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金記 第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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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年紀不大,至多不超過三十歲,面色慘白如凝霜雪,面相雖俊美,但高鼻狹目,嘴唇抿成一線,顯得十分陰刻。 在場眾人見了他,無不膽寒股栗。只因他不是別人,正是大夏官場“一佛二鬼三閻王”中的活閻王權慕權傾世,他是白鴉衛的都指揮使,據說同他說過三句話以上的人都成了鬼。 這話雖未必全對,但權慕手段狠辣卻由此可見一斑。 京中流傳童謠有證: 白鴉衛,羽森森, 無事從來不登門。 地下閻王無人見, 只怕權慕活瘟神。 權傾世的名字是可以醫得小兒夜啼的,他現身楚腰館,更能說明事關重大。 姹兒姨只覺得周身冰冷,她不是沒見過風浪,可權傾世親身到來,還指名要見蘇好意,她這個當娘的不怕才怪。 “大人,我兒子她怎么了?”姹兒姨顫巍巍地問。 “蘇八郎在哪里?”權慕不答反問。 “她……她在樓上睡著呢!”姹兒姨擋住權慕,幾乎要跪下哀求:“她從不惹事的?!?/br> 蘇好意從奇園回來酒還未全醒,正在屋里補覺。 權慕不為所動,他身邊兩個手下一個將姹兒姨推到一邊,另一個抽出利刃抵住旁邊龜奴的后心道:“帶我們去蘇八郎的房間?!?/br> 蘇好意睡得很沉,以至于白鴉衛的人敲門也沒聽見。 “大人,這房門打不開?!笔窒略嚵藥状?,居然無法破門。 “讓開!”權慕冷聲喝退手下,隨即拔出自己的佩刀,硬生生將門劈開。 蘇好意這都沒醒,權慕一陣冷風似地走到床邊。 床帳未落,蘇好意和衣而臥,面朝里,醉態嫣然。唇邊還掛著一抹笑意,顯然正在做美夢。 權慕劈手抓住她的衣領,把她提了起來,臉對著自己。 蘇好意被迫醒來,覺得很不舒服,睜眼看到近在咫尺的那張冷臉不禁嚇了一跳,本能揮了一巴掌上去。 “啪!” 在場的人都愣了,包括權傾世。 白鴉衛們不敢亂說亂動,權傾世臉色陰沉如雨前的黑云,半晌獰笑道:“給我搜!” 蘇好意這時才看清了來的人是白鴉衛,自然怕起來,可又覺得奇怪:“各位這是做什么?我不是賊??!” 權傾世這時還提著她的衣領,一臉的冷峻。,多一句的解釋都沒有。 蘇好意大致猜出了他的身份,心說自己這回真是在太歲頭上動土了,可怎么收場? 想要道歉陪笑,卻硬生生被權傾世渾身的煞氣給壓了下去。 她的屋子很快就被翻亂了,最后在床底的隔板底下找到幾只瓷壇,打開封蓋,里頭似乎泡著什么東西,味道刺鼻得很。 “大人,是人的心肝和脾臟?!笔窒卤嬲J過了對權傾世稟報。 蘇好意頓時覺得無比恐懼和惡心,再加上權傾世一直揪著她衣領,讓她嗓子不舒服,所以忍不住干嘔了幾聲。 “誰在我床下放這么惡心的東西?!”蘇好意又驚又怒:“大人,您定要查清楚?!?/br> 權慕卻看著她冷笑:“還在演戲?趁早交代不好么?” 蘇好意大驚:“交代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權傾世哼了一聲,表示不想廢話,把蘇好意往床上一丟,吩咐手下:“帶回去!” 蘇好意被帶下樓,姹兒姨急得要撲上來,鄭千戶看著她輕輕搖了搖頭。 蘇好意笑著對姹兒姨道:“娘,我去說清楚就回來了,別著急?!?/br> 話還沒說完就被扯下樓去了。 樓下眾人噤若寒蟬,甚至沒人敢正眼看過來。 蘇好意被捆著雙手押回了白鴉衛的大牢,感覺跟進閻王殿沒有絲毫差別。 和一般的監獄不同,權傾世命人把白鴉衛的大牢墻壁全部涂上石灰,這樣反而使濺在上頭的血跡更加明顯。 在這里除了能聞到血腥味,還有皮rou焦糊的味道、腐rou的味道以及屎尿的腥臊氣。 蘇好意惡心的感覺一直沒除去,到了這里又忍不住干嘔起來。 權傾世冷眼看著她:“把該說的都說了,我可以給你個痛快?!?/br> 蘇好意苦笑:“我都不知道大人為什么抓我來,還請大人把該說的都說了吧!” “放肆!”權傾世身邊兩個手下意欲上來教訓蘇好意。 權傾世眼簾微垂,那兩個人立刻就不敢輕舉妄動了。 “說一說你是什么時候潛入到皇宮內苑去殺人的,”權慕緊盯著蘇好意的眼睛道:“以及之前那兩個人是什么時候殺的,在哪里殺死的?” “您說的這些事我都沒做過?!碧K好意道:“不知道大人憑什么抓我來?” “就知道你不會痛快的認,”權傾世陰著一張臉說。:“魯大良的尸體是你發現的,楚腰館就在發現第二具尸首的上游。荊國公家的小公子是被你找到的,你卻說是從一個神秘人手上奪下來的,可除了你,誰也沒見到那個神秘人。