去吧?!睓鄡A世說著抬腳跨進牢房。 權傾世慢慢走近,蘇好意則不斷退縮。她的腳踩到了地上,很快就被弄臟了。 權傾世忍不住皺起了眉,白鴉衛大牢的地被稱作紅泥地,因為混合了人血,土都變成了黑紅色。 這是人世間最骯臟最丑惡的土地,但權傾世早已熟視無睹。 臉因此顯得更小,大約是一夜未睡,又經歷了恐懼的緣故,她的臉色格外蒼白,眼睛也顯得更大更黑,一臉戒備的神情,像極了困在籠中的小獸。 大夏國規定,羈押的犯人不允許穿鞋著襪,因此蘇好意打著赤腳。 她的雙足瑩白小巧,足底深陷,腳腕纖細,顯得伶仃可憐。 “我不認?!碧K好意搖頭,她很怕,依舊全身發抖,可清白于她而言更重要,哪怕最后她依舊會以真兇的身份被處死,也好過自己污蔑自己。 “不怕受刑?”權傾世走上前,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問:“你的細皮嫩rou連一皮鞭都抗不過,別的刑罰更不用提?!?/br> 他的手很涼,讓蘇好意想起曾經碰過的那條蛇。 可當他看到蘇好意踩在上面,還是覺得特別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