我手下的人追蹤了幾次,都是到楚腰館就斷了線索。據我所知你會輕功,并且從你床底下發現了那三具尸體丟失的臟器。難道這一切都是巧合嗎?” 第66章 可憐成了替罪羊 聽了權傾世的話,蘇好意明白自己一定是被人陷害了。 那人很狡猾,為了讓自己這個替罪羊無法翻身,甚至不惜進入大內殺人。罪過如此之重,上峰必然要求速查,白鴉衛寧肯錯殺一千也絕不會放走一個。 自己身陷囹圄,對方說不定早已逃之夭夭了。 因此她并沒有急著申辯,雖然第一次和權傾世打交道,但也早就聽說其人陰鷙狠絕,心胸狹隘,幾乎毫無人性。 還有人說他不近女色,只好男風。 一直以來,權傾世都是個不能被提及的人,不能提他的身世,不能提起他的身體,更不能非議他的所作所為。 當年那個歌姬快要臨盆的時候才被王妃發現,當即被施以杖刑。受刑沒過幾天就死了,但權慕命大,居然被生了下來??伤苍谀父怪惺芰藗?,所以天生就帶有殘疾。他左足微跛,因此兩只鞋子的鞋底不一樣厚。 所以他特別忌諱“殘”、“瘸”、“跛”等字眼,倘若有人提及,他就會認為是在譏諷自己,非把對方搞到家破人亡為止。 據說有一次權慕在街上走過,一個外省來的富家子不認識他,在他身后嘀咕了一句,但權慕耳力過人,雖然隔得遠卻也聽到對方在罵他。 但奇怪的是,越是不能提及的東西,大家就越是心知肚明。 都說權慕是永王的私生子,他的母親本是王府的一名歌姬,有白羯血統。 權慕長得很像他的生母,從他的面相膚色甚至瞳仁的顏色都能看得出來,和中原人的長相有明顯差異。 她正視著權傾世的眼睛說道:“大人辦過這么多案子,應該也知道栽贓陷害是常有的事?!?/br> 權傾世陰鷙的雙目在幽暗牢獄中顯出異樣的神采,看著蘇好意冷意森然道:“你如何證明自己無辜?” 蘇好意苦笑:“我被關在這里能怎么證明?何況沒做過的事要怎么證明?” 于是折返回去,將那人打得當場吐血,隨后沒出三個月,這家也因為行賄罪被抄了家。辦理此案的正是白鴉衛。 而蘇好意在不清醒的情形下給了他一巴掌,以他的性格,斷然沒有輕輕放過的道理。 所以蘇好意雖然知道自己是被陷害的,卻并不敢奢望自己會被放出去。 既然如此,自己只能反其道而行之,罪是絕對不能認的,也不妄想出去,只求速死,不連累他人就是了。 權慕見她不肯認罪,便說:“一開始進來的都嘴硬,何況你這樣的小孩子。也罷,我就領你見識見識?!?/br> 權慕帶著蘇好意觀刑,所謂觀刑就是近距離看其他犯人是如何受刑的。 權慕冷笑:“你既進了白鴉衛的大牢,難道還想出去?” 蘇好意的心徹底沉到底,苦笑道:“那就是了,大人不想讓我出去,我哪里還有生機?” 蘇好意知道,到了此時求情根本無用,又何況,權傾世這樣的人聽過太多的哀求,但也從沒聽過他對誰留一點情面。 權慕帶蘇好意見的這個水刑恰好實行了一半,犯人額頭上的皮rou潰爛,已經露出了白森森的頭骨。 但人還沒死,因為獄卒每天都會給他喂飯,不吃就硬灌進去。 權慕一手抓著蘇好意的后心,一手捏著她的下頜,正對著那犯人的臉:“給我好好看清楚!我們管這叫開天眼?!?/br> 蘇好意不想看,卻身不由己。 權慕先帶她看水刑:將犯人平放,固定住頭顱。將滴水器懸于頭上,直對兩眉中間,均勻的滴下水滴。 這個刑罰看似不那么殘忍,但人的眉心被觸碰會特別難受,何況水滴不停地滴下來,眉心這一處的皮rou被浸濕,慢慢腫脹潰破。滴水穿石,何況人的頭顱。 行刑的犯人雙腿被架在火上烤,疼得慘叫連連。等到肌膚變了顏色,將火撤去立刻倒上冰水。 如此一來,犯人的皮rou就會在瞬間收縮爆裂,鬼裂成一塊一塊。黑色的表皮間露出一道道白色的脂肪,味道更是令人作嘔。 這樣做的目的就是讓犯人疼到發狂,甚至死去。 受刑的犯人面目蒼白浮腫,兩眼絕望的大睜著,額頭上潰爛的roudong如同第三只眼。 蘇好意全身篩糠似的抖,她是真的害怕。權慕卻不肯放過她,又拉著她去看火刑。 “看好了,這叫外酥里嫩?!睓嗄降穆曇粲挠脑谔K好意耳邊響起。 權慕把她抵在墻上,只覺得蘇好意輕飄飄的,只有七八歲孩子那樣重。 “這回你還嘴硬嗎?”權慕單手扼住蘇好意的頸子,像握著一只纖細的花梗,稍微用力就可以折斷它。 蘇好意抖得很厲害,上下牙不斷地磕在一處,她眼眶里噙著碩大的淚珠,晶瑩粲然,欲落未落,簡直美極了。 蘇好意只覺得胸腔憋悶喘不過氣來,她渾身冷汗直流,如果不是權慕提著她,她早已經蜷縮在地上抖成一團了。 然而即便如此,權慕依然不打算放過她,又繼續帶著她去看了蟲刑和線刑。 蘇好意終于控制不住地吐了,吐得搜腸刮肚,扇肝抖肺,幾乎把苦膽都吐了出來。 權慕的手捏上她的雙頰:“這時候還嘴硬,你是想讓我試試你的骨頭硬不硬嗎?” 他沒想到蘇好意竟然敢咬自己,手上一陣劇痛,隨即就有了血腥味。 跟在權傾世身邊的兩個手下急忙上前,企圖阻止蘇好意